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仙界,此時此地。
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
七位仙尊超品一語不發,只是看向陸銘,目光鄭重之餘,面色卻又有些異常。
甚至,有些人的目光也相當微妙
歸一者的傳承這份誘惑力可是相當不小。
然而要說很大的話,其實也算不得太大——到了仙尊超品層次,是仙是武已有定數。
仙尊大概率不會自廢修為轉修武道,故而在場幾位仙尊眼饞是眼饞,但也不至於非要陸銘身上的傳承不可。
不過若是能隨手擒下陸銘,看一看歸一者的傳承,這事兒顯然是有必要做一下的。
倒是武者必然深深的覬覦武宗留下的傳承。
然而在場三位武者,一位不知是武還是仙的佛陀。
四人中,東皇對陸銘有善意。
八荒眼下暫且還算陸銘的友軍。
王佛乃是陸銘的生死大敵,陸銘說不說這些東西,他都必然要弄死陸銘,毫無緩和餘地。
所以這番話唯一能引來的敵人,就只有六道界主這一人了。
念至此,陸銘看向六道界主,便見此人的目光被面具遮擋,不露分毫。
身上的氣息也內斂着,看不出他心中的任何情緒。
敵友難辨。
但考慮到剛才那番對話的含金量,暫且把六道列入需要警惕的行列中
不過想到自己的計劃,陸銘卻覺得哪怕暴露自身秘密,招來未知強敵也是值得的。
反正這事兒自己不說,王佛也有不小的概率幫自己爆出去,那就不如藉此做一些對自己更有利的事情。
比如說
念至此,陸銘慢慢眯眼看向王佛,眼中有三分猙獰,五分惡意,兩分憐憫。
甚至讓王佛眉頭一皺,不知道陸銘在搞什麼鬼把戲。
且聽陸銘緩緩再道。
「我接下來的話,東皇大人,王佛,與八荒兄都可作證。」
「之前我入原始秘境,得武宗傳承。」
「在武宗的傳承之中有一份留言,他詳細的告訴了我,他曾經的過往,與他找我做傳承者的目的。」
「這裏就不得不提一個名字了道一。」
說出道一兩個字的時候,在場眾人面面相覷,似乎都沒聽過道一之名。
陸銘笑着說道:「他是武宗的宿敵,也是半步化道境的強者。」
說完稍稍一頓,再開口:「同時,他也是青鸞失蹤之謎的幕後黑手。」
「他想借青鸞之身,重新歸來,成就唯一化道,當這宇宙中的唯一天道!」
「而這,就是我得武宗傳承的責任與使命!」
這句話一出口,現場眾人立刻譁然。
五行仙尊:「你確定!?」
「這事兒可不能瞎說?」
陸銘溫和一笑:「自然是有幾分把握的。」
結合剛才發生的一切,陸銘話語的含金量還是足夠重的,哪怕陸銘之言聽上去像是瞎扯,卻也引起了在場眾人的驚疑與思考。
很快,一心仙尊冰冷道:「可有證據?」
陸銘看向一心仙尊,古怪一笑,復而手一攤:「確鑿的證據肯定是沒有的」
話說一半,一心仙尊已經嗤笑一聲:「沒有證據,即是妄言。」
「但不確定的證據,倒是有一個」陸銘笑眯眯的指向了烈陽:「青鸞臨消失之前,就已經被道一秘密奪舍。真假青鸞在此人身上做局,導致此人的思維判斷出現了衝突之處,只需搜其魂,細細檢查,我想憑在場諸位前輩的能力,大概有可能找到一些線索。」
五行仙尊目光一閃,就要再次緝拿烈陽,然而一心萬化同樣上前一步,可憐的烈陽在三位仙尊的包夾之下瑟瑟發抖,不知道為何自己就變成了香餑餑。
陸銘卻又輕咳一聲,緩緩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大家可以等到稍後再行查驗。」
「在此之前,我想與大家簡單講講武宗與道一的故事。」
在場仙尊超品噤聲。
陸銘娓娓道來。
直到幾乎全是編纂的武宗與道一相愛相殺的故事講完,充滿野心,極度危險的道一形象也有了實感,陸銘終於嘆息着說道。
「事情就是如此了。」
陸銘神色一正:「道一即將借青鸞之身歸來,成為已知宇宙的唯一天。」
「我想要,也必然要阻止他!」
「但這件事情我一人力有未逮,我之實力也扛不起這麼大的責任。故而邀請各位前輩齊聚於此,共商對策。」
「一旦道一回歸,則大家頭頂上就都多了個老天爺我覺得沒人希望事情演變到如此結果吧?」
所有人都一語不發,但態度卻一目了然。
修行到了他們的境界,已經獲得了大逍遙大自在,哪能容得下突然冒出來個老天爺?
值此時刻,五行仙尊突然開口,面露恍然。
「怪不得怪不得啊!」
眾人目光看向五行仙尊,很快便聽五行仙尊嘆息着說道。
「其實當日,青鸞與七絕一戰,我有觀看前半程的過程。」
「兩人交戰途中,莫名打開了一個時空原點,青鸞被收入其中,卻很快回歸但回歸之後,青鸞的力量卻出現了質變。」
本來這事兒,五行仙尊是不準備說的。
但剛剛陸銘的話卻讓五行仙尊意識到,這事兒有透漏出去的必要了。
他也不想看到已知宇宙出現一個化道者
甚至他也意識到只靠自己,恐怕難以阻止道一,那就不如把此事說出來,讓在座的各位都聽聽,也好同心戮力,共擔風險。
——是的沒錯,結合之前見聞,五行仙尊已經認可了陸銘之言的正確性!
陸銘所說無錯。
青鸞之謎就是他所講的這般!
而五行仙尊此刻開口,再一次的坐實了陸銘言論的準確性,亦引來了在場大部分人的思考
眼看着五行又打了個助攻,在場大部分人已經基本被說服,陸銘笑着再道。
「道一借青鸞之身佈局許多,甚至我有理由相信,道一可能暗中控制了青鸞之外的其他仙尊超品。」
「之前在下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誰但現在一想,確實有一個相當確定的目標。」
說完抬手,指向了王佛。
「他有大問題這事兒八荒界主可以作證。」
「我有理由懷疑,他就是道一在已知宇宙留下的棋子。」
王佛心中一寒,眼睛一瞪。
「你污衊我!」
「你小子胡言亂語滿嘴謊言!」
陸銘圖窮匕見!
今天,我陸銘就是要借旁人之力,報仇報怨!
甚至不惜自爆!
利益關係也好理解。
王佛的威脅真實不虛,他實力恐怖絕倫,與陸銘還有死仇。
即便自爆可能會引來其他人的針對,但他們的威脅必然小於王佛!
一來王佛之力太強,拿捏八荒界主都如同捏雞,甚至他與東皇誰強誰弱都不好講。
二來王佛對自己知根知底。
他對原始太熟了。
甚至陸銘都覺得,小遊戲後續關卡中的某些首通獎勵,極有可能便是王佛親自放置的。
他甚至可能會在獎勵存放地前堵自己!
不除伱,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然而栽贓陷害並沒有這麼簡單
陸銘幾句話就想讓大傢伙一同把王佛票走,這也是無稽之談。
東皇輕嘆一聲:「這事兒,你可得拿出確鑿證據才好啊。」
縱然東皇對陸銘有所好感,涉及到道一棋子之事也不敢輕易做出決斷。
有理智的人,都無法接受道一歸來,化作唯一天。
且東皇亦覺得,道一確實可能已經在已知宇宙安排了仙尊超品境的棋子。
眼下的局面演變成了狼人殺
甭管陸銘王佛私怨多深,這要是殺了個好人,那局勢可就不太妙了。
身為眼下已知宇宙可能的最強者,東皇從大義出發,穩定局勢,不願因為陸銘一家之言輕易做出決斷。
王佛不由鬆了口氣,卻陡然聽到陸銘聲音再響。
「證據?我有啊。」
「雖然不是直接證據就是了」
這般說完,陸銘語氣輕緩的再道。
「我是青鸞失蹤的那個世界的本土界民,自從得到武宗傳承之後,便一直着手調查青鸞消失之事。」
「而眼下,我能確定的是,青鸞在從時空原點消失後,就被道一奪舍。」
「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道一與青鸞相互爭奪身體的主導權,甚至表現出了性格行為上的衝突。」
眾人一愣。
不由想到了曾經青鸞與他們論道之事。
萬化仙尊思忖着點頭:「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青鸞確實出現過一些異樣的表現。」
這不是托。
萬化仙尊所講乃是真的。
就連東皇都思索着,察覺到了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不對之處。
然後,便看到陸銘再抬手,指向了王佛!
「而此人身上的經歷與那時的青鸞一模一樣!」
東皇愣了。
王佛也愣了。
陸銘如同連珠炮般快速說道:「這傢伙身為佛門仙家,卻已經轉修了魔功武道!」
「他前後的性格有巨大轉變,哪有佛門慈悲,只剩魔道凶戾!」
王佛臉色登時扭曲。
「那是一回事兒麼!?」
那顯然不是一回事兒
青鸞是被奪舍。
王佛那恩?好像也是被奪舍?
只是前後順序不同但表現卻是一樣的!
須臾之間王佛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這事兒,他似乎解釋不清
東皇卻面色古怪的看了眼陸銘,又看了眼王佛,心中重重一嘆,卻不再作聲。
他還差了陸銘一刀之因果。
而眼下若是壞了陸銘好事,因果反噬之下恐怕會影響武道。
大義與個人武道,讓東皇心中搖擺不定。
眼下也只能閉口不言置身事外。
又聽八荒界主一拍巴掌。
「你小子原來是這來頭!」
攥拳捏得嘎嘣作響。
王佛:「」
重重一嘆,看向了烈陽。
「搜此人之魂,則一切真相大白!」
「有現成的人證在此,哪容得了你陸銘胡言亂語!?」
陸銘朗聲一笑。
「在下也正有此意!」
此刻,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
青鸞仙界的第一輪明日,已經從東方升起,驅散月光,揮灑溫暖。
然而這溫暖卻無論如何也驅散不了烈陽心中的寒流,與現場凝重的氣氛。
眼下在場者,七位仙尊超品,陸銘分身一具,再有的就是烈陽這個格格不入的仙王了。
剛才陸銘所講的話,也並未瞞着烈陽,也因此烈陽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
自己是祭品,是證據總之是什麼都好,反正就不是個人。
沒有人權,任人拿捏
與此同時,心中卻對陸銘的話有着本能的抗拒。
「我不是證據啊我就是烈陽!沒人在我腦子裏動手腳!沒有人!真的!!」
他方方正正的大臉上不復曾經的威嚴,反而掛滿了驚慌,看向唯一熟悉的仙尊——五行仙尊,卻見五行仙尊冷着臉,眼中的堅定讓烈陽心驚膽戰。
是啊,局勢至此,又哪還有烈陽蹦躂的道理?
「開始吧。」
五行仙尊開口,敲定了烈陽的命運。
對於陸銘之言,五行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反正烈陽也無關緊要,以烈陽的性命,驗證陸銘所言真假,以及找出有可能存在的「狼」,這才是烈陽人生僅剩下的使命。
而這種想法,也是在場絕大多數人的想法。
王佛更是迫不及待。
他迫不及待的洗刷掉陸銘甩給自己的黑鍋。
縱然王佛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信,但這口黑鍋一旦背上,自己的樂子恐怕就大了。
快步上前目光緊鎖烈陽,王佛深深吸氣,便要動用以心種魔之法,挖出烈陽身後的真相。
陸銘忽地再開口。
「這魂,怎麼可能讓你搜呢?」
王佛登時止步,感受到其餘幾位同級強者的目光掃來,讓他深深嘆了口氣。
「陸銘施主此言有理。」
經過剛才陸銘的一番話,王佛身上的嫌疑無疑最重。
讓誰搜烈陽的魂,也不可能讓王佛親自去搜。
復而王佛再道:「阿彌陀佛,貧僧倒是有手段,能挖出烈陽背後的秘密,但既然眼下陸施主不讓貧僧動手,那就把這個機會讓給旁人吧」
說完環伺四周,陰陽怪氣道:「只是人選方面,也不知誰有能力破得了那道一的秘術,被選中之人又是否一定不是道一留下的伏子。」
王佛此言也有道理。
道一留下的秘術肯定不好破,普通的仙尊超品對此必然無能為力——比如說五行仙尊就沒這種手段。
也必須保證此人不會是道一留下的棋子,否則狼去驗狼,豈不是貽笑大方?
但眼下還真就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不如讓東皇大人親自操刀此事吧。」
陸銘開口推薦人選,其餘人同樣點頭。
東皇乃在場實力最強者,同時且看陸銘對東皇的信任程度,顯然東皇的嫌疑也比較小。
讓東皇搜烈陽之魂合情合理。
東皇亦是當仁不讓上前一步,不顧烈陽驚恐尖叫,便要以因果之刀,打出烈陽身上的全部因果——以兩者的實力差,這一刀可保證烈陽的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
當銀白色的刀光斬出的這一瞬間,王佛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輕鬆。
這一刀下去,這黑鍋大抵就不用背了
然後,他必然要跟陸銘再好好的算算帳!
眼角餘光看向陸銘,卻發現陸銘的神色看似凝重,但看向自己的餘光卻又有陰冷與狡詐。
這讓王佛心中一個激靈
此事莫非還有變故!?
而就在下一瞬間,悍然爆發的靈氣波動打斷了現場的驗狼大會!
一根乾枯的手指後發先至,煥發玄妙光,攔在了刀光與烈陽之間!
頃刻間幻象紛呈心魔叢生,即便是仙尊超品亦受此影響,短暫恍惚。
下一秒,蒼老聲音陡然響起。
「事已至此,王佛,你我又何須再藏!?」
「動手!!」
出手者,正是一心仙尊!
然而就在須臾間,東皇的刀光驟然變向,不斬烈陽,反而向一心仙尊斬去。
這一刻東皇鬚髮皆張,眼底蕩漾出大量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的因果之線。
血氣轟鳴着讓整個青鸞仙界為之震顫。
更有沉厚聲音炸響於所有人耳邊,亦是輔助在場眾人掙脫了一心的影響。
「我早就看出你不對勁了今天就先拿你祭刀!」
是啊
那林木生本就有重大嫌疑。
而護住了林木生的一心仙尊近乎明牌!
剛才只是考慮到一心仙尊可能也在覬覦青鸞之謎,不見得是受道一的影響,東皇方才並未着急出手。
而眼下一心仙尊悍跳,其價值遠在烈陽之上!
東皇當即調轉刀口,不斬烈陽反斬一心。
然而這凝聚的一刀,卻撞上了銅牆鐵壁。
那是一枚殘損的玉牌。
玉牌漂浮在一心仙尊面前,竟然將東皇一刀之力完全吞噬,不起波瀾,甚至一心仙尊還有餘力保下烈陽,揮手將烈陽收入須彌。
他冷笑一聲,對王佛道。
「在下先走一步,道友自求多福。」
說着在玉牌的保護下身影化虛,頃刻消失無蹤
一心仙尊本就是分身到場,再有那殘破的、但具備一些化道之力的玉牌的保護,自然想走就走。
王佛頃刻間愣在當場。
直到陸銘的聲音幽幽再響。
「這還等什麼了!?」
聲音剛剛落下,八荒吞龍槍已經撕裂時空。
淡金龍槍帶着八荒界主的殺機與快意,直指王佛眉心!
而就在下一秒,萬化仙尊一聲輕嘆。
九枚陣旗從元神中飛出,化作九天萬化仙陣封鎖四方。
五行仙尊眉頭一皺,覺得此事還有說法,不太想立刻出手,卻見東皇不遠處,六道界主血氣轟鳴着,演化六道修羅相,提斧持刀向王佛斬殺而去。
混亂的能量波動之中,陸銘分身當場崩潰,無法觀此事之後續。
然而在其崩潰之前,那嘴角的一縷嘲笑,卻讓王佛的心態徹底爆炸!
「你小子敢這麼搞我!!?」
他仰天狂嘯,怒髮衝冠,已經徹底搞清楚了陸銘的陰險算計。
陸銘從一開始就不怕讓人查驗烈陽。
他已經確定,在場七人中一定有道一的棋子,而這枚棋子也一定會配合自己,將王佛生生逼到所有人的對立面!
因為讓王佛背鍋,同樣符合道一一系的利益!
倏忽之間洞察一切。
王佛目視八荒,狂怒吼道:「你就甘心為他所用?為那個陰險狡詐的小輩所用!?」
之前王佛短暫控制過八荒界主,把八荒界主的底褲都看穿了
也因此他確定八荒並非道一的棋子,卻第一個對自己出手。
八荒攻擊不停,冷笑一聲:「咱倆之間的仇那可大了去了!」
遭人所控,差點被煉成了傀儡。
這是生死大仇。
王佛狂吼一聲,展現十八頭二十四臂詭異法身。
一邊抵擋八荒、萬化、六道的攻勢,甚至不落下風,一邊再對東皇吼道。
「我沒有問題!東皇你知道的,我絕對沒有問題!」
東皇自然知道王佛大概率沒有問題但眼下這局乃是他與陸銘的私人恩怨,這讓東皇插手也不是,不插手也不是
很快,東皇嘆息一聲。
「都停手吧。」
刀光於刀鞘中隱現,密而不發,見狀王佛立刻收手只守不攻,萬化六道同樣收手,八荒見狀縱然心有不滿,卻亦是收起了八荒吞龍槍,對着王佛冷哼一聲。
「東皇,某給你面子,但現在你得想辦法證明,這王佛確實不是道一的棋子。」
東皇再嘆一聲,看了眼八荒。
卻心知八荒這話,必然是陸銘教他說的。
無需過多思考,東皇便給出了一個相當中肯的建議。
「我私人認為,王佛與道一無關但眼下我也拿不出什麼證據。」
「甚至我自己也無法百分百確定王佛是否清白。」
「不過已經可以確定,一心有問題。」
說着轉頭看向了王佛,東皇平靜道。
「要麼,你放開一切戒備,讓我砍你一刀。」
以因果之刀挑動因果之線,王佛與道一有無因果便一目了然。
但這法子是否有效取決於雙方的實力對比,王佛若是抵抗,則這一刀發揮不出太大效果。
而王佛也不可能讓東皇砍自己一刀。
若是暴露自身全部因果,便與被東皇搜魂無異。
不,比那個更嚴重。
將自身因果全部暴露在東皇面前,則必然被東皇捏住軟肋,一旦未來起了衝突,東皇殺他如殺雞。
果斷搖頭拒絕。
「絕不可能!」
東皇再道。
「要麼,你與我一同拿下一心。在一心死前,你不許離開我半步。」
王佛臉色瞬間漲紅。
環伺四周,當看到五行萬化六道同樣點頭,八荒也收斂了眼中的殺意之後,便知道自己能走的路,也就只剩下兩條了
要麼,被當成道一的棋子在此地被圍殺。
要麼,擔任先鋒去跟道一的棋子死磕。
「好」
他點頭說道。
復而深吸口氣,咬牙切齒道:「好!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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