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
「他從夏家回來之後就一直這麼站着?沒說過話?」慕容曄從外面進來,看了眼窗前的蕭大郎,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坐下身,喝了幾口
韓羽扭頭看了眼蕭大郎,點點頭。樂-文-從夏家回來到現在快兩個時辰了,他就一直這麼站着,一句話也不說,剛開始的時候,他和趙啟也上前詢問過剛剛在屋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可最後無疾而終。
「夏家那邊現在怎麼樣?那對母子她打算怎麼處置。」這次,那對母子觸碰到了她的底線,想來她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慕容曄喝了幾口茶,放下杯子,抬頭說道「在沒找到蕭四郎之前先關進大牢,等證據確鑿之後,依法論責。」當時,她的怒意,恨意,他都看在眼裏,甚至在她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失控拿着鞭子走向他們母子的時候,他也同其他人一樣為她捏了一把冷汗。怕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幸好最終她還是理智的。
「果然。」聰明,睿智,懂得顧全大局。今日的事情雖然證據確鑿,趙氏母子哪怕說破天去,幫凶的罪責都是逃不掉的。而身為受害者,就是真對兇手動兩下手也都情有可原。可她不行,他們兩人即使再不對,都是她的奶奶與小叔,血緣擺在那裏。當時,她大笑不止,臉上無邊的恨意,讓他替她着實擔心了一把。不過最後,她的胸懷讓人佩服。
趙啟坐在一旁,什麼都沒說,眸子裏的漩渦深沉讓人難以猜測,俊美的容顏上掛着一抹攝人心魂的笑意。慕容曄抬頭真好看到,笑罵道
「我說趙世子,咱們屋子裏統共就這麼幾個人,還都是清一色的男子。你這表情是打算勾引誰啊。」
咳咳咳,韓羽讓茶水嗆了下,猛咳幾聲,一旁的趙啟抬頭撇了眼韓羽。又看了眼慕容曄。眉角微挑。輕啟唇瓣
「縣衙最近是不是太清閒了?不然,我寫一封奏摺,讓皇上准許你去西北歷練一番如何?」
西北乃景國第一貧乏之地。那裏乾旱少雨,黃沙漫天,草寇猖獗,人煙稀少。是重刑犯流放地。西北也是景國最重要的一個關口。在那裏駐紮着二十萬大軍。保衛着景國的安全。
除了武將,達官貴人對於西北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趙啟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慕容曄剛才那番話是真的惹惱了他。好在慕容曄識相,見形式不對,扯扯衣袖快速起身打算溜之大吉。轉身時想到夏蟬讓她帶的話。又回頭看向蕭大郎
「大郎,你媳婦讓我給你帶句話。休書你要是不會寫的話也可以讓趙啟代勞。另外,她明天會回來收拾東西,以後就搬去夏家住了。」說完又看向趙啟「他媳婦讓我問你。你的人是不是都是吃乾飯的,這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若是實在是實力問題。等他們回來後,乾脆直接殺了。省的浪費糧食。」
慕容曄說完,也不敢看趙啟憋屈的表情,快速閃身拉着土豆離開了蕭家。笑話,護國公府的世子爺在京城連皇上都對他寵愛有加,又有護國公俯做後盾,誰敢惹。更沒人敢跟他說這樣的話。也就那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敢這麼沒大沒小。不過,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之所以答應夏蟬幫她傳話,是真的想看趙啟吃癟的。不過……好吧,他還是沒那膽子,最後逃遁了。
慕容曄離開後,屋內再次陷入了寂靜。只是這次與剛才相比,氣壓不是低了一兩度。韓羽捏着茶杯,此時恨不得找到慕容曄將他暴打一頓,你說你要走就走吧,怎麼還非要帶回來這麼一通亂七八糟的話。害的他現在大氣都不敢出。
韓羽嘆了口氣,終於忍不住了,打算起身去院子裏透透氣。剛起身,蕭大郎卻突然開口了。韓羽愣了下,扭頭看向他。
「她就真的這麼討厭這個身份嗎?我不是已經答應過她願意給她時間嗎?她為什麼就不能再等等。答應她的我真的不是說說而已。為了她,我寧願依舊如現在一般,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要。可她為什麼就是不願意相信我?」
蕭大郎失落的蹲下身子抱緊頭。聲音里哽咽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趙啟見狀,眸子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之前有想過,那個女人在知道真相之後會怎麼做,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這麼決絕。今日在夏家,他對她確實刮目相看。絕處逢生,不留餘地。即使被逼到絕境也能為自己找到出口的勇氣與聰慧實在讓人刮目相看。韓羽的一番話之後,他雖然嘴上不認可,心裏卻也有些期待,若是她真的能與大皇子在一起了,會不會成為他們的助力。
卻沒想到,夏家突然的變故,讓她一瞬間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弊,並快速做出了決定。不得不說,她真的讓人又愛又恨。女人太聰明往往受傷的就會是男人。
趙啟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擔心,起身走上前,蹲下身子,將手臂搭在蕭大郎肩膀上,輕聲說道
「大郎,也許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又或者分開一段時間未必是壞事。你的身份從一出生就註定了,就算你今天不知道明天不知道,總有一天還是會真相大白的。而這個選擇也總要做。你說她不相信你,那你就用實際行動去證明,你可以給她想要的,也可以做到你所有承諾過的誓言。大郎,你現在不止是蕭家村的蕭大郎,還是景國的大皇子以後景國的掌權人。你要學會取捨,學會收斂情緒。」
「趙啟,你有愛過一個人嗎?」蕭大郎抬起頭嘴角扯着一絲苦笑,看向趙啟
趙啟沒想到蕭大郎會突然這麼問,先是一愣,等回過神來,對着他搖搖頭「沒有,大郎,我的身份和你一樣,一出生就註定了一些事情的身不由己。婚姻就是我需要付出的代價。我從小就知道,自然也就沒了期盼。如今,你也要開始學着去適應了。今日的事,對你來說雖然難過,卻也是一次歷練。夏蟬生性倔強,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比你明白,她的性子不適合皇宮。所以,這個時候放手,對你們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你相信嗎?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從沒想過和她分開。在我眼裏,榮華富貴,功名利祿,江山天下,都不如她一個人來的讓我歡顏。在我眼裏,她什麼都好。只要一想到要和她分開,我心痛的恨不得立刻去死。趙啟,你不碰愛情是對的。也許他已經開始成為我的軟肋,可是我卻甘之如飴怎麼辦?」
「大郎,你的眼光似乎越長大越不好。以前的你,放眼整個京城,能被你瞧進眼裏的就沒幾個,可如今,這麼一個不起眼的村姑,渾身上下壞毛病一大頓,脾氣大,還時不時抽風。脾氣又倔,說話又毒。你居然還能把他當寶。」趙啟在蕭大郎眼裏,從來都是君子如玉,溫文爾雅,氣質脫俗。卻沒想到,這樣仙一般的男子,竟然能跟他說出這番話。
蕭大郎搖搖頭,輕笑幾聲,回想起他們一路走來的這些日子。確實如趙啟說的這般。她壞毛病一大頓。偶爾不開心了還要拿他出氣。可他怎麼就覺得那是她在向他撒嬌呢。
韓羽自己一個人坐在桌前很是無聊,見兩人聊得正歡,想着剛才的事情應該過去了,起身也過來湊起了熱鬧。一時間,三個大男人,席地而坐,聊起了某個女人。而那個被聊的女人此時在下樑村正乾的熱火朝天
「大寶,擦的仔細一點,咱娘最喜歡乾淨了。她要是看到了肯定會不開心的。」
「知道了二姐。」大寶抬頭應了夏蟬一句,蹲下身子繼續擦地。
蘭氏他們住的屋子,地上是用碎石子砌的,擦起來很麻煩,寂靜的深夜裏三人一個人一個角落,一點點擦着地板。
衙役將劉氏母子押走之後,慕容曄與王石頭就離開了夏家。等整個家裏就剩他們三個人後,夏蟬一時間竟不知道要做什麼了。轉了一圈,就瞧見了血跡斑斑的地板,想着閒着也是閒着乾脆給自己找些事情也好。
從蕭大郎離開到現在,夏蟬心裏說不上來什麼感覺,有難過,有不舍,又害怕。各種情緒攪在一起,弄的她心亂如麻。索性乾脆不想了。想太多也沒什麼用,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擦這個地很累,感覺擦了好久了,可回頭一瞧,才那麼一丟丟,感覺很是沒成就。起身揉揉有些酸澀的背部,抬頭從窗子裏看了眼天色,走上前為蘭氏添了炷香
「瞧這天色都要子時了,趙啟派出的人還沒回來,爹和長生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夏蟬對着夜色喃喃自語,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趙啟的人能力怎麼樣她不清楚,卻也知道,能被他帶在身邊近身保護的,身手自是不錯。難道是碰到對手了?
夏蟬瞧着夜色發呆,一個黑影快速閃進了屋子,夏蟬轉身時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怕怕胸口,不悅的說道
「你進來都沒聲音的嗎?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黑衣男子卻一臉不以為然,卻依舊面無表情「蕭夫人都敢與死人呆在一個屋子,又豈是膽小之人。」
「你…….」靠,趙啟傲嬌就算了,怎麼連個手下也一個性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撇撇嘴角,轉身不想再搭理他
「主子讓我過來告訴蕭夫人,今日派出去的幾人都已經死了,不過請蕭夫人放心,我們也不都是吃乾飯的。明日子時之前定會將家父與家弟帶來見蕭夫人,蕭夫人告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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