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楠錦在錦衣衛親軍都尉府的食堂吃過午飯,劉百戶的人找了過來。
「木楠錦,劉百戶讓你去趟文書左院甲字一號房找他。」
文書院是鎮撫使、千戶和百戶們辦公的地方,並被分成了左右兩院。
其中錦衣衛鎮撫使闞潮岩管轄着左院,劉百戶和唐京銳是他眾多部下其中之一。
木楠錦是康京銳帶進來的,自是屬於左院的人。
當她來到文書左院甲字一號房門外,守在門口的兩名七品總旗攔住她的腳步。
木楠錦抬眼一看,是常年跟在唐京銳身邊的莊雁楓與杜贊。
他們曾被唐京銳救過一命,視唐京銳是再生父母,對唐京銳是十分敬重。
因此,當他們看到木楠錦對唐京銳糾纏不休,逼得唐京銳不得不到外地出公差躲避時,對木楠錦是厭惡至極。
「木楠錦,你一個無品的錦衣衛也敢來文書院。你趕緊趁着鎮撫使沒有看到你給我滾離文書院。」
莊雁楓生氣地推向木楠錦的肩膀。不料,對方穩如泰山地站在原地。
他微微一愣,四品武者的他竟然推不動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還真是見鬼了。
莊雁楓不信邪地加大力氣又推了一把,木楠錦依然紋風不動。
他側頭看向杜贊,後者卻盯着木楠錦身上的飛魚服。
「木楠錦,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偷穿九品錦衣衛的飛魚服混進文書院,要是被人發現,十條命都不夠你死。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可別連累唐千戶。」
木楠錦打量四周的環境,懶洋洋說道:「是劉百戶讓我來的。」
「你覺得我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我們最後提醒你一次,你要是再不走,就算你是姑娘,我們照樣把你打出去。」
以前木楠錦對他們說過太多的謊話,莊雁楓他們已經無法再相信她的話。
「莊總旗,杜總旗,她確實是我叫她來文書院的。」
等了許久也不見木楠錦到來的劉百戶趕緊出來尋找,看到木楠錦被莊雁楓他們攔在大門外,急匆匆地擋在木楠錦身前。
莊雁楓沉下臉:「劉百戶,你明知她對唐千戶存有別的心思,你還敢把人帶到文書院,你是想被唐千戶責罰嗎?還有她身上的飛魚服是怎麼回事?你拿給她穿的?」
劉百戶無奈道:「兩位總旗有所不知,在你們與唐千戶出公差大半個月的時間裏,木楠錦已被提升到從九品錦衣衛。」
「從九品?她一個小姑娘竟然能晉升到從九品錦衣衛?」莊雁楓和杜贊一臉錯愣看着劉百戶:「是誰提升她品級的?是你推薦她的嗎?」
「是皇上提拔她的。」
「皇上!?」莊雁楓他們更難以置信了,覺得劉百戶是跟他們開天大的玩笑。
「我趕着要帶木楠錦去見闞鎮撫使,等下值再跟你們坐下來細說。木楠錦,你跟我來。」
劉百戶帶木楠錦進入甲字一號房後關上房門。接着,他拉動牆面上的山水畫,房間中央的地板嘩地一聲響,出現一個暗道入口。
「木楠錦,闞大人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學習審問犯人。」
木楠錦意外地揚了揚眉心:「讓我學習審問犯人?闞大人為何選我一個小姑娘去審犯人?」
劉百戶把一早想好的藉口說出來:「最近皇上想要開創女科舉卻遭到大臣都反對,因此皇上想從你這個女錦衣衛身上下功夫。雖然你只有從九品,可只要你做出成就讓其他大臣知道女人也不輸男人,大臣便不會再反對皇帝開創女科舉。這是給你好好表現的機會,別讓皇上和闞大人失望,而且事情辦得好還能升官。」
說完,他默默地在心裏為自己豎起大拇指,覺得自己編得這個理由真是太好了,連他自己都要信了。
木楠錦近半個月都在太金殿上值,自是知曉朝堂上為開創女科舉的事情吵翻天。而大臣不同意開創女科舉是認為女子無才便是德,覺得女子各方面都不如男人,還認為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出來拋頭露面就是傷風敗俗。
如此迂腐的思想確實令人討厭,讓她特別想狠狠打大臣們的臉。
木楠錦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
【裏面這麼黑,確定不是想滅口?】
劉百戶:「」
滅口是不可能的。
闞潮岩真正的目的是利用木楠錦的心聲了解重犯。不過,這一招不一定能行得通,這才叫木楠錦過來試試。
劉百戶催促:「闞大人他們還在暗牢等着我們,我們就不要在這裏拖拖攔攔浪費時間。對了,唐千戶也在。」
木楠錦聽他強調唐京銳也在暗牢,頓時感到牙疼。
【現在是全世界的人都認為我喜歡唐京銳,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嫁不出去了,我得想個辦法讓他們知道我對唐京銳沒興趣。要不我現在調頭就走,那劉百戶就不會再覺得我還愛慕唐京銳。】
「」
劉百戶特別心累,不想跟她多說,直接將人推進暗道里。
等關上入口後,裏面的燈籠一個接一個的燃起火光,照明整個通道。
劉百戶擔心木楠錦會被牢裏景象嚇到,先提前給她提個醒:「木楠錦,暗勞里的犯人受過刑的模樣和血腥味有可能會引起你不適,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到你。」
「哦。」木楠錦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她以前見死人比吃飯還多,還會在乎血腥味?
半盞茶過去,他們終於走到地底的盡頭。
盡頭是一扇又高又厚的木門,門前站着上百名錦衣衛,每個錦衣衛的武功段數都在七品以上。
如果有人想要劫牢,還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耐打倒這些錦衣衛。
守門的錦衣衛驗明劉百戶的身份後才打開牢門,緊接着撲面而來的是令人作惡的血腥味。
各種痛苦的呻吟聲和令人毛骨悚然地慘叫聲是一聲又一聲地傳入他們的耳里。
劉百戶悄悄看眼木楠錦,見她臉上未露害怕之色才稍稍鬆口氣。
重犯被關壓在暗牢的最底層,需要通過層層身份驗證才能放行,等他們來到最底層時已過去兩刻鐘時間。
緊跟着,裏面傳出爭吵聲。
右鎮撫使鄧興朝壓着怒火說道:「就按我說的,給他上酷刑,我就不信他不開口。」
唐京銳反對:「這個人身份肯定不一般,不到最後最好不要用酷刑。」
「唐京銳,我官比你大,你應該聽我的。」
左鎮撫使闞潮岩淡聲道:「我覺得京銳說得對。」
「呵,唐京銳說得對?唐京銳說得對有屁用,他撬開那個人的嘴巴了嗎?別忘了皇上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再問不出來罪犯的身份就要被降職,我不想降職,陳良力,江步直給我開門用刑。」
「是。」鄧興朝的人去開牢門。
「住手。」唐京銳一步上前推開鄧興朝的人。
鄧興朝怒道:「唐京銳,你是什麼意思?」
唐京銳沉着臉:「我不希望大家動不動就用酷刑,這種做法與屈打成招沒有區別。最後不僅會冤枉別人,造成許多冤案,時間長了,還會給錦衣衛抹黑。」
「你」
闞潮岩看眼外面:「來了。」
鄧興朝怒色微頓:「什麼來了?」
「劉百戶和木楠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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