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年三十。
楊軍迷迷糊糊中就聽到有人放鞭炮的聲音。
外面開始過年了。
睜開眼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刻,天剛蒙蒙亮,一輪紅日正冉冉升起。
自從住進這個房間後,他就再也沒拉過窗簾,為的就是每天一醒來就能看到那輪紅日,每當看到紅日從東方緩緩升起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就像這輪紅日,事業和人生如日中天。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那種緩緩升起往上爬的感覺,從海平面升起一直升到頭頂,就像人生達到巔峰一樣。
「老楊。」
楊軍半躺着靠在床背上欣賞着外面的美景,此時,懷裏蠕動了一下,陳若蘭緩緩的伸出蓮藕一般的手臂。
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一翻身,直接摟住了楊軍的脖子。
「哈,好美啊。」
陳若蘭打了個哈欠,立馬也被外面的美景吸引了。
嬌紅的太陽緩緩升起,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海鳥飛翔的姿態,就像一些黑暗中的精靈在黎明之前奮力掙脫黑暗的背影,給人一種振奮的精神。
「吵醒你了?」
楊軍把她摟在懷裏,兩人相擁着欣賞外面的美景。
「沒有,我每天都是這個時候起床。」
說完,突然起身,開始穿衣服。
「我得趕緊回去了,要不然孩子找不到我又該鬧了。」
她給楊軍生育了一子,現在一歲多一點,每次她到楊軍這邊來,總是把孩子交給保母帶着,所以,她必須趁着孩子睡醒之前回去,要不然孩子一睜開楊軍沒看到媽媽又該哭鼻子了。
「哎,這麼好的美景不欣賞了?」楊軍道。
「我還要看看孩子呢,哪有心情欣賞。」
陳若蘭衝着鏡子簡單的用手指梳攏了一下亂發,然後一邊整理衣服。
「哎,要是你秋水姐的話,她現在肯定運動一番了。」楊軍有些失落道。
女人如酒,每次喝醉了之後,第二天就會頭疼,如果不想頭疼的話,那就繼續喝透,只有繼續喝着,頭才不會疼。
女人也是一樣,要是早上能運動一番,這一天又是個完美的一天。
「秋水姐這麼不體貼你?」
陳若蘭聞言,愣了一下。
然後把剛穿上的衣服脫掉,爬上了床。
「合着我平時怕你累着,所以從來都是替她你的,既然她能這麼折騰你,憑啥我不能?」
楊軍:「你傻嗚嗚!」
隨後,另一番美景在房間裏上演。
吃完早飯後,楊軍又去餐廳吃早點。
一進餐廳,就看到自己的家人全在,正等着自己吃飯呢。
「今天早飯吃什麼?」
楊軍為了掩飾臉上的疲憊,故意沒話找話。
伊秋水見狀,先是白了陳若蘭一眼,然後沒好氣道:「你還沒吃飽嗎?」
她的話,引來眾女紛紛嗤笑。
楊軍黑着臉道:「大過年的,能不能正經一點,再說了,孩子們還在呢。」
「我又沒說什麼」伊秋水嘀咕道。
然後說道:「今天有餃子,你要不要吃?」
「有餃子?」楊軍愣了一下,然後道:「提前吃上了。」
「額,還專門給你包了肉餡的呢。」
「那就吃餃子吧。」
隨後,見大家都到齊了,楊軍就吩咐保姆開飯。
依舊是大人和孩子分開做,兒子楊成道和兒媳婦白荷自覺的去了小孩那一桌,至於楊成芝,最近一直在郭伯母那邊吃飯,她現在和郭懷整天的形影不離。
「對了,剛才我聽到有人放鞭炮,是誰啊?」楊軍道:「不知道船上不能帶這些東西嗎?」
「沒人放鞭炮啊。」
伊秋水想了一下道:「上船的時候,我已經堅持過了,沒人帶鞭炮啊。」
「哦,就帶了一些煙花花炮。」
楊軍挑眉道:「難道我聽錯了?」
說完,回頭對陳若蘭道:「你聽見有人放鞭炮了吧?」
陳若蘭點頭道:「我聽到了,確實有人在放鞭炮,我倆就是被鞭炮聲吵醒的。」
伊秋水:「一準是你倆出現幻覺了,船上是不允許帶鞭炮的。」
「難道真聽錯了?」
楊軍摳了扣耳朵,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大家吃飯都很快,今天是大年三十,待會兒所有人都要去頂層甲板開聯歡會。
楊軍吃完後,就起身離開了。
到了電梯那兒,孫招財和傻柱以及一眾警衛員早就等在那兒了。
「楊叔,新年好。」
「乾爹,紅包拿來。」
兩個憨貨一見面就要紅包,身後的一眾警衛員則笑眯眯的看着楊軍,就等着他紅包呢。
「不是明天才給紅包嗎?」楊軍。
「我們想要兩份。」孫招財道。
「你臉大?還要兩份?」
楊軍白了他一眼,然後道:「明天發紅包。」
隨後,楊軍就帶着一眾警衛員進了電梯。
到了頂層甲板後,楊軍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甲板上全都是人,用摩肩擦踵來形容絕不為過,這次跟着一起遊玩的人全在甲板上,船上的工作人員以及一眾警衛員在不停的忙碌着。
大人們躺在甲板上,盡情着享受着南半球的陽光,一群孩子圍着大人瘋狂的跑着,也不知道他們在高興什麼,笑聲就沒停過。
「砰砰砰」
一陣鞭炮聲傳來。
楊軍嚇了一跳。
心裏剛才還想着是誰放鞭炮呢,沒想到就被他抓了個正着。
也證明了自己不是出現了幻聽。
順着響聲看去,只見楊安國馬駒子以及棒梗石頭等一眾人正站在船舷邊上放槍呢。
人手一把衝鋒鎗,一臉輕鬆的坐在船舷上,手指愜意的扣動扳機,發出鞭炮聲。
楊軍見狀,立馬意識到鞭炮聲是怎麼回事了。
船上是不允許帶鞭炮的,但是楊安國他們為了給這個年增加一些年味,用槍聲代替鞭炮聲。
這次遊玩的人都是楊軍最親近的人,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楊軍特意調了幾百名警衛員上船,手裏的傢伙也帶的足,這不,這幫人就開始放槍了。
「安國。」
楊軍叫了一聲,然後走過去,抬腳就踹。
楊安國見狀,連忙閃開。
「哥哥,大過年的,不興打人啊。」
「你小子膽子夠大的,這麼多人就不怕傷着?」楊軍罵道。
「咳,又不是第一次玩槍,怎麼可能出事。」
楊安國手裏的傢伙什晃了一下,然後道:「我們都是沖海上打槍的,這點我們心裏有數。」
石頭:「是啊,乾爹,我們都不是雛,心裏有數的,不會誤傷的。」
這時,其他的人也紛紛表態不會出事。
楊軍知道他們心裏都有數,不會出什麼事,只是覺得在孩子面前弄這些傢伙不太好,對孩子心理影響什麼的。
楊軍聽完後,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子彈殼。
呵,好傢夥,滿地都是子彈殼。
這一早上的,不知道他們造了多少。
「有錢沒處花了?」楊軍沉着臉道。
「嘿嘿,船上又不許放鞭炮,我們只能用槍來代替了。」楊安國。
「知不知道一顆花生米多少錢?」
楊軍一邊說,一邊接過他手中的衝鋒鎗。
把玩了一下,然後衝着遠處正在飛翔的海鳥扣動扳機。
「砰!」
一聲槍響過後,那隻海鳥直愣愣的掉進海里。
「嚯,好槍法。」
「不愧是兵王。」
楊軍的槍法引來眾人的一陣喝彩,大家一臉羨慕的看着楊軍。
「剛才我們也打海鳥來着,愣是一個都沒打着。」
楊安國道:「奶奶的,移動的靶子是真難打。」
「難打嗎?」
楊軍挑眉道:「我手下的兵個個都有這個水平,這算什麼?」
「吹牛。」
楊安國撇了撇。
「不信?」
「不信。」
楊安國說完,指着孫招財和傻柱道:「他倆要是能打中移動目標,我就直接從二十樓高的甲板上跳下去。」
孫招財和傻柱聞言,臉上出現憤怒之色,不過憤怒過後也只能認慫。
還別說,移動的靶子他們真打不准。
楊軍的這些警衛員中,除了他倆,其他的人個個都是神槍手。
這倆貨天天待在楊軍身邊,沒時間訓練,所以槍法碎的一地。
「他倆不算,他們是專門擋子彈的。」楊軍道。
說實話,他倆真不是神槍手,楊軍把他們放在身邊,主要是因為這倆貨塊頭大,能替自己擋子彈,另外就是這倆貨能逗自己開心。
孫招財和傻柱聞言,嘴角直抽抽。
這還是第一次聽楊軍這麼評價自己,原來自己只是楊軍擋子彈的。
「小軍,你來。」
楊軍看了身邊羅小軍一眼,就直接把手中的槍拋給了他。
羅小軍接過槍後,想也不想,回頭就沖天上放了一槍,一直海鳥直愣愣的落在海里。
「嚯,好槍法。」
羅小軍的槍法引來眾人的喝彩。
「怎麼樣?服了嗎?」
楊軍笑眯眯的看着他們:「要不要換個人再試試。」
「不用了,我相信您身邊個個都是神槍手當然,除了那兩個廢物。」楊安國。
「說誰廢物呢?」
孫招財一臉怒容的看着楊安國:「大過年的,別找捶?」
「沒大沒小的,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面對要干架的孫招財,楊安國有些慫了。
這個憨貨不能用正常邏輯衡量,一個不高興,別說揍長輩了,狠起來就連自己都想揍,當然,不包括楊軍。
「我看你欠捶。」
這時,傻柱也開口了。
這傢伙比孫招財更有威懾力,那說話的嗓門稍微大一點,身子都要顫一顫的。
「得,當我沒說,好了吧。」
楊安國見狀,連忙認慫。
「哼!」
兩人見狀,冷哼一聲,板着臉站在那兒。
要不是有楊軍在,這兩貨早上去捶他了。
「行了,大過年的,別給自己找不自在。」
楊軍見狀,開口說話。
然後從羅小軍手裏接過衝鋒鎗,走到船舷邊上,開始對天上的海鳥練習射擊。
眾人見狀,紛紛舉起手中的傢伙什。
「砰砰砰!」
一陣槍聲傳來,就跟放鞭炮似得響個不停。
楊軍槍法很好,幾乎是彈無虛發,每一聲槍響後,都有一隻海鳥掉進海里。
不一會兒,海鳥就意識到危險,跑了個沒影了。
沒了海鳥當靶子後,眾人也就不再開槍了。
「看。」
突然有人指着船尾那一抹尾浪指了過去。
「藍鯨。」
眾人驚呼着。
那頭藍鯨追着尾浪在海里游着,那巨大的身影幾乎和船上差不多寬,它不緊不慢的跟在客輪後面。
它似乎是聞到了血腥味,順着客輪經過的地方吞食着海鳥。
石頭見狀,連忙舉起了槍,對準了那頭藍鯨。
「別開槍。」
楊軍見狀,連忙叫住了他。
「這東西太恐怖了,最好不要招惹它,等它沒了吃食就會自動離開。」
開槍倒沒什麼,主要是手裏的傢伙什對這傢伙沒什麼傷害,別到時候把它惹怒了,攻擊客輪,雖然對客輪造不成多大的傷害,但是楊軍也不想把眾人置於危險之中。
聽了楊軍的話,那些想要開槍的人立馬把手中的傢伙什收了起來。
眾人站在那兒,看着水中那頭怪獸跟在船後。
這時,聽到動靜的人也紛紛過來看海里的藍鯨。
一時間,船舷這兒擠滿了人。
楊軍怕出現什麼以為,比如欄杆撐不住這麼多人的擠壓,突然斷裂什麼的,於是道,
「大家別圍觀,離遠看也是一樣的。」
隨後,就讓警衛員把大家往後趕。
這時,海里那頭吃不到海鳥的藍鯨突然調轉方向離開了遊輪,最後,消失在深藍的海里。
「這還是頭一次見這麼大的傢伙,今天算是開眼界了。」劉志喃喃道。
「誰說不是呢,這大傢伙太恐怖了,這一頓飯得吃多少東西啊。」
眾人紛紛加入討論行列。
「俗話說,一鯨落萬物生,真是如此啊。」楊安邦炫耀文采。
這傢伙自從讀了電大之後,就時不時的以文化人自居,經常在眾人面前炫耀文采,總是從他嘴裏聽到稀奇古怪的成語。
楊軍聞言,笑道:「你光知道一鯨落萬物生,就不知道這麼大的一頭藍鯨要吃多少魚蝦嗎?」
「魚蝦雖小,那也是生命啊,沒有誰的命更不值錢。」
楊安邦聽了,嘿嘿直笑。
「給,你說話還是那麼的有水平,我不如你。」
楊軍聞言,白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在高位待久了,不知道底層人的艱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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