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選擇了七分。
姜元英黑眸更深邃了一些:「那就七分熟。」
他的音質實在好聽,像是附在女人耳畔說着情話一般,陸言耳根子熱熱的,但同時她又有些羞惱,姜元英單身沒有老婆,是不是到處這樣撩撥女人?
男人望着她羞惱的表情,莞爾一笑。
「吳媽,跟陸小姐說說我平時是怎麼潔身自好的。」
吳媽連忙說:「說過了說過了!事先對好的台詞,我不會忘的姜先生您把心放在肚子裏。」
姜元英微微一笑,坦蕩得令人髮指。
陸言再是生氣,小姜桅在一旁抱着你的手臂,用軟糥甜蜜的嗓音叫你姨姨,天大的氣也消掉了而姜元英又沖小姜桅眨了下眼睛。
陸言:
不得不說,姜元英的手藝不錯,姜家用餐的氛圍也很棒。
小姜桅不需要大人照顧,她自己捧着一隻大碗,裏面堆着各種美味的食物,陸言有注意到,今晚姜元英做的是西餐,但他單獨給小姜桅做了中餐小炒陸言是個醫生,她在醫院見慣了人情冷暖,也見過無數薄情的男人,不得不說姜元英是個好爸爸。
陸言心中一暖,不禁看向姜元英。姜元英輕挽襯衣袖子,注意到陸言的目光——
他朝着她微微一笑。
不得不說,姜元英的皮相比他的廚藝,更為上佳。
而後,陸言一直低頭用餐。
用完餐以後,姜元英有一點事務要處理,小姜桅拉着陸言去參觀了自己的臥室,小姑娘的臥室在最南邊兒,跟主臥室並排的,而姜元英早上出門沒有帶上門,所以陸言輕易就能窺見裏面一二。
十分典型單身男人的住處。
一眼望去,就能看見一個古董唱片機,高腳凳上堆着一些黑膠唱片至於牆壁上竟然掛着夢露的油畫,陸言靜靜欣賞了一下,然後微笑。
小姜桅牽着她的手,仰頭看着她,小圓臉可可愛愛。
陸言心頭軟軟。
她跟陸群兩姐弟,婚姻和感情都不是太順利,到現在陸家還沒有小孩子,所以她看見漂亮可愛的小孩子會很喜歡,有時白大褂里也會放幾顆糖果,送給生病的小孩子吃。
小姜桅這樣兒的,陸言根本抵抗不了。
她參觀了小姑娘的兒童房,小姜桅還搬來自己收藏的繪本獻寶似地給陸言看,還靠陸言的懷裏,要陸言念給她聽,陸言只能全部滿足。
她是真的喜歡小姜桅。
臨走的時候,陸言十分捨不得,但她心裏清楚目前為止她跟姜家不適合走得太近,夜晚8點半這個點,她該離開了。
還好,姜元英沒有挽留。
他親自送陸言離開,小姜桅在陸言臉上香噴噴地親了一口,軟乎乎地道別。陸言心中柔軟,她也親了小姜桅一下。
姜元英站在車旁,他示意阿姨接過小姜桅,而後他給陸言開了車門,陸言忍不住又抱了抱小姜桅,小姑娘香香軟軟的,是可愛中的戰鬥機。
上車以後,陸言不禁看向車外。
姜元英繫上安全帶,側頭看着陸言:「她是不是很可愛?」
陸言被他算計心裏總是有些蘊怒,但又不好發作,只能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姜元英看着她秀美的側顏,輕聲說:「你若是生個小姑娘,會跟小桅一樣可愛。」
他的話着實有些曖昧。
陸言心裏咯噔一聲,不好接話,姜元英不以為意輕踩了油門,問清了地址後乾脆利落地送人回去。
夜色瀾靜。
勞斯萊斯車子在路上疾馳,兩人都沒有說話,只因男人意圖明顯,而女人暫時沒有接受的意思,一路這樣地沉默着,但是這種沉默的感覺並不壞,心裏很寧靜。
陸言搬離和程以安的婚房以後,
她帶走的傭人送回陸家大宅里了,她自己則在醫院附近的一間公寓臨時居住着,她沒有請專門的阿姨,每天她的秘書會安排人過去清潔,至於一日三餐她大多在醫院裏解決,休息在家她也會簡單的料理。
半小時後,車子在公寓樓下熄火。
姜元英側身看着陸言,挺認真地說:「謝謝你今天去陪小桅,今晚她特別開心,以後有機會的話」
「沒有以後。」
陸言亦側身看他:「姜元英,你知道不可能的!」
車裏幽暗,姜元英的眸子更是深不見底,他靜靜地凝視她,過了許久他又重複了一遍:「我說的是以後不是現在。陸言,我不會為難你。」
那一瞬間,有什麼東西擊中了心靈。
一直以來,陸言都以為自己不需要男人,和程以安不好的婚姻也沒有影響到她太多,但此時當姜元英說出【陸言我不會為難你】這句話時,她才驚覺自己太久沒有好好地被對待了,程以安將所有的包容和溫柔全給了旁人,留給她的只有一地雞毛。
陸言心有觸動,但她沒有說什麼。
她握着車門跟姜元英道別,姜元英本想下車的但是他看出陸言的難過,於是他只溫柔地說了一聲:「晚安。」
陸言站在夜色中,看着那輛古斯特緩緩駛離。
夜風拂起她的長髮,黑色捲髮長及腰身,輕輕揚起,襯得瑩白臉蛋添了幾分嬌貴。
陸言一摸,驚覺束髮掉在姜元英的車上。
她並不在意,幾塊錢的小東西。
就在她走進單元門的時候,一道修長身影倚在牛奶櫃前面,男人一臉陰沉,嘴裏說出的話更是陰陽怪氣:「約會開心嗎?」
陸言望過去,蹙眉——
是程以安。
狹小的單元過道,熾白昏暗的燈光,昔日的夫妻對峙地望着,誰也不記得當初結婚時的誓言了。半晌,陸言朝着電梯走去,聲音懶懶的:「程以安你現在學會賊喊捉賊了?我沒有你那麼無聊,更加沒有你那麼齷蹉不要把你的道德標準強加在我身上。」
下一秒,陸言被推進轎廂,身子被程以安牢牢按着。
陸言只有憎惡。
她冷冷地望着他,鼻端發出一聲嗤笑:「程以安你信不信,你敢動我一下我就敢把你送進去?這裏每個角落都安裝了監控,你跑不掉的想想你上千億的公司市值,想想你貌美如花的舊情人,你都該三思而後行才對。」
「我沒有別人。」
程以安在陸言耳畔低喃,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他對陸言說道:「我沒有別人!我跟喻白沒有發生關係,就只是你看到的那麼多。陸言,我沒有背叛你沒有背叛我們的婚姻你別跟姜元英在一起,他接近你是有企圖的。」
陸言不想解釋。
若是她解釋,程以安還以為她在意他,她用力推開程以安指着電梯口叫他滾蛋,但程以安失去了理智,他不願意放手,他拉過陸言低頭就吻了過去,並且狠狠地去碰觸她的身子。
他要讓她忘了姜元英,只記得她的丈夫。
他想喚起她往日的熱情。
陸言哪裏肯,她從搬出去的那一刻起就確定他們的婚姻走到了盡頭,此時程以安用強,陸言直接摸索着從手袋裏摸出了防狼噴霧,對着程以安的臉就噴了過去,那是辣椒水,直辣得程以安捂着臉再沒有心力占女人便宜。
程以安狼狽至極。
陸言趁機脫身,還朝着他踹了一腳,她從其他電梯回了家,等到公寓的門合上,她背靠着門板安靜下來,才疲倦地輕輕攏了下長發。
她早就放棄了程以安,放棄這一段婚姻。
但是程以安不信。
半晌,陸言才脫下風衣,從手袋裏摸出手機看了一下,程以安打了很多個電話,也發了無數條微信,但她今天下午靜音了沒有看見。
陸言微微仰起頭,總歸心裏不舒服。
一段失敗的婚姻,沒有誰是真正的贏家,她與程以安同樣可悲驀地,她又想起了姜元英,作為一個女人又被姜元英那樣用心對待,她多多少少會比較,她看得出來,姜元英是十分適合當伴侶的。
夜色溫柔,陸言心裏除了一絲遺憾,還有無法言說的複雜。
樓下,程以安洗了臉,但臉上還是火辣辣的。
陸言真是狠心。
入夜過後,外面其實很冷,但是程以安不想回家,那個家裏只剩下兩個老媽子,他回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他就守在這裏,守着陸言不讓姜元英靠近,即使陸言不要他了,但她現在還是程太太。
夜色深沉。
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公寓樓下,程以安靠在車身旁邊,黑色風衣和夜色融到一起,獵獵夜風吹過他黑色發梢,襯得他面孔英挺好看,他原本就是好看的,否則陸言當初也不會委身下嫁,只是他不珍惜,他在越發平淡的婚姻里,把陸言悄悄給弄丟了
程以安眼眶發紅。
他等了一夜,一直到清早八點,他等到陸言下樓打車。
程以安上前堵住她:「我送你去醫院。」
陸言打量他身上的衣裳,確定他沒有換洗,不過她並沒有拒絕反而還說:「也行反正你順路。」
程以安被她內涵,一直到車上他才反抗:「我上午要開會。」
陸言並不想聽他的解釋。
她拿出手機玩着新下的小遊戲,平常工作忙,她少有閒下來的時候。
程以安開車,一邊挺大度地說:「別再跟姜元英來往了,你不想搬回去的話,我搬到你這邊照顧你,我們重新開始嗯?」
陸言慢條斯理的:「你的腦子是被辣椒水噴壞了?」
程以安忍了下來。
他還想再說什麼,周秘書打過來電話。
他接起不耐煩地說了一句就想掛掉,但是周秘書卻急急地說:「程總出大事了!您跟喻白的視頻上了熱搜。」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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