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拳風與烈焰齊出,把一旁的順王嚇得不輕。
「怎麼了!」白萬豐驚疑着轉頭問道。
「沒事,無聊練練拳。」雲缺敷衍道。
白萬豐放心下來,繼續盯着樓下的拍賣。
打出一拳後,雲缺張開手心。
蘑菇非但沒有消失,反而在手背出現!
火焰無效!
又試了試奔雷掌,還是無法將其清除。
雲缺快抓狂了。
鬼蘑菇實在難纏,甩不掉。
蘑菇這東西,雲缺採過,可哪有人在自己身上采蘑菇的!
這時一名錦袍青年登上展台,帶來一盆奇特的水色牡丹,花瓣里甚至能看到水紋在涌動。
梅三娘見到此花,驚奇道:
「如此品種的牡丹,聞所未聞,不知來自何處?」
錦袍青年三十歲上下,雙眼狹長,儘管面帶微笑,看起來卻有些陰險,此人笑道:
「此花名為水牡丹,來自外海孤島,久聞百花樓花王大名,這次前來碰碰運氣。」
梅三娘客氣了兩句後,讓此人將水牡丹擺在花王旁邊。
隨後大廳與包間裏的眾人,全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那盆奇特的水牡丹。
一盞茶之後,水色牡丹毫無變化,被確定為花鑰。
錦袍青年當場拍賣,起拍價一百萬兩白銀,立刻加價聲四起,大廳內熱鬧了起來。
雲缺沒心思看花,始終與蘑菇較勁兒。
去不去天瀾寶境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把身上的蘑菇弄死。
冷靜下來後,雲缺思索着蘑菇的來歷。
肯定與順王府的怪蘑菇有關,雲缺回憶着當時的一幕,很快猜到真相。
自己曾經用毒牙刀給怪物蘑菇來了一刀,應該就是當時的接觸,讓蘑菇分裂出一部分,順着毒牙刀寄宿在自己身上。
雲缺暗呼倒霉。
自從到了大唐,就沒有一件好事兒。
月魁的聲音再次傳來:
「蘑菇沒寄生在血肉里,我能確定你的本體並無異樣。」
雲缺疑惑起來。
月魁與自己本命相連,對自己的身體最為了解,既然妖魂確定血肉無礙,那麼蘑菇究竟如何留在自己身上的呢。
奪舍之類的陰邪手段,雲缺並不怕,反正自己識海里有文殿,即便巫神降臨也未必討得到好處。
可蘑菇不是魂體一類,不侵襲識海,雲缺也無可奈何。
「難道寄生在氣息或者生機當中?」雲缺道。
「有這個可能,你試試用法器之類的東西將其困住,實在不行,將其引到左手的巫神碑里,管它是什麼怪物,進了巫神碑,有死無生。」月魁道。
雲缺覺得月魁說得有理。
巫神碑那玩意本就是邪祟中的祖宗,別說蘑菇,來個天魔也未必扛得住。
用巫神碑弄死蘑菇的確是個辦法,關鍵是蘑菇不往左手去,雲缺試着將其捏在左手裏,結果又在肩膀出現。
於是雲缺翻來覆去的抓蘑菇,接二連三的捏在手心。
白萬豐忙着出價,始終盯着大廳里的水色牡丹,這位順王只想着買一盆花鑰,讓武威王順利抵達寶境就好,至於能不能找到寶貝反倒是其次。
聽到旁邊的動靜,白萬豐回頭一瞧,發現雲缺正握着雙手咬牙切齒的一個勁哆嗦。
白萬豐以為雲缺在緊張着拍賣結果,安慰道:
「年輕人沒遇過這種大場面,緊張一些在所難免,別擔心,本王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這次家底兒我都帶出來了,一定能買到花鑰!」
順王轉回頭繼續盯着展台,一口氣加價到二百萬兩。
雲缺兩隻手互相搓了一陣兒,小心的分開,手裏的蘑菇再次消失。
成功了?
雲缺有點拿不準,在自己身上尋找。
沒發現。
長出一口氣,雲缺放鬆下來,翹起二郎腿正想歇歇,剛才一頓折騰累得不輕。
腳剛抬起來,發現腳面上立着個蘑菇。
雲缺萬般無奈,只好換個辦法。
打開儲物袋翻了翻。
全是炮彈。
炸蘑菇?
未必有用,炸完了可能還會在自己身上出現。
用什麼東西封起來呢
找來找去,雲缺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座冰晶小塔。
玄冰塔,邵武國高手的法寶。
這東西雲缺沒用過,一直扔在儲物袋裏,拿出來一瞧,有點像籠子。
正好試試。
這次雲缺沒去拽蘑菇,而是將玄冰塔扣在腳面。
等到將小塔輕輕拿起來,蘑菇果然出現在小塔里。
有用!
雲缺大喜,把玄冰塔放在桌上,仔細觀察。
發現蘑菇裝進小塔後,立刻被覆蓋上一層寒霜,一動不動,宛如死物。
等了一會兒。
確定蘑菇被困在玄冰塔里出不來,雲缺終於放心了。
還是法寶管用,今後得多收集點,雲缺暗暗下定決心。
把小塔扔進儲物袋,雲缺將心神歸入識海空間,見到月魁。
「解決了,封在玄冰塔里,應該出不來,你們妖都有沒有類似的怪東西。」雲缺道。
「沒見過,北域不產蘑菇。」月魁慵懶的坐在大殿裏,猶如女王一般。
「真是奇怪了,世上怎會有如此怪異的東西,不僅能自行分裂,還能寄宿在活人身上,妖都之王見多識廣,你爹有沒有提起過這種怪物,類似蘑菇,還殺不掉。」雲缺道。
「你爹?好生疏的稱呼啊,你不覺得用咱爹這種稱呼會合適些麼。」月魁道。
「我才不認老妖當爹,沒驗證血脈之前,我當自己是人族。」雲缺硬氣的道。
「到了大唐,你怎麼不用房家的法寶驗證一番。」月魁道。
「我倒是想驗來着,誰成想房家老祖是寅虎!他們的底細摸清了,叫做星辰殿,你爹就是被星辰殿抓走的。」雲缺道。
「星辰殿?」月魁陷入迷茫,緩緩搖頭道:「很陌生的名字,你怎麼知道的。」
「雷音寺老方丈隕落後,不知用什麼手段保留了一段記憶畫面,我看到的,難道你當時沒有察覺?」雲缺道。
「沒有,我只知道你到了雷音寺,後來到了大唐皇宮,沒感覺到老和尚的記憶遺留。」
月魁說完,聲音發沉的道:「那個武威王,你最好小心些。」
「我知道,那傢伙很危險。」雲缺道。
「不是危險,而是有些古怪。」月魁蹙眉道:「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族氣息。」
「妖氣?」
雲缺詫異了一下,道:「我怎麼沒察覺到,莫非武威王與我一樣也是妖武者?」
「很隱晦的氣息,同階高手也未必察覺得到,我以元神狀態才能感知到,你這種六品根本看不出來,總之他很怪異,應該遠比你看到的還要強大。」月魁道。
「我知道了。」雲缺凝重的點頭道。
白家老祖收的弟子,註定不會是尋常人物。
月魁思索着說道:
「那棵怪蘑菇,估計是詭物一類的東西,父王曾經說過,天下間存在着一些奇詭之物,非人非妖非鬼,不屬於這片天地,有着詭異的能力,這種東西往往表面上毫無威脅,可一旦展現出真正的面目,將無比恐怖。」
「奇詭之物」
雲缺皺眉道:「順王之女天生玄靈之體,出生之際引來了如此詭物,倒也正常,可蘑菇究竟從何而來呢,這裏是大唐皇城,又不是深山大澤。」
「詭物未必棲息在深山大澤,它們與妖族不同,父王說有一個地方是詭物的聚集之地。」月魁聲音低沉的道。
「什麼地方?」雲缺追問道。
「大淵。」月魁沉聲道。
大淵這兩個字,雲缺曾經聽月魁提起過一次,是雲州之上的絕險之地。
「大淵裏有這種鬼蘑菇?」雲缺問道。
「不知道,我又沒去過,父王也沒去過,據說探索過大淵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回來,如今就算想去也去不成,因為大淵入口早已被封印。」月魁道。
「如果鬼蘑菇來自大淵,而大淵又有封印」雲缺的神色古怪起來,道:「豈不是說,大淵入口的封印,出問題了?到底誰封印的大淵?」
「很久遠的事了,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應該是你們人族強者,估計現在沒多少人知道真相,除非一些古老的宗門或許有所記載。」月魁道。
雲缺記下了大淵這個地點。
不是為了去探索,而是為了遠離。
君子不立危牆,有危險的地方,打死貧僧也不去。
等雲缺離開識海空間,發現順王不見了。
往樓下一看,白萬豐正美滋滋的捧着那盆水牡丹,也不知這位老王爺花費多少銀子給拍了下來。
不多時,順王回到包間,整個人變得揚眉吐氣,大笑道:
「幸好把家底兒全帶來了,這盆水牡丹足足花費了五百萬兩啊!這下去寶境沒問題了!」
雲缺聽得直咂舌。
五百萬兩,就買盆花。
有五百萬兩都能打造出一位五品金身境的武夫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錢,雲缺不心疼。
過了不久,第二盆花鑰出現,是一盆三彩牡丹,大廳里再次熱鬧起來,加價聲不絕於耳。
順王有了水牡丹,心中大定,對其他牡丹不再關注,吃着點心品着茶,看熱鬧。
隨着價格逐漸攀升到四百萬的時候,雲缺的目光疑惑起來。
這種價格,還能加價的並不多,都來自二樓的各處包間,而一處包間裏的加價聲,引起了雲缺的注意。
加價的,是一道女子聲音,聽起來很年輕,而且很陌生。
聲音的主人,雲缺不認得,但那處包間,雲缺記得很清楚,就是剛才賣出水牡丹的那名錦袍青年所在之地。
剛賣了水牡丹,又來買其他花鑰,如此舉動,明顯透着一絲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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