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試圖掙扎,老太太已給他定義:
「看來,你這真心也沒有多真。即便有萬貫家財,不捨得給寶珠花有什麼用?」老太太眼皮一翻,完全不屑。
那姿態,那神情,看足了好戲。
張員外冷汗涔涔,想不到胡家老太太如此難纏,這和胡老大說的完全不同!
胡寶珠長相艷麗,胡老大因此從他這裏拿走不少銀子,說是賣妹妹也不為過。
可在老太太眼裏,胡寶珠是她捧在手心裏的寶貝,輕易拿捏不得。
到底老太太說的是真的,還是胡老大的作為才是真的,張員外拿不住。老太太根本不等他拿捏,拉着胡寶珠的手就往外走:
「珠兒,我們走。」
連彩禮都捨不得的男人,不值得嫁。
胡寶珠雖有遲疑,還是隨着老太太的步子邁出。她再喜歡張員外,也知道嫁妝可貴。張家又不是出不起彩禮錢,難道真像老太太所說,是張員外不想給她彩禮?
老太太的挑撥之言到底在胡寶珠心中種下了根,關鍵還是得有張員外配合。他若是肯捨棄錢財,老太太再挑撥也是無用。
眼見老太太和胡寶珠都要走,張員外極了。
「老夫人留步。」他快步上前,擋住她們的去路,再無從容。
「我對寶珠當然是真心求娶。只是寶珠曾和我說過,家中境遇不佳,才一時犯了迷糊。還望老夫人贖罪。」
張員外捨棄了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老太太鄭重行禮。他行晚輩禮,對胡寶珠也有了些許尊重。
「彩禮自然會有,這樣,胡家出多少嫁妝,我便出多少彩禮。」
張員外還是偏向於胡老大的言行,他不信胡家真為胡寶珠準備了不少嫁妝。若真是如此,胡老大也不會急三火四找人娶妹妹。
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胡老大和胡寶珠雖未商量,但卻一致沒有將胡家做生意的路子告訴張員外。
胡老大是因為此事瞞着老太太,不敢多言。胡寶珠則是忙着花前月下,根本不記得這茬。這就造成了張員外對胡家還是從前印象,做出了錯誤判斷。
老太太倒挺喜歡他做錯誤判斷,他錯誤了,她就能找到機會拯救胡寶珠。
「都說高嫁女」老太太眼皮輕挑,對張員外所提彩禮與嫁妝一樣表示不滿。
胡家過的是怎樣日子,張家又過的是怎樣日子?張員外如此,怕是誠意不足。
「我出雙倍彩禮。」
張員外秒懂老太太意思,內心不滿,嘴上卻快速找補。
雙倍。
他伸出兩根手指,將老太太的未竟之言扼殺於搖籃。
他可以出雙倍彩禮,至於能拿多少,就看胡家能出多少嫁妝了。
張員外自認對胡家非常了解,根本沒在意自己所說的「雙倍」會有多少。
「一言為定!」
老太太信心十足,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之胡家舉全家之力能拿出的嫁妝絕對能驚掉張員外的下巴。到時候就看張員外的誠意了。
老太太不做棒打鴛鴦的惡毒娘,她要讓胡寶珠看清楚張員外的真面目。
「張員外抽空上胡家提親吧。成親之前,男女雙方不得見面,還望張員外能保住胡家顏面。」
老太太直接將胡寶珠和張員外隔開,見不着面,再親近的關係也會淡薄。至於他們什麼時候能見面?
那得看張員外的誠意。
張員外壓根沒察覺哪裏不妥,還順着老太太的話:
「自然,自然。」
他沖胡寶珠溫和一笑,自帶溫潤效果,看得胡寶珠芳心亂跳,早已動了一池春水。
老太太將胡寶珠帶回胡家,回去後就告訴大家,寶珠要嫁人了。
嫁的是城中張員外。
老太太沒說太多,大家也只以為張員外得了老太太認可,紛紛祝賀胡寶珠得此良緣。胡寶珠端得一派羞澀,曾經刁蠻任性的她,而今只剩下嬌俏可人。
老太太避開胡寶珠把雙倍彩禮的事說了,胡家出多少嫁妝,張家便出雙倍彩禮。嫁妝給胡寶珠,彩禮留給胡家。
老太太讓各房都回去收拾收拾,有多少添妝儘管拿來。先把彩禮賺到手,回頭老太太再分配。總之一句話,跟着老太太混絕對不吃虧。
秦氏送來一整套頭面和嫁衣,時下最流行的款式配上繡娘精湛的技藝,一看便知用心。
胡老三貢獻出一棵野人參。
老太太:「」
怎麼又冒出來一棵?
胡老三說還是胡嫣兒給的,胡嫣兒得知之前給的那棵人參送給了老太太,轉過頭又送來一棵。
老太太:女主到底挖了多少人參?
老太太再眼饞也不敢惦記女主的東西,好在胡老三不是個摳門的,女主送給他多少,他都能找個機會再送給老太太。
胡老四則給胡寶珠打造全套家具,胡寶珠眼饞老太太院裏的紅木家具很久了。趁着這個機會,胡老四滿足她的心愿。
胡寶珠:四哥,真好!
連胡小六,咳,也就是善施都送來了一枚玉佩。
據說是某位大人賞賜,價值連城。
有了這東西,張家怕是要傾家蕩產。
老太太笑呵呵地收下玉佩,忽而想到善施比胡寶珠也小不了幾歲,現在善施也是胡家人,她當娘的得關心一下兒子的親事。誰知剛起了個頭,善施就被嚇跑了。
他年紀還小,不想成親。
老太太摸着玉佩,搖搖頭,還是個孩子吶。
在胡家人的共同努力下,胡寶珠的嫁妝又上了一個新台階。
叢氏悄悄摸進老太太房中,胡家幾房送的東西她都知道,二房不送不像話。可二房有什麼?
剛被老太太搜刮一頓,二房除了一個空房子什麼也沒有。叢氏急得火燒火燎,思來想去,還是來給老太太提個醒。
「娘,忙着呢?」叢氏悄聲溜進老太太屋子,瞧見老太太在看善施送的玉佩,頓時訕訕。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直言:
「你們二房要送什麼添妝?」
叢氏:「」這也太直接了!
「娘,你知道的。老二的工錢全都填在宅子裏,上回又給了您一百兩,現在外面還有欠債」
「停,別和我哭窮。」
老太太將玉佩鎖進箱子裏,再看叢氏空手而來,頓時臉色拉耷下來。
以前她就覺得叢氏小氣,如今家中這般重大的事她也缺席,真不知道老二這些年賺的錢都去哪兒了。
叢氏知道自己不受老太太待見,分家一事後老太太對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可她偏要熱臉貼冷屁股。尤其是知道了家中的各項發明後,叢氏更恨不得立即修復與老太太的關係。
但修復關係非一朝一夕的事,她也想給胡寶珠送添妝,這不是囊中羞澀嗎?
眼見老太太已不耐煩,叢氏長話短說:
「娘,我最近眼皮子總跳,擔心這門親事怕是不妥。」
叢氏說得忐忑,就怕老太太咒罵她是烏鴉嘴。但這回,老太太卻正眼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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