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津帆手指一頓。
他的俊顏在璀璨的水晶燈下,臉色出奇地難看,修長的指尖握着那件浴衣,好半天才走出衣帽間站在門口靜靜地望着自己的太太。
陳安安已經坐了起來。
他們在幽光中對視,她再說了一遍:「喬津帆我們離婚吧。」
「為什麼?」
喬津帆直勾勾地望着妻子,英挺面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是因為那天的事情嗎?我承認我的態度有些粗暴,我對不住你也對不住那個孩子,但是陳安安我可以彌補你。」
陳安安輕輕搖頭——
「我不要彌補。」
「喬津帆,我想得很清楚了。這樣子的婚姻不是我想要的,其實你也並沒有對不起我,你只是不愛我而我想要的太多而已。」
但是真的太多嗎?
她忍受了無愛的婚姻,但是丈夫基本的關懷作為一個妻子總是需要的,而不是她在關鍵時候打電話換來一句【你要懂事】。
她不敢想一輩子,跟喬津帆的一輩子!
陳安安的目光濕潤。
她總歸是跟他有過一段婚姻,她總歸是喜歡過他的,她也總歸跟他孕育過一個孩子,只是那個孩子太快就夭折罷了。
陳安安以為,這場離婚談判會很容易。她沒有要補償,況且喬津帆也不愛她,他結婚也只是要一個合法的繼承人而已,娶誰都是娶,而且跟她離婚他還能有更好的選擇。
但她想錯了。
喬津帆並不想離婚,喬家人跟陳安安都相處得很好,而且他也投入了一定的精力,他是個忙碌的商人、他沒有那麼多時間用來結婚離婚,更沒有時間用來談情說愛何況,他習慣了陳安安這個太太。
喬津帆在這段婚姻里,也許冷漠,也溫情過。
但總是以男人面目。
現在陳安安提出離婚,他終於露出商人的面目出來,他坐至沙發上望着自己的妻子,其實他們才結婚半年不到,也曾經短暫的甜蜜過,但他現在卻開始跟她公事公辦地談判,或許這才是他們該有的相處模式。
喬津帆目光深深,他說——
「我不會離婚。」
「我承諾的補償也會兌現。」
「據我所知,你父親陳松橋已經開始悄悄往海外轉移資產,受益人你應該能想像得到,一旦他轉移成功陳九月這些年的辛苦將付諸東流當然你可以告訴她這個消息,她也能有解決的法子就是陪陸群睡覺,但是陳安安我可以清清楚楚地告訴你,陸群不是認真的,陳九月對於他來說就只是一道可口的點心,嘗膩了就會扔掉。」
陳安安全身顫抖。
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陳松橋會這樣絕情,他竟然這樣狠心要將公司掏空留給陳九月陳九月是法人代表,出大事就是她去坐牢。
喬津帆知道她不相信。
他走去書房拿了一疊厚厚的文件過來,遞給她。
陳安安看過以後,那些雪白的紙張洋洋灑灑地飄落在床上、地毯上弄得到處都是。
她垂下眸子,驀地輕輕笑了:「喬津帆你早就防着我提離婚吧?你還真是上心!喬津帆你說得對,都是賣還不如我跟你這樣合法的是呢,我陪你睡覺是合法的。」
他說陳九月陪睡覺。
其實,她也是陪睡覺的,只是多了張結婚證罷了。
一直以為他從未瞧得起她,只當她們姐妹是陪睡的,而她卻還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們是夫妻、以為他是有一點喜歡她的,現在他終於說了真心話。
真話確實不好聽,但卻現實。
陳安安捏着僅存的一張紙,全身都在顫抖,她的嘴唇也在顫抖。
她望向喬津帆,望着自己的丈夫。
喬津帆仍坐在沙發上,他英挺面孔沒有一絲情緒,他朝着她伸出手掌示意她過來,此刻他要的是她的絕對順從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陳安安下床,來到他的身邊。
她在他的腿邊蹲下,順着他的力道將小巧的臉蛋擱在他的西褲上,由着他輕輕撫摸,她的丈夫嗓音溫情:「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嗯?」
陳安安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她沒有再提離婚——
原來,沒有能力的人,哪怕連離婚的資格也沒有。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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