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視顧姝妍為親人,她卻勾引時詹,背叛了我!」
「也是她不守婦道!設計時詹與我離心,害我失身,我只不過是討回公道!要是時詹知道,他一定會給我主持公道的!」
「楚漾,魅惑男人,矯情做作的賤人!她死不足惜!」
「你去找時詹,替我報仇!」
她一口一個時詹,嚷嚷得顧姝斐頭疼。
顧姝斐聲音越發冷漠:「真是這樣嗎?你那位陸時詹當真如你所說清清白白?還是你被情愛糊了心!」
說話間,馬車已經行駛到城門口,卻不期然冒出一隊侍衛,持槍團團包圍了馬車。
「衡王有令,誅拿顧姝斐!」
「來得到挺快。」顧姝斐坐直身子,冷冷直視那群侍衛。
什麼狗屁衡王!
根本就是個鑽女人裙底,玩弄人心的小人,也就是原身蠢才被他耍得團團轉。
對面來勢洶洶,顧姝斐重傷未愈,索性下車微抬下頜:「走罷。」
顧姝斐性格跋扈,侍衛早有耳聞,原本打算將人捆起來帶走,卻沒料到顧姝斐如此配合,當下微愣。
又見顧姝斐渾身血污,臉色冷厲,心下一突。
害怕又生事端,象徵性派兩個人左右轄制顧姝斐,便將人帶到衡王府。
待顧姝斐踏入大廳,廳內原本坐着品茗的二人便若有所感抬眸望來。
一溫一冷,各有千秋。
顧姝斐下意識看向那冷麵人,心中微動。
現代社會信息爆炸科技發達,美人數不勝數,她從醫閱人無數,對美人早已毫無波瀾。
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他微微側坐,側臉冷峻如冰,眼眸如同幽深的湖水,似乎總是泛着初春凜冽的薄冰;微微蹙着的眉清貴淡漠,身姿如松,流風回雪。
此刻似乎有些不悅顧姝斐的失禮,微壓的眼睫下黑眸淡漠,薄唇掀起一絲冷笑。
顧姝斐瞬間回神,調轉視線卻又對上衡王陸時詹意味不明的眼神。
「顧大小姐果真痴戀三哥,尚未過門就如此目光繾綣了。」
過門?
顧姝斐微愣,當即從原身記憶里翻出了冷美人的資料。
原來是和她剛定下婚約的三王爺——陸時衍。
顧姝斐本痴戀陸時詹,卻又和陸時衍訂婚,自然又是被人算計。
原身被顧姝妍設計挑唆,在宮中除夕宴上給陸時詹下藥,意圖和陸時詹成就好事,嫁入衡王府。
誰成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顧姝斐前腳下藥,顧姝妍後腳就告知了陸時詹。
陸時詹本就對原身厭惡至極,又聽聞這番算計,竟反手給原身也餵了藥,和乞丐關在一起。
關鍵時刻,是陸時衍聽到原身慘叫,破門而入救下了人,偏偏原身藥性上沖,死死摟着陸時衍不放,被聞訊趕來的皇帝及眾人瞧了個准,可謂人盡皆知。
隔天,為平息物議,保全皇室、顧家顏面,陸時衍上書求娶顧姝斐,皇帝應允,又將顧姝妍賜婚陸時詹。
原身就此發瘋。
先是撒潑打滾不肯嫁,後又裝瘋賣傻,甚至跑到大街上怒罵陸時衍趁人之危,卑鄙小人,她死都不會嫁給陸時衍。
回想起這段記憶,顧姝斐眉心微蹙。
實在太蠢了。
陸時衍和皇帝來得那麼巧,顯然是陸時詹借原身算計陸時衍,她卻半點看不透。
還忘恩負義,蠢鈍如豬,要不是陸時衍救了她又求娶她,只怕她早就失身喪德,被拉去浸豬籠了!
「把人抬上來,姝妍,你也出來罷。」陸時詹淡漠的聲音打斷了顧姝斐的思緒。
隨着他的話音,兩個下人抬着一具屍體進來,顧姝妍也滿臉恨意的從屏風後走出。
她脖子上纏着厚厚一圈白帛,面無血色。
「三哥,弟弟本不想叨擾你,只可惜事涉你的未婚妻,也只好辛苦你跑一趟了。」
陸時詹板着臉,看向顧姝斐眼神仿佛看到了什麼噁心的物件。
「顧姝斐派人屠滅楚家,又殘殺楚漾,戕害嫡妹,樁樁件件都是死罪!」
說着,屍體上白布掀開,赫然是死不瞑目的楚漾!
顧姝斐目光一凝。
楚漾怎麼死了?!
她當時只是擊中她百會穴,只會暫時暈倒,根本不會死!
顧姝斐看向顧姝妍,卻只看到一雙怨毒的眼睛。
「八弟欲如何處置?」陸時衍不徐不急的開口。
他的聲音猶如山上清泉,凜冽寒涼。
「顧姝斐行事狠毒乖戾,自然是殺人償命!」陸時詹掠過顧姝斐時眼底閃過嫌惡:「此事合該上報朝廷,斬首示眾!」
陸時衍嘴角冷笑:「八弟倒是有成算。」
眼底冷意瘮人,陸時衍又看向顧姝斐:「你可還有話說?」
他對顧姝斐要說什麼其實並不大感興趣。
這女人蠢鈍不堪,前有除夕宴失德,後又鬧市發瘋,平日風評亦是極差,如今犯下殺人大錯也並不讓他意外。
如今二人已經訂立婚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僅憑陸時詹處理只怕會攀誣甚多。
更何況,顧姝斐的蠢戾,也算有因可尋。
記憶中那個縮在牆角,抱着菩薩像哭泣的身影再次浮現,陸時衍終不能狠心不管。
「此事並非我所為!」
顧姝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當即抬眸道,眼神澄澈堅毅。
陸時衍微怔。
有些詫異於顧姝斐開口居然不是癲狂嘶吼,陸時衍不禁重複了一遍:「你沒殺人?」
「自然!」顧姝斐冷冷掠過顧姝妍陸時詹,轉而認真的盯着陸時衍的眼睛:「我可與天發誓!」
「發誓算什麼證據,隨口一說罷了,若發誓有用,天下還會有盜匪嗎?」
顧姝妍突然開口,她聲音嘶啞難聽的厲害,顯然傷到了聲帶。
她似乎也清楚自己的傷勢,只說一句便不肯再多說。
顧姝斐冷笑:「敢問八王爺,楚漾死因可有查明?」
陸時詹臉色陰沉:「自然,楚姑娘乃是被人刺中百會穴,不治而亡!姝妍也可作證是你傷人。」
「是嗎?可據我所知,百會穴並非死穴,哪怕重擊也只會讓人昏迷而非枉死,不知王爺尋得哪位仵作,可否讓人當庭對峙?」
陸時詹瞳孔緊縮。
他不動聲色掠過顧姝妍,沉聲道:「顧姝斐,你不通醫理,休要滿嘴胡言拖延時間。」
顧姝斐氣極反笑:「究竟是我不通,還是八王爺栽贓不成,心虛不敢!」
「今日非但不是我殺了楚漾,反而是楚漾要殺我,我腹部傷口至今血流不止,體虛無力,如何殺人!」
「八王爺口口聲聲替天行道,做足審判模樣,卻連仵作都不敢召見嗎?!」
「你!」陸時詹神色大變,他猛然攥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起:「顧姝斐!」
陸時衍眼睛微微眯起,審視着顧姝斐。
方才幾句辯駁快捷有力,句句在理,不但洗清嫌疑更給老八扣上一頂栽贓污衊的帽子。
莫非被人奪舍?
垂下細密的眼睫,陸時衍神色淡漠:「她說的,並非毫無道理。」
「來人,傳仵作。」
他吩咐衡王府下人極其自然,絲毫沒把主人陸時詹放在眼裏。
陸時詹咬緊牙關,側首看了眼顧姝妍。
顧姝妍會意,突然低低抽泣起來:「姐姐,楚漾她死的好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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