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從小和奶奶一起長大,楊帆最見不得的,就是老人的傷心與難過。愛字閣 www.aizige.com
雖然阿婆看起來總是傻傻呆呆的,可他就是讀懂了,她現在一定在難過。
楊帆忍不住又走了回去,牽起了阿婆的手,「阿婆,走了。」
阿婆渾濁的眼珠轉向了他,「我兒子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嗯,他會回來的」
因為昨天西裝男的死亡,今天眾人做任務都更小心謹慎了一些。
這回別說是給調皮的狗洗澡,就是讓他們把老虎獅子洗澡,他們也不敢再發脾氣。
哪怕是有金手指的崔石,都老老實實的做了半天的垃圾分類。
忙活了一個白天,到下午的時候眾人都成功的做完了任務。
眾人筋疲力盡的回到一樓時卻聽到了不屬於恐怖遊戲的歡聲笑語和縈繞在鼻尖的陣陣香氣。
就見白扇所在的107和柳煙所住的108正大開着門,門裏的幾人掃地的掃地,擦灰的擦灰,忙的不亦樂乎。
白扇本人則正在灶台前忙活着,好像在做晚飯。
這熱鬧的氛圍,說是過年也差不多。
如果不是天邊的紅日提醒,他們真以為這是回到了現實世界。
「你們、你們從哪來的食材和打掃工具?」
他們住的屋子都厚厚的一層灰,沒有打掃的工具,連睡覺翻身都怕嗆醒,每個人都是和衣而眠,勉強將就着。
在生死面前這些都是小事,可當看見一樣是玩家的白扇等人把住處收拾的這麼舒適,這立馬就成了大事了。
難道這恐怖遊戲,還有什麼隱藏玩法不成?
楊帆本想說是搶的,但話到嘴邊就拐了個彎,「借的。」
「借的?從哪借的?總不會是在npc手裏借的吧?」
「就是在他們手裏借的,其實他們很好說話的。」
楊帆一臉認真,看起來格外真誠。
眾人將信將疑,本來不想信的,但除了這個解釋,根本沒有別的可能。
周嬌拉了拉崔石的衣角,「崔石哥,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我的屋子裏也很髒呢。」
崔石想博美人一笑,更知道白扇他們不會把工具借出來,他也不想欠他們的人情,看時間還早,他乾脆轉身又去了樓上。
「那我也去給你借。」
其他人看他都去借了,也各自去各自的樓層找npc借東西。
最後的結果是食材沒有,工具有的人借到了有的人沒有,而格外的任務,是每個人都又接了一個。
等他們怒氣沖沖又下樓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
白扇的門還開着,幾個人正坐在屋裏吃飯。
寸頭男第一個發難,一腳踹到了門板上,「你們他媽的故意害我們是不是!我們差點死上面!」
楊帆一臉無辜,「我沒說錯啊,確實是借的啊。」
「那你怎麼不說借東西會觸發第二次任務!」
楊帆聞言笑了,笑的很憨厚傻氣,「那你也沒問啊。」
「草!你耍老子!」
寸頭男撲進來就要掀桌子,一掀卻沒掀動。
他環伺四周,就看桌子的對角,一隻乾巴巴的小手正落在上面。
白扇一手扶着桌子,另一隻手把碗裏最後一口包子送進了嘴裏。
「唔,是你啊,好像還有賬沒和你算呢哦。」
「你個死老太太,小心我連你一起打!」
寸頭男剛說完,白扇的小拳頭就到了。
砰的一聲,給他打的翻飛了出去。
白扇捂着自己隱隱作痛的小拳頭,想着還是得用點傢伙事。
她操起錘子,顛着小腳就靠近了地上神情已經變了的寸頭男。
「喂,聽說就是你佔了我孫子的房間?」
「我、我」
白扇伸出手,「把鑰匙還我。」
寸頭男慫的很徹底,老老實實的掏鑰匙。
白扇把兩把一起搶了過來,又用錘子一根一根的砸碎了他的手指。
「就是這隻手推得我孫子吧,真是不乖。」
寸頭男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他拼命的喊着救命,門外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等白扇放開他,寸頭男逃出白扇的房間時,才看見外面的情形。
一個酒氣熏天的酒鬼正站在他們的走廊里,問還沒回房的人一個致命的問題。
「你們、你們看看我,我是誰家的?」
無人敢說話,眾人都隱隱的後退。
「說啊!我是誰家的!嗝」
酒鬼臉上是不正常的紅色,他醉眼朦朧腳步蹣跚,好像隨時都能失控一般。
他們都知道,誰一旦回答錯了他的問題,就只有死路一條。
而就在眾人輕手輕腳的紛紛後腿之時,就見那對情侶中,名叫王攀的男人卻突然像前摔了過去。
雖然他沒摔倒,成功穩住了身形,卻也和那酒鬼來了個臉對臉。
「你說,我是誰家的?」
酒鬼拽住了他,臉已經快貼到了他的臉上,眼中紅光閃過,像餓狼一樣盯着他。
王攀嚇得簡直要癱軟在地了,他哪裏知道這是誰家的啊!
「李心!你個毒婦!你推我!你個殺人犯!我要殺了你!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你不得好死!啊!」
王攀用生命的最後一刻嘶吼着詛咒了李心,隨後就被那酒鬼一口咬向了大動脈。
猩紅的血液如噴泉般涌了出來,他抽搐了兩下就不動了。
李心帶着青紫的臉上閃過一絲快意,隨後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立馬嗚咽的哭出了聲。
「王攀!王攀!嗚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沒站穩而已!嗚嗚嗚王攀,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吧!」
李心拉起了崔石的衣角,渾身顫抖。
王攀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自然聽不到她的假話。
酒鬼殺了一個人,也滿意的拉着王攀的屍體上樓去了。
隨着屍體在樓梯上磕出的聲響越來越遠,眾人這才撲通撲通的坐了一地。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西裝男他們只看見了屍體,沒看見他死亡的過程。
而王攀卻是真切的死在了他們面前。
酒鬼臨走前還回頭看了看他們,仿佛再說,下一個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
這種血腥恐怖和死亡的威脅,讓他們心理防線幾近崩潰。
寸頭男的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一趟水漬,原來他已經嚇尿了。
但與此同時所有人也都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一天,真的就只能死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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