占婆子眼神躲閃,硬着頭皮否認。
「你少血口噴人,這麼多人看着,我就算是有心也無力。」
占清月卻不信占婆子的鬼話,孩子丟了一定和她脫不了干係。
「還不說!信不信我現在就送你去陰曹地府?」
逃荒路上沒有半點法度,死了不少的人。
占婆子真是被占清月這股狠勁兒嚇到了。
她還不想死,脖子的痛感讓她慌了神。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占清月一副看死人的樣子看着她。
手中得刀沒有半分鬆懈。
占婆子臉色發白,艱難開口。
「孩子被我賣給了人牙子。」
「什麼?」
宋翠花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造孽啊」
「孩子他爹,我們到底造了什麼孽啊,怎麼不讓我去死呢?」
佔大佑對占婆子徹底失望了。
以前賣月月和宋翠花,現在連幾歲的奶娃子都不放過。
占清月氣的不輕,直接一腳踹了上去。
「啊!」
占婆子摔倒在地,手中擦破了皮,疼得呲牙咧嘴。
礙於占清月的兇狠,不敢吭聲。
「錢呢?」
「錢花了。」
占婆子的聲音小的像是蚊子叫。
「錢呢?」
占清月此刻滿臉怒火,手上也沒留情,再次往占婆子身上招呼。
「給你,都給你,別打了!」
占婆子被占清月瘋了一般的樣子嚇住了。
看着手中的五兩銀子,占清月心酸不已。
她準備和佔大哥去買回孩子。
韓毅雲看破她的心思,攔住了她。
「人牙子為了賺錢,你那五兩銀子怕是買不回來孩子。」
占清月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都說關心則亂,她忘記了這點。
可是她的藥材沒賣,一路上也沒個鎮子,手中窮的叮噹響,拿什麼和人牙子談條件。
韓毅雲看出了她的難處,從懷裏摸出一些銀子遞給她。
「你先拿着救急,等有了在還我就是。」
韓毅雲怕她不接受,直接用話堵死了她的退路。
占清月心裏感激,「多謝。」
她不是扭捏的人,救人要緊,問清楚人牙子的方向,她和佔大哥急匆匆追了上去。
幸虧人沒走遠,否則怕是今生難見了。
人牙子看着占清月急匆匆朝着自己而來,心裏有些慌亂。
這些孩子都是他用低價收的,到了城裏全部都可以賣個不錯的價格。
占清月走進一看,發現籠子裏裝着很多孩子,他們擠在狹小的空間,一臉懼怕看着自己。
她心裏難受,小心翼翼找着佔大哥的兒子。
忽然一道奶聲奶氣的孩子喊了一聲。
「姑姑,我在這兒。」
小不點扒着籠子,眼淚落下來,哭的可憐兮兮喊着占清月。
人牙子一看是那小子的姑姑,立馬攔住二人視線。
「你們做什麼?」
佔大哥氣的想動手,被占清月攔了下來。
她搖搖頭,示意佔大哥不要輕舉妄動。
「這位大哥,你買了這些孩子也是為了賺錢。」
「這個小崽子是被我祖母偷偷賣的,鬧大了對你也沒好處,你看」
占清月年紀不大,做事周全。
只是一句話,就讓人牙子變了臉色,不敢小瞧她。
「姑娘,不是我亂要價,你這侄子能吃能喝,為了哄他,我花了不少代價,你說出多少?」
占清月見有戲,心裏高興。
「六兩如何?」
「我們都是逃荒路上的窮鬼,赤腳不怕穿鞋的,這六兩也是不少人湊的。」
人牙子臉色變得冷了下來,手底下的人拿着武器防備着。
他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姑娘,你別開玩笑了,但凡進了我這的,沒有十兩銀子,你就別提贖人的事情。」
佔大哥一聽,臉色變得鐵青,衝上去就想拼命。
「你咋不去搶,總共沒一天時辰,你翻一倍,你心咋那麼黑。」
占清月拉着他,不讓他衝動。
「十兩確實多了點,不然你看這樣如何,我們各退一步,八兩。」
人牙子心裏不爽,但是這個丫頭對他的陣仗絲毫不懼,倒是讓他心裏有些沒底。
他到處收買奴隸,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卻看不透一個小丫頭。
為了以防萬一,人牙子還是鬆了口。
「好,今日我就給你個面子,姑娘氣勢不凡,他日所有成就,還望記得在下的好。」
占清月點點頭,把銀子遞給人牙子。
「多謝。」
孩子被從籠子裏放出來,其他孩子看到這一幕,瞬間哭了起來。
「救救我們!」
占清月心裏難受,她力量薄弱,還無法救這麼多人。
看着人牙子對這些孩子怒喝幾聲,用棍子敲打籠子。
「都給我閉嘴,否則下頓都給我餓着。」
孩子們嚇得都不敢再哭了。
「姑姑!」
小豆芽菜嚇得不輕,抱着占清月哭了起來。
占清月拍着他的後背,將人緊緊摟在懷裏。
「乖,別怕,姑姑來了。」
「嗚嗚嗚」
這孩子被嚇得不輕,一日之間經歷了生死難關。
眼下看到親人,哭的收不住。
占清月慶幸,虧的韓毅雲聰明,否則她那倆個銀子,真是無法贖人。
回到營地,看到兒子回來了,張氏瘋了一般從占清月懷裏接了過來。
「我的兒,你可嚇死娘了!」
娘倆抱着哭,占清月心裏不舒服。
之前打的獵物被她送給了里正他們,人家幫忙找孩子,做了大鍋飯。
眼下孩子找回來了,是好事,占清月心情不錯。
「娘,我去林子裏打些野味兒,慶祝一下。」
想到占清月的本事,宋翠花欣然答應。
很快,占清月就提着倆只野雞和野兔回來了。
「娘,交給你了。」
「好。」
宋翠花心裏高興,一家人其樂融融。
占清月看到占婆子坐在不遠處,眼神怨毒看着她們一家,心裏的怒火翻湧。
她朝着占老頭走了過去,「爺爺,奶連你的孫子都敢賣了,還有啥事是她不敢做的?」
「怎麼說,那孩子身上也流着您的血脈不是。」
「二叔,三叔,你們以後也小心點吧,我奶心狠着呢!」
占婆子一聽急眼了,「你胡說什麼呢!」
「我問你可能對他們不利!」
占清月嗤笑一聲,「爺,你聽到了,她就是自私自利的人,說不好那天你們被她賣了還得給她數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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