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興致勃勃地跟柳柊說他一年賺了多少錢,要給柳柊分紅。
柳柊雖然早有預料能賺錢,但知道數字後還是有些驚訝的。
這周奇倒是個商業方面的天才。
忽然,下人跑了過來,趴在柳柊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柳柊挑了挑眉毛,開口:「那丫鬟死了嗎?」
下人:「沒有,被救起來了。」
柳柊站起身,對周奇道:「家裏出了一點兒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就不招待你了。」
周奇聽到柳柊說的那兩句話,想歪了,以為是丫鬟們爭風吃醋。
他嘿嘿一笑,表示理解地道:「你去吧,不用理我。」
說着便自己朝侯府的大門走去。』
柳柊則轉身去往內院。
湖邊的亭子中,坐着三個人。
呂嫣然、文馨和劉渝。
綠荷站在呂嫣然的身後。
在他們前方不遠處跪着渾身濕透了的綠蘿。
綠蘿的樣子十分狼狽,楚楚可憐地盯着嫣然。
嫣然不由心軟,開口:「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劉渝哼道:「有什麼誤會?她可是一直躲在暗處,偷聽我和文馨說話。我發現了她,她做賊心虛,掉頭就跑。跌下湖也是她自己慌不擇路掉下去的。若不是文馨開口讓我救她,我才不會出手。」
綠蘿忙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碰巧遇到了文馨小姐與劉渝公子在一起,我不敢打攪二位,這才躲起來的。」
劉渝冷聲道:「別將我們當成傻子騙。我可是會武功,聽覺敏銳。你一早就跟在我們身後,以為我不知道?」
「我、我」綠蘿這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了。
她不懂武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劉渝察覺到了。
文馨皺眉,虧她對綠蘿的印象十分不錯,還將其當成好姐妹。
她卻似乎另有心思。
不過她跟蹤自己和劉渝做什麼?
難道她其呂后的探子?
難道呂后懷疑劉渝的身份了?
文馨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劉渝的真實身份的。
當時劉渝身受重傷昏迷在她的屋子外面,差點兒死掉。
她費了許多心力才將人給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經此一事,劉渝真正信任了她,告訴了他自己真正的立場。
原來劉渝只是表面上的紈絝,實際上是劉家監視呂后的監察者,擁有高祖留下的監察令牌。
這一次劉渝所謂的生病其實死裝的。
呂后派了一些暗衛混在柳柊出使西域的使團中,似乎要去做什麼隱秘的事情。
劉渝裝病離開長安,化妝後混入使團,連柳柊都沒有發現他。
柳柊:呵呵。
劉渝和那些人半途離開使團,他一路跟隨那些人上了崑崙山。
那些人目的明確,在崑崙山中發現了一個石鐘乳洞。
哪裏有一攤石鐘乳,乃是崑崙山聚集了千年精華才凝聚而成的。
那些人用葫蘆取走了石鐘乳,又從山洞中挖出了一塊石頭。
結果,山洞忽然坍塌,導致了整座山跟着坍塌,整個西域的地脈也跟着受到巨大影響。
劉渝好不容易從崩塌的崑崙山中逃脫,忽然有內力護體,他還是被山石砸出了內傷,路上又沒有休息好,一路奔波趕回長安,差點兒死在文馨的房門口。
文馨與劉渝這一次是交心了。
劉渝通過文馨話語中的透露出的一點兒零星消息判斷進入崑崙山的那些人沒有全部死掉,有人平安回到了長安,帶回了那葫蘆千年石鐘乳——這還是文郎中說出來,劉渝才知道那些有千年之久——也帶回了那塊石頭。
呂后看中了文郎中的醫術和製藥本事,將石鐘乳和石頭交給文郎中研究,讓他研製出一種藥物。
至於是什麼藥物,劉渝是不知道了。
但想來,應該不是尋常的藥。
話題扯回來。
文馨相信劉渝的話,認為綠蘿可能是呂后的探子,沒有幫其求情的心思。
能救其一命,不讓其淹死在湖中,她已經仁至義盡了。
呂嫣然心中不忍,畢竟是跟了自己這麼久的人,她想開口說些什麼,柳柊來了。
「姐姐,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吧。」柳柊對呂嫣然道。
呂嫣然:「那個,綠蘿畢竟陪了我這麼多年,我想」
柳柊打斷她的話:「姐姐,綠蘿今天能偷窺文馨與劉渝,說不得明天便會窺視其他人,若被其他人抓住了,他們會怎麼認為?會不會認識她是聽從你的命令卻監視窺探他們的秘密的?」
呂嫣然:「我沒有」
柳柊:「但她是你的丫鬟,就代表了你。」
呂嫣然:「」
她嘆了口氣,開口:「給她一些錢,讓她離開吧。畢竟服侍了我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不,縣主,不要趕我離開。」
綠蘿往前爬了幾步,伸手去抓呂嫣然的裙角。
綠荷上前一步,擋在呂嫣然的面前。
綠荷冷冷地道:「綠蘿,既然選擇背叛就要承擔背叛的後果。」
柳柊對帶來的下人道:「將她丟出去。」
下人領命,上前抓起綠蘿,在其不甘的叫喊中,將人帶了出去。
呂嫣然和文馨看着綠蘿被拖走,心情都十分不好。
劉渝開口讓文馨陪自己散步,文馨應下,與劉渝一起離開侯府。
柳柊坐在呂嫣然的對面。
呂嫣然嘆了口氣,開口:「阿柊,你和綠荷是不是早就知道綠蘿背叛了我?」
柳柊一直知道呂嫣然很聰明,她其實很多事情都明白,但她選擇不明白罷了。
柳柊:「我們怕你傷心,原本想另外找個理由打發綠蘿離開的。沒有想到她竟然膽大到去招惹劉渝。」
呂嫣然:「是我慣壞了她。」
頓了頓,呂嫣然問:「綠蘿是姑祖母的人嗎?」
柳柊搖了搖頭:「是劉瀟的人。」
「他?」呂嫣然驚訝了一下下便恢復了淡然。
柳柊:「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劉瀟目的不存了?」
呂嫣然露出苦笑:「阿柊,我有眼睛。」
柳柊:「既然你明白,那為什麼還要在他這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呂嫣然:「因為已經習慣了啊。習慣了,便成為了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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