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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張安平:我這一畝三分地(完)
作為一名有頭有臉的漢奸,還是在日本本土那邊被立為典型的漢奸,許忠義認為自己必須要跋扈些。
尤其是面對中國人的時候。
這不,前不久一個傳言從76號傳出來了。
【根據內部人士私下裏宣稱,別看許忠義人模狗樣的,其實在日本人眼裏,他跟一條狗沒什麼區別!機關長一聲令下,他許忠義再怎麼吆五喝六,那都得像死狗一樣完犢子!】
通常來說,這種帶有內部人士標籤的小道消息,往往都是真的。
許忠義聽到傳言以後,非常的認同。
嗯,漢奸嘛,在日本人眼裏,可不就是一條狗嗎?
但維護人設是臥底的第一要素,許忠義一邊贊同,一邊又憤怒的下令查一查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在說他的壞話。
這一查,一些「真相」也就曝光了。
比方說前不久松室良孝敲打李力行,故意讓李力行來抓自己——等李力行認慫、認識到自己是一條狗以後,才將此事作罷的事。
了解到了這件事以後,到底是誰放出的消息已經不言而喻了。
「奶奶的個腿的李力行,你他嗎被日本人調教了,感覺丟臉了非要拉我下水?!」
許忠義很憤怒,他打算找李力行說道說道。
結果他還沒找上李力行呢,李力行這孫子居然又招惹他了!
鹽關!
李力行這老小子,仗着現在跟松室良孝關係近,以籌備經費為名,居然派人霸佔了鹽關!
鹽關之前是76號的自留地——張安平忽悠着某個替死鬼又拿下了鹽關,然後他自己將手伸進了鹽關。
後來張安平「死了」,藤田芳政死了,許忠義借着在鹽關有股份,一頓騷操作後把鹽關給霸佔了。
被敲打以後的李力行,自然明白誰才是自己的主子,為了向松室良孝表忠心,這貨便將主意打到了鹽關,強勢的將許忠義給趕走了。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這一招不僅向松室良孝表明了態度,還為76號和松室良孝開闢了一個資金池。
松室良孝自然大喜。
可這下許忠義不能忍了。
打官司鬧起來後,松室良孝出面,和岡本平次對接一番後,敲定了鹽關的歸屬。
丟了鹽關的許忠義自然「氣不過」。
於是,他隔三差五便氣勢洶洶的帶着人去76號大門口曬太陽。
76號很牛逼嗎?
76號很不可一世嗎?
老子隔三差五堵門,有種抓我啊!
今天,許忠義又到了76號大門口曬太陽了。
「一些不長眼睛的白吃,以為上次是我的責任導致幾百人沒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該知道的人都他媽知道,不該知道的只配在那裏瞎咧咧!」
「我呸!」
「還搞情報的?每次都被抵抗分子打得抱頭鼠竄,等風頭過去了就人五人六的出來逞凶!」
「幹啥啥不行,混吃等死第一名!」
許忠義在躺椅上這麼一躺,然後就各種不點名道姓的噴。
他手下的狗腿子自然是紛紛應是,然後用各种放肆的笑來滿世界丟嘲諷。
承受了滿世界傷害的76號,當然是很生氣的。
但一些有理智的特務阻止了手下的人要出氣的衝動。
「別招惹這傢伙。」
「這傢伙邪門的很,上次死了六七百人,日本人都打算拿他背鍋了,結果他一根毛都沒少,反而是那些打算讓他背鍋的日本人全被擼了。」
「關鍵是咱們主任前不久從他手上把鹽關弄過來了,這小子現在到處告狀呢,別讓他找到藉口生事。」
於是,76號的特務們明白了——外面的那條瘋狗,他們惹不起。
這也是76號故意退讓。
李力行拿下鹽關,一是為了利益,二是為了表忠心,可他沒打算跟岡本會社對着幹。
他也知道許忠義不得不耍無賴,是為了掙一點面子。
大家都是當漢奸的,人家丟了里子想掙點面子,他自然也配合些——嗯,若是「人家」的體格不夠硬,想在他跟前掙面子,那就做好連命都搭上的準備吧!
可許忠義的體格,是真的夠硬。
所以,李力行只能裝「聾子」。
但許忠義可不打算就此罷手。
「那誰,沒水了,喊裏面的人出來添水——這麼大一個76號,老子沒水了都看不見嗎?」
許忠義又是一陣罵罵咧咧。
裏面76號的特務那叫一個憋屈,可憋屈也無濟於事,他們還真的得拎着水壺出來給許大漢奸添水。
就在這添水的空檔,一輛轎車從遠處駛來了。
因為這裏是76號的大門口,轎車這類奢侈品還是挺常見的,也沒有人在意,但這輛轎車並沒有開進76號大門,而是急速的停在了許忠義這堆人面前。
有人從窗戶中探出腦袋:「許老闆?」
人脈甚廣的許忠義以為是哪個合作夥伴,大大咧咧的道:「誰?」
「是我!」
「燕雙鷹!」
很熟悉的接話方式,燕雙鷹三個字出口後,許忠義身旁的一堆狗腿子還沒反應過來,許忠義便意識到完犢子了。
【他媽的!】
許忠義心裏破口大罵的同時就飛速起身,下一秒,車窗前的腦袋換成了黑洞洞的槍口。
砰砰砰砰砰砰砰
清空彈匣的打法讓七顆子彈急速的射向了起身的許忠義,許忠義惶急中只能拉過一個狗腿子擋槍,但依然有兩顆子彈擊中了他。
「我」
「草」
在汽車驟然啟動急速離開的同時,許忠義望向自己身上的彈孔,呢喃的罵出了兩個字後被擋槍後失去狗命的狗腿子壓倒在了地上。
在漢奸們接二連三被刺殺的時候,許忠義這狗漢奸被刺殺,其實不是什麼大事。
很多知情的人,還會說一句:
「該!活該!」
明知道這段時間抵抗分子發瘋了,你丫還時不時的去76號大門口堵門——這不是嫌自己命長給閻王爺找碴嗎?
哪怕是李力行,都高興的大手一揮,給手下人發了一波福利。
可馬上,76號就倒霉了。
「許桑是帝國最忠誠的朋友。」
「他的名字,甚至都傳到了內閣!」
「李主任,三天,三天之內,如果你不能給許桑一個交代,那伱就給我一個交代吧!」
隨着新上任的上海警備司令部司令官的到來,76號瞬間從吃瓜群眾變成了主角——即將倒血霉的主角。
76號這邊開始發瘋追兇的時候,許忠義也從距離死神三步的遙遠距離給救回來了。
自己的學生鬼門關前溜達了一圈,張安平這個當老師的,當然得過來看看,於是,他跟着姜思安夜訪陸軍醫院,見到了躺病床上懷疑人生的許忠義。
許忠義不是沒想過自己會被刺殺。
他想過的——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自己那個愛坑徒弟的師父,猥瑣的揣着手槍來到自己跟前,用他那變態的槍法往自己要害招呼一槍。
等自己被拉到搶救室的時候,大夫就可以說:
病人運氣實在是太逆天了,兇手的子彈只要再偏半分,就無力回天了!
然後,日本人打死也不會再懷疑自己的身份。
他敢說這一定是張坑坑的劇本,一定是!
可是,這一次,他真的差點完犢子!
要不是他聽到燕雙鷹這三個字後馬上起身,關鍵時候拉過來了一個替死鬼,這一次,他沒救了!
即便如此,淬毒的子彈也差點讓他嗝屁,要不是盤尼西林不要錢似的猛砸,他這一次,真的得背着漢奸的名號「永生」了。
看到姜思安,許忠義更委屈了。
在姜思安說道:
「老許,這一次不是老師」
他話還沒說完,許忠義就爆發了。
「狗日、狗日的張坑坑,他狗日的真的想弄死我!」
許忠義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牽動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然後又咬牙切齒的說道:
「天殺的張坑坑,生兒子沒屁眼,等老子好了,這差事老子不幹了!」
「他就是跪下來求我,我也不干!」
姜思安直接麻了。
老許,許大爺,您悠着點啊!
他使勁的給許忠義使眼色,為人向來機靈的許忠義,這一次是真的氣壞了,逮到了一個能發泄怨氣的人,哪還能注意姜思安的小動作,還在那詛咒着張安平。
張安平將拎着的炸雞放在桌上——看望病人帶炸雞,這操作有點騷,但當初張安平在關王廟時候被黨務處整的住院,許忠義可就是帶着炸雞看望他的。
所以張安平這番行為也算有心。
可誰曉得這混賬學生,當着他的面就這麼開噴了!
許忠義的心眼絕對不會比他少,能在姜思安帶人過來的情況下開噴,百分百是認出了他的身份。
擱下帶着肉香味道的炸雞,侍從打扮的張安平黑着臉:「要不,我先跪下來試試?」
許忠義冷哼一聲,扭過頭不理老師。
姜思安尷尬的想給許忠義打圓場,卻被張安平掀起的揮手趕到了一邊,然後張安平俯身在許忠義耳邊輕聲說道:
「知道不,你師娘懷孕了。」
「四個月了。」
許忠義的臉色秒變,討好的笑容馬上浮現。
哪怕是疼的要命,他也得擠出笑臉。
他慫了。
這就跟捐一百萬一樣,真有一百萬的時候,哪會捐啊!
「我說我罵的是我讀書的時候的老師您信不?」
「他也姓張麼?」
「對對對,他姓張,叫坑坑。」
張安平失笑,擺擺手放過了這小子。
「這次的事,是咱們的人幹的,但不是上海區的人。」
「知道。」許忠義瓮聲瓮氣的道:「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
罵歸罵,但老師做事是靠譜的,這一點許忠義是知道的。
看着終究還帶點小情緒的徒弟,張安平輕嘆了一口氣,拍着他的肩膀道:
「忠義啊,我知道你委屈,但你終究是潛藏在敵營中。」
許忠義恢復了正色,搖着頭說自己沒事,隨後自嘲道:「其實我想過我這麼嘚瑟,應該會被刺殺,不過我一直以為在刺殺前您能跟我通通氣的。」
「這樣也好,起碼在日本人那邊,他們對我算是放心了。」
張安平只能囑咐:「以後,自己謹慎些。」
「老師,那幾個刺殺我的兄弟應該撤走了吧?」
張安平點點頭:「撤走了。等抗戰勝利了,我把你們湊一桌?」
「這個可以有哈!」許忠義笑了起來,張安平也跟着笑起來。
笑着笑着,許忠義突然問:「老師,你說我能等到那天嗎?」
「能!」
「我也覺得能。」許忠義自信滿滿道:「這麼近的距離下都打死不我,這說明我命挺硬。」
師徒兩又扯了一陣後,張安平便和姜思安要走,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許忠義突然說:
「如果我哪天運氣差點,人要是沒了的話,等勝利了記得給我正名!」
張安平回頭道:「你放心吧,禍害能活千年的。」
可出了門以後,剛剛還信心滿滿說禍害能活千年的張安平,神色就變得陰鬱起來。
這一次是許忠義運氣好,但如果有下一次呢?
必須要停止本部直屬潛伏組的行動!
【上海是我的一畝三分地,佈局太多了,不能讓他們肆意妄為!】
下定決心的張安平跟姜思安道別後,便驅車來到了直屬組這邊的電台處,他要向本部發報。
因為是發報,他自然不能直接說明緣由,而是以表彰的方式發出了這份電文,大概內容是為某個潛伏組請功,該潛伏組冒着風險在76號門口刺殺大漢奸許忠義,險些得手,極大的震懾了漢奸群體。
這份直接發給戴老闆的電文,相信戴老闆看到以後,一定會明白其中的意思。
這根本不是請功,而是討要說法!
做完這些,張安平正要離開,陳朋卻匆匆趕來堵住了他。
「老師,出事了,『眼鏡蛇』派人送來的緊急情報。」
打開情報,邊閱讀邊在腦海中解密,情報的內容很快就翻譯出來:
台拉斯脫路、秘密抓捕、三人皆陣亡。
意思是:
76號在位於法租界台拉斯脫路展開了抓捕行動,被76號盯上的三人,全部陣亡。
看完情報,張安平陰沉着臉:「跟我去法租界。」
這段時間上海區的行動力量正在重新往上海滲透,租界是最先落腳的區域,台拉斯脫路,正好安排了一個三人的行動組。
76號的秘密抓捕發生在九點左右,張安平和陳朋過去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巡警已經將案發現場圍了起來,從被炸成瘡痍的二樓來看,應該是陣亡的特工在76號密捕的時候引爆了手雷選擇了同歸於盡。
張安平順着車窗瞄了一眼便確定:「不是我們的人。」
陳朋長呼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剛才一路過來老師黑着個臉,夠嚇人的。
「好個屁!」
坐在後排的張安平踹了駕駛位一腳,沒好氣的道:「從手雷的威力看,百分百是美制的防禦手雷(進攻型的威力偏弱),黑市高一倍的價格,你覺得地下黨那邊捨得買這個嗎?!」
「這麼剛烈,八成還是咱們軍統的人!」
陳朋趕緊擺出一副難過的神色,心道:只要不是咱們的人就行,其他潛伏組的人關咱們屁事。
張安平自然看出這貨的小心思,心道於秀凝多精明的一個人啊,怎麼就調教不好這小子?
懶得理會他的小心思,張安平指路道:「往前開,再走個二里有個旅館,停一下。」
張安平口中的旅館,住着齊思遠帶着的小組。
當他過去的時候,警覺的齊思遠已經讓兩名隊員離開了旅館,他自己則留在原地戒備並等待聯繫人的出現。
張安平很滿意齊思遠的反應,示意陳朋驅車從齊思遠面前經過,經過前張安平搖下車窗向齊思遠做出了一個手勢。
幾分鐘後,齊思遠從一個小巷出來,快步登上了路邊等待的汽車。
「老師。」
「那邊是什麼情況?」
「我通過關係在巡捕房了解了下,犧牲的三個兄弟應該是白天刺殺漢奸許忠義的。」齊思遠神色不變,仿佛許忠義真的是漢奸似的——事實上他前幾天還看到這狗比跟自己表妹一道出現過呢。
「問題出在那輛盜來的汽車上,他們將汽車拋在了公共租界,通過換車回的法租界,但有人認出了司機。」
「76號抓了接應他們的司機,經過司機指認來的這邊。」
張安平暗暗嘆息。
他一直強調行動力量的專業性,他手裏的行動力量,在這方面儘量往盡善盡美來做,基本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但軍統的性質決定他能影響到的範圍有限,之前的一區和上海站被影響到了,但影響範圍就這麼大——眼前這便是教訓啊!
若是重視交通組,由交通組負責撤離,並做到行動之後靜默一段時間,又豈能被76號追過來?
可惜了三個剛烈的漢子,他們啊,由始至終都不知道,讓他們陷入萬劫不復的一次刺殺,刺殺的對象還是自己人!
「知道他們的姓名嗎?」
「知道,不過應該是假名。」
「名字給我。」
拿到三名陣亡特工的假名後,張安平打發走齊思遠,讓陳朋帶自己去另一處發報點,他再度擬電發電,將三人陣亡的消息匯報給了本部,同時也匯報了另一道消息:
日走私大鱷岡本平次,支持兩名日本軍官在上海組建了特攻訓練營,幾十名被捕的軍統成員,不日將被送往此訓練營,疑似作為陪練對象。
張安平發出的電報,被處於上海外的中轉電台收到後的第一時間,便按照原文轉發給了重慶本部。
重慶,羅家灣19號。
忙碌的電訊處收到來自上海的電文後,第一時間便將電報轉送譯電部門。
電報翻譯出來後,譯電科一看是報功的電報,自然二話不說便將電報送往局長辦公室。
一個多小時後,另一份又來了,譯電科翻譯出來後再度將電文送去局長辦公室,正好碰到了從侍從室回來的戴老闆。
「局座,上海區新到的電報。」
戴老闆接過一看:「是不是還有一份?」
「一個小時前來了一份,應該在您辦公室。」
戴老闆瞥了眼辦公室的門鎖,望向了留守的秘書,秘書點點頭後,戴老闆交代道:
「以後上海那邊的電文,我不在的時候先不要送過來。」
「是!」
「下去吧!」
打發走了譯電科長,戴老闆才示意秘書開門,步入辦公室後,抄起了桌上密封的文件袋,掏出了裏面的電文看了起來。
「請功?」
戴老闆看着電文的內容,神色慢慢嚴峻起來。
這是請功嗎?
這他媽分明是告狀啊!
他忍不住嘴角抽搐,許忠義、姜思安二人,是上海區的核心王牌,許忠義遭遇烏龍刺殺,這種事脫離外甥掌控的事,的確惱火。
「看樣子得暫時叫停下了。」
擱下第一份電報,他隨即看起了剛剛只掃了一眼的第二份電文。
隨着閱讀的深入,他臉上的冷意也越來越重了。
六人陣亡、三人變節、二十一人被捕——不,現在是九人被捕。
短短一個月時間,上海直屬本部的九個潛伏組,就損失了三十三人!
也難怪外甥會發這種「請功」電文——雖然有越權的意思。
隨着繼續閱讀,戴老闆的神色變得玩味起來。
特攻訓練營?!
在戴老闆看來大概是跟狙擊手集訓營一樣性質的訓練營——作為一個因狙擊手集訓而得到軍方無數示好的受益人,戴老闆很清楚這種訓練營對戰術的影響意義。
君不見日本人到現在,還時不時的要炸一波重慶周圍的荒山嗎?
但岡本平次是誰,他更清楚!
所以,電文中這部分的內容在戴老闆看來,無疑是外甥在嘚瑟的宣稱:
我又要出大招了!
「日本人真會選啊!還把這麼多我的人拉過去當陪練——這是巴不得讓這小子早點動手麼?」
戴老闆不禁失笑。
這兩份一前一後的電文,所透漏的意思他已經吃透了,翻譯成張安平的話,應該是這麼說的:
【表舅啊,我又要搞大動作了,你看能不能讓你手裏的這幫小傢伙消停消停?
他們太不經事了,一個月的戰損比我半年的戰損還嚴重,我是真的瞧不上他們!
你看,上海這山旮旯,就是我的一畝三分地,幹啥事您還是看我的吧!】
戴老闆腦補出張安平嬉皮笑臉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又忍不住失笑。
他本是一個偏嚴肅的人,但為嘛外甥總能讓他開懷?
「來人!」
待秘書進來,戴老闆下令道:「給上海潛伏的九個組下令,命他們停止刺殺活動——等等!」
戴老闆沉吟起來。
他在上海的落子偏多,主要原因是上海的位置和意義很重要,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上海給日本人造血。
所以才在淞滬會戰期間,不斷的在上海落子。
九個潛伏組、特一區、特別組(特二區)上海站等等,都是為了讓日本人不能順利從上海抽血所佈局。
但事實證明,只有外甥有能力、有手段在敵我作戰最殘酷的上海如魚得水,二區和上海站只會抱着外甥的大腿。
三區合一期間,他喚醒了九個潛伏組——他認為經過一年多的潛伏和發展,九個潛伏組雖然不能像外甥這樣在上海攪風攪雨,但肯定也能讓日本人坐立難安吧?
可從現在的結果看,這九個潛伏組表現真的是差強人意。
雖然刺殺了不少漢奸,但論影響力,真的是不入流。
這麼說吧,他們刺殺的漢奸,除了許忠義,其他人在張安平的手上,都是在電報中不配提名字的存在!
「既然這麼不堪,不如全交給這臭小子吧。」
做出了決定後,戴老闆重新下令:
「給上海的九個潛伏組下令,命他們從此以後,接受上海區副區長張曉的直接領導。」
秘書聞言提醒:
「局座,這樣一來,本部在上海直屬的力量,就剩下法租界巡捕」
「我知道,就按照這個發出去吧!」
「是!」
秘書領命走後,戴老闆收拾電文,嘀咕道: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
1938年10月1日,軍統局本部做出決定,將直屬本部的九個潛伏組,一併交給上海區副區長張曉領導。
收到電文的張安平,看着電文上的文字,忍不住呢喃道:
上海,我這一畝三分地
(我才發現,我的章節名中的上海兩字,沒啦)
本月更新14W。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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