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紅紅啊!」
葉桑由趙大海還有兩個孩子帶着回到村子內時。
村子裏除了農忙的人家,全都浩浩蕩蕩的圍在王翠花家門前。
「那個產婆那麼不靠譜,你們非要請來用,現在才來找葉桑。不會是想有個好歹,怪在葉桑身上吧?」
村子裏所有人都種了葉桑的糧食,還有一些人幫趙家二房燒制瓷器,有一些幫忙染布,還有一些幫忙剜菜。
大家的日子都因為趙家二房好過了,因此王翠花找葉桑看病,村子裏的人反而都不放心了。
「就是,王翠花能安什麼好心啊!」
幾個婆子沸沸嚷嚷的,不等葉桑到來,圍着焦頭爛額的王翠花一頓輸出。
「葉桑來看病,你給錢麼?」
「你是不是又想什麼壞心眼子,想害葉桑?」
「讓葉桑看病,你兒媳婦跟肚子裏的孩子,萬一有什麼問題,可跟葉桑沒有關係!」
葉桑走近了,聽到村子裏的這些話,心裏差點笑出聲來。
總算不是一些白眼狼。
「葉桑啊,我給你跪下了,大娘我這些年都錯了。但這是我唯一的孫兒了,求求你救救她們啊!」
王翠花撲騰一聲跪在地上,直接給葉桑磕頭。
只有這一個孫子了。
她很清楚,若是這胎是個兒子,哪怕是孫女,都能緩和她跟趙福的關係。
如今,葉桑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葉桑,葉桑來了。」
趙有力原本趴在窗戶上盯着屋內難產的紅紅,此時連滾帶爬抱住葉桑的大腿。
豈料葉桑身影一退,趙有力抓着她的鞋,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
「葉桑,只要你能保住紅紅跟孩子,你就算是讓我去死。我都同意。」
葉桑一腳將趙有力踢開,略有嫌棄的看着自己的鞋子。
可惜了,今天剛換的鞋子,回頭又要刷了。
「保大還是保小?」
她說完,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然後又看向王翠花跟趙有力。
「小!當然是小!」王翠花激動的開口。
「不行,要大!」紅紅的親生父親趙大海大聲道,說着還狠狠的瞪了王翠花一眼。
只剩趙有力呆呆的看着地面,肯定的道:「都保!葉桑你醫術這麼好,肯定能保她們母子平安。」
「好!讓我接生也可以,咱們簽下生死狀。已經是難產了,我能不能都保住,那是她們自己的造化。」
葉桑說完,見三人都點頭後,又看向村子裏:「我要選兩個公正的婦人陪我一起接生,也好證明我沒動任何手腳。」
葉桑選的是村子裏的田寡婦以及趙文氏。
這兩個人都是村子裏不愛說大話,而且從來不說謊的人。村子裏的人,對這兩人的話都算是比較信服。
做完這些,葉桑才帶着兩人以及王翠花跟趙有力進了產房。
紅紅因為難產,已經用去了大部分力氣。整個人無精打采不說,甚至已經開始出血了。
她見到是葉桑進來,眼睛猛地睜大,又瞬間焉了。
「為什麼是你給我接生」
一想到自己肚子裏那個孩子的父親,同自己同房時喊得都是葉桑的名字。
而她難產,又要葉桑幫忙時,紅紅拼盡力氣從床上爬起來,卻又因為無力倒了回去。
「紅紅。」趙有力心疼她,忙過去抱着她:「放心吧,葉桑來了,你跟孩子肯定會沒事的。」
「不,我就算是死,也不要她幫我接生。」紅紅喊道,卻因為肚子的痛意而身體抽搐。
「嘖。」
葉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她走過去,將手術刀掏了出來,在紅紅的肚子上比劃着:
「我給你接生,你這麼不情願。那就可惜了你一家人跪在地上求我了。」
說完,葉桑冷笑着看向紅紅:「不過,你應該擔心的是別的。」
葉桑說完,紅紅瞪大了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肚子開始抽搐,大概是被葉桑的話刺激到了,她一個用力,一個嬰兒頭露了出來。
「哎?咋葉桑還沒動手,就生了啊?」
那站在一旁的產婆激動道。
這下好了,這孩子算是她接生的,可以多一個紅包。
想到這裏,產婆激動的去掏小孩子。
可就當產婆滿臉欣喜的將孩子拿出來時,卻「啊」的一聲慘叫出來,徑直將那個孩子丟到了地上。
葉桑眼疾手快,伸手接住了那個孩子。她的目光也落向那個孩子,雖然有所預料,但還是震驚到了。
「這是什麼東西!」
趙有力匆忙過來看孩子,可在看到那個孩子沒有眼睛,且有三條胳膊的時候,還是嚇到了。
「啊!這是什麼東西!」
王翠花也跑了過來,待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撲通一聲癱在了地上。
田寡婦跟趙文氏也看到了這一幕,也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緩了許久,趙文氏才胡謅了一句。
「我遠房親戚的表兄妹在一起,生出來的也是這個玩意兒。」
這一句話雖然聲音很小,卻再次讓在場的人愣住了。
對啊,別人家生孩子大多是難產,或者孩子大人沒保住。
生出這樣孩子的,似乎只有那種很近的關係,才會出這麼一兩例
那這個孩子,豈不是不是趙有力的,而是那逃荒跟富家小姐離開的周文昌的?
「生了?」
屋外的人,到底是聽到了孩子啼哭聲。
趙大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趙福,拉着趙福跑了進來。
「快來看看你的孫子吧!」
趙大海是想讓趙福後期也照拂下紅紅跟這個嬰兒。
可在看到那個孩子後,兩人也頓住了。
許久,趙福嘆了一口氣,丟下了一句話。
「有力沒有生育能力,說了不准他娶這個女人。現在好了,綠帽子鬧到全村都知,開心了吧。」
「我沒有生育能力?」趙有力愣住了,呆呆的看向床上的紅紅。
饒是他再愛這個女人,也明白了,這個怪胎壓根不是自己孩子。
王翠花也傻眼了,她目光暗淡的看着四周,回應着趙福的剛剛所說的那些話。
為了一個給兒子戴綠帽子的紅紅,她跟自己的丈夫和離,一路折騰大兒媳孫月娘,害死的孫月娘肚子裏的孩子
要知道,那才是她的親孫兒啊!
「紅紅!我要殺了你!」
王翠花蹭的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抓起接生用的剪刀,朝着紅紅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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