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岳散人抵達時,江白羽重新抱住了二人:「好了,我們也過去,時間不多。」
風神玉尷尬道:「不要着急,慢慢來,若不行可放下我,我施展全力,應當能走一半遠,如此一來,可以保證三人全部通過。」
周圍幾個失敗和不敢上前的人皇,詫異的望着這一幕。
「這書生的修為,我沒看錯的話應當只有胎息八層巔峰吧,他這是要帶一個人皇和一個胎息七層,一同過去?難道是此人隱藏了修為,我沒看出來?」一位人皇有些茫然道。
不遠處的一位黑面人皇也有一絲疑惑:「天崗和九岳散人那等存在,攜帶一人過去尚且如此艱難,此人縱然天賦異稟,也不該如此自大,即便是人皇三層的強者,要攜帶兩人過去,也會異常艱難才對,他到底打算幹什麼?」
「我也很好奇,此橋的恐怖與艱難,他應當都看到過,想必他應當有一些手段,如施展自損精血的方法、犧牲傀儡和靈寵的三位人皇般,都是在最後關頭爆發,勉強走了過去,只是,要攜帶三人,再強的手段也很難做到。」
「的確,我也認為他應該有手段,只是,如果所料不差,風神玉和另外一個女子,可能都會落得如那位胖子人皇的下場了,進退兩難,一旦落到這般境地,那就危險了。」一位人皇望望天色,眼中浮現一抹忌憚:「天,要黑了……霧要出來了,若是走不出迷霧,那便要徹底消失在迷霧中了。」
聞言,不少人皇暗暗搖頭,均覺得江白羽太過自信,結果極有可能是害了自己不止,將另外兩人也給害了。
而此時,江白羽一步邁出。右腳剛落在天魂橋上,在他的感知中,天魂橋的鐵鏈之中立即散發出了強大之極的壓力,壓迫得他骨骼噼里啪啦的輕響,體中血液更是飛速流動起來。
「壓力的確不小啊。」江白羽暗暗道,不過,這點壓力對他而言還在承受範圍之內!隨着他左目紅光一閃。體內力量暴增,將這極強的壓迫之力給抵消了大半。
「走了!」江白羽低喝一聲,腳下健步如飛,踩得鐵鏈嗦嗦作響。
這般快速,令得那暗暗搖頭的人皇怔住了,江白羽那哪裏是在走?分明是在跑!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是傻眼了,天崗和九岳散人那般艱難才過了橋,可這個胎息八層的小輩,竟是用跑的方式!最重要的,江白羽帶着兩人,相當於承受了三十萬斤的重量!
「他娘的老子是眼花了嗎?」天崗傻眼的望着這一幕。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
九岳散人不解的回頭,一看之下,也怔住了!他同樣有種看花了眼的錯覺,此橋之艱難,他親身體會,此子卻健步如飛?
直到江白羽輕鬆的抵達祭壇,將兩女放下,渾身輕鬆。大氣都不喘,場上才沸騰起來。
尚未來得及過橋之人,目光一閃之下,竟爭先搶着踏入天魂橋,他們都聯想到了一個可能——天魂橋的壓迫有可能失效了!
但,第一批上去之人驚駭的發現,其中的壓力大得嚇人!紛紛嚇得倒縮。驚疑不定的望着對面的江白羽,他,真的將兩個人健步如飛的帶了過去!
天崗一副發現了財寶的表情,圍着江白羽轉了一個大圈。上下打量他半晌,滿眼精光,打量完畢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知道大爺我誰不?說出來嚇死你!百夢城知道不?大爺我就是百夢城城主!我看你小子骨骼驚奇,是可造之才,來我百夢城如何?有我罩着,要多少美女都給!」說着,瞟了眼臭狐狸,忍不住一個哆嗦,暗暗嘀咕:「這種貨色都看得上,你口味還挺全面嘛。」
江白羽摸了摸鼻子,乾笑一聲:「多謝天崗城主好意,在下習慣了獨自一人了。」
天崗愣了下,他本是隨口一句話,倒也未必有多重用江白羽的意思,只是江白羽的拒絕實在預料之外,想他百夢城主何等榮耀身份?竟被拒絕了?稍微愣了一下,天崗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好你個小兔崽子!連老子的面子都敢抹掉?行,等回來之後,大爺找幾個美女,羨慕死你!」
哼哼唧唧了幾聲,天崗悻悻的收回目光,望望天色,臉色一正,跳上祭壇中央的陣法:「好了!時辰快到了,大家都上陣法,記住,待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亂動!此地迷霧的危險,不用我說你們也該清楚!」
聞言,眼見夕陽最後一絲餘暉消失在天地間,夜色已然降臨,眾人均是神色一變,紛紛走上了祭壇,進入了陣法之中。
江白羽也沒耽擱,帶着二女進入了十米高的祭壇陣法之中。
此陣法有十米方圓,完全容納得下他們十一人,甚至江白羽還有閒心打量這座陣法,暗暗道:「似乎是一座短距離傳送陣吧,年代並不久遠,大概是百年前建立的。」
驀地,在江白羽觀察陣法時,忽地瞥到陣法的一側被刻了一行小字「天璣城萬雪榮鑄,意思是,這陣法是一個來自天璣城,名叫萬雪榮之人雕刻的。
「天璣城?這是什麼地方?」江白羽輕聲呢喃。
盡在咫尺的臭狐狸聽到了江白羽的呢喃,奇怪的回頭:「天璣城?這不就是那座百年前,一夜之間消失了的城市嗎?你怎麼突然提到它了?」
江白羽眼皮猛地一跳:「你說什麼?天璣城就是那座消失的城市?」
臭狐狸怪異的望着他,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大吃一驚:「天璣城?這座祭壇是天璣城的東西?不,整座迷霧島最初都是天璣城的一部分!它不是消失了麼?為什麼其中一座島嶼會出現在這裏?那這個傳送陣,是傳送到哪裏?」
江白羽腦中繼續轉動,得知這個震撼的事實,眼中飛快的閃爍着各種神色,隨後似意識到什麼,低吼一聲:「不好!我們走!快離開陣法!這不是傳送,而是……獻祭!」
然而,當江白羽意識到時已經遲了!
在夜色之中。深淵底下的迷霧已在不知不覺中升騰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起,站在邊緣的玄士們,早已只剩下模糊的影子,而看不清他們容貌,那座連接着中央和邊緣的天魂橋,也早已淹沒在屏蔽一切的迷霧裏。回去的路,已被遮掩住了,甚至那個進退兩難的肥胖人皇也被籠罩在了迷霧當中,只隱約看見他靠着鐵鏈坐着的影子。
臭狐狸聞言大驚:「小白羽,你說這是一場獻祭?」
風神玉也悚然回頭,將信將疑道:「不可能啊。有玄士親身嘗試過,因此還負傷回來,不會有假,當時就有玄士檢查過他的身體,並非被人操縱的胡言論與,說明這陣法的確是通往神遺之海,你所說的獻祭。是給誰獻祭,獻祭品是指我們嗎?」
江白羽神色凝重,兩手將二人抱住,一邊往陣法之外走去,一邊凝聲道:「能告訴我,那親身嘗試的玄士,他去了多久才回來?如今可健在?」
風神玉飛快道:「他前後失蹤了一年多才回來,似乎。之後一年就沒了音訊,他不過是個胎息九層的玄士,即便沒了音訊也不足為奇吧,你……是不是想多了?」
江白羽寒聲道:「失蹤了一年多?一年的時間,足夠將他從一個活人變成一位戮魂了!你們普通的檢查,根本檢查不出戮魂所在!不要多說,我們快走!」
好不容易到了此地。怎能說走就走?風神玉掙扎着要脫離江白羽的懷抱,可就在這時,一步邁出陣法的江白羽,陡然停住了腳步。其聲音之中噙着深深的寒意和凝重,雙眼更是死死盯着迷霧濃濃的天魂橋:「我們發現得太遲了!」
風神玉和臭狐狸尚不明白江白羽是何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
一側的九岳散人,陰冷的望過來,厲喝道:「從剛才開始你就神神鬼鬼,弄得大家心神不寧,你是何居心?」江白羽一番言論,在如此狹小的範圍內自然人人可以聽見,均是神色緊張的聽着,弄得大家心裏發毛,怎麼聽這個書生的意思,似乎,他們全都上了一個驚天大當似的,成為了獻祭品一般的存在。
哪知,大咧咧的天崗,不知何時面龐凝聚着從未有過的凝重,低沉道:「閉嘴!你們,順着他的目光看!」
嗯?連天崗都這副神情?大家更為緊張了,紛紛順着江白羽的目光看去,登時,他們十人的瞳孔,同時猛縮!
「那……那個胖子人皇呢?」使用傀儡的女玄士,輕聲哆嗦着:「明明在十息之前還看到他的身影靠在那裏,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不可能吧,他可是人皇,若是遇上狀況,怎麼可能連一道聲音都發不出?」使用自損精血的挨個男子,干吞一口唾沫。
胖子人皇,消失了!無聲無息,在他們十一人沒有任何察覺的情況下,消失了!
這時,他們都想起了那條傳言。
但凡進入天魂橋,走進了迷霧中的玄士,再也沒有誰能出來。
「大家後退,不要離開陣法半步!」江白羽沉聲道,主動抱着二女進入了陣法的正中央,遠遠避開陣法以外的環境。
站在陣法邊緣的木青蓮也忍不住往九岳散人背後靠了靠,心中泛着寒意,一位人皇是怎樣無聲無息消失的呢?
九岳散人鼻孔重重冷哼,冷冷盯着江白羽:「裝神弄鬼!也許是他已經回去了呢?此地迷霧之濃,根本無法探測,他回去的可能性並不小,你卻在這裏蠱惑人心!你讓我們後退我們就後退?區區一個胎息螻蟻,也敢命令我等……」
「啊~~」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在他耳畔乍響!尖叫聲來自他的背後!
九岳散人回頭一望,瞳孔驟縮,駭然失聲:「青蓮!」
只見,站在陣法邊緣的木青蓮,其腰上忽然被一條猩紅之色的長舌給纏繞住,將其拖進了迷霧之中!九岳散人不愧是人皇二層的強者,說時遲那時快,手如閃電,一把抓住了木青蓮的胳膊。
「孽畜!放開她!」九岳散人厲喝一聲,祭出了淡金色的石塊,朝着迷霧之中,順着那猩紅舌頭的盡頭猛然砸去。
頓時,大家只聽一聲嬰兒般的悽厲慘叫,木青蓮就被九岳散人成功拉了回來。
但,讓大家倒抽一口涼氣的是……木青蓮在這呼吸間,已經死了!
更可怕的,是她死亡的原因!
只見,其被纏繞過的腰部,一圈腰杆沒有半點血肉,只剩下一截白皚皚的骨頭在其中,而那骨頭上,還有一個猙獰的,被什麼咬過一口的痕跡!
到底是什麼鬼物,一個呼吸間就將一位人皇的血肉吃得乾乾淨淨,連骨頭都輕易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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