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連南宮妃聽說了這個消息,都是一臉愕然,驚道:「我內宗,何時來了這樣一個神秘的大人物!?」
「可,為何那人,對地心玄魂草如此執着?看來,那靈草對他定是有着某種深刻意義。」
隨後,洛賦沒有急着離開,又在納蘭道場隨意逛了逛。
但收穫不大。
這裏的寶貝,能讓洛賦看上眼的,並不多。
皆因納蘭道場聲名顯赫,每月送來的寶物,都會在短時間內被哄搶一空。
本月的最後四樣寶貝,洛賦已得其二,只能下個月再來了。
而且,地心玄魂草的二十六億天價,全是藍袍老者呂頌出的,讓洛賦省去了最後三億下品靈石。
納蘭道場,沒人知道隨意閒逛的少年,便是恐怖的九十九號貴賓。
各個展廳的賓客們,都還在熱切地討論着,關於九十九號貴賓的驚人傳說。
卻不知,從身旁經過的少年,便是那傳說的當事人。
唯有始終跟隨在洛賦旁側的侍女,對洛賦的態度,已是無比恭敬,甚至是誠惶誠恐。
「嗯,你回吧。」洛賦再無收穫,準備離開納蘭道場,便揮手驅退侍女。
這時,另一名侍女,小跑着過來,在洛賦旁邊低低的聲音:「呂老請您去一趟。」
洛賦微微皺眉,他不喜歡麻煩,但鑑於呂頌為他花費頗多,便點頭應允。
仍是那個雅間。
但,坐在裏面的,已不是呂頌一人。
呂頌旁邊的主座上,還有一名身着紫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鼻直口闊,中庭飽滿,渾身散發着一股貴族氣質,這種氣質,絕不是輕易能夠養成的。
尤其他那一襲紫袍,更能說明很多問題。
呂頌急忙站起來,向紫袍男人引薦,道:「這就是老朽向您提起的少年。」
「這一位」說着,呂頌便要引薦紫袍男人。
紫袍男人卻主動站起身來,對洛賦道:「鄙人,納蘭戎,是納蘭道場在內宗分部的主管。」
「此次請您過來,有要事相商。」
納蘭戎對洛賦溫和地道:「小友,鄙人孫女納蘭月,身患火毒,久治不愈。」
「這次勞煩您專程跑一趟,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想請您的家族前輩,過來打量月月一眼,辨認病情即可。」
「必有重謝!」
呂頌在旁,急忙對洛賦道:「小友,勞煩您了。」
洛賦這才明白對方用意,淡淡道:「我先過目一眼。」
納蘭戎略顯不悅,他請的,是洛賦家族前輩,可這黃口小兒卻如此托大,要自己去看?
但有求於人,納蘭戎也不敢怠慢,當即只能答應。
洛賦沒有解釋,也懶得解釋。
納蘭道院,最深處,一座偏殿閨房。
呂頌在前方引路,洛賦與納蘭戎並肩前行。
剛推門而入,便有一股刺鼻的火氣,撲面而來。
一張象牙大床,橫置殿中,雪白紗幔內,隱約可見一名少女躺在床上,氣若遊絲。
而殿內,另有一名銀髮老者,立於床邊。
那銀髮老者一眼看見洛賦,先是感到不可思議,繼而揶揄道:「你們說的九十九號貴賓,竟然是他!?」
銀髮老者的反應,令納蘭戎與呂頌感到奇怪。
但二人素養很好,沒有多問,呂頌急忙向洛賦引薦銀髮老者:「這一位,乃是內宗四術乾坤閣的資深長老,岳子群。」
說着,呂頌滿臉愁容看向幔帳內的少女,道:「兩個月前,月月修煉出現差池,致使火毒攻心。」
「多方良藥醫治不見成效,這才請了岳長老出面。」
「岳長老,擁有冰屬性火種,上品亞寶階冰心藍靈焰。」
呂頌唉聲嘆氣:「怎料,連冰心藍靈焰都無法醫治月月,因此,這才請您前來過目。」
雖然洛賦之前填寫的是丹譜,而非醫譜。
但呂頌認定洛賦出身顯赫,也只能病急亂投醫,也許洛賦家族裏面,有醫術很高的前輩。
這也是納蘭戎的想法。
可,未等洛賦開口,殿內忽然響起一陣大笑。
那岳子群指着洛賦,嘲弄道:「呦,我還當是誰,這不是我們四術乾坤閣的丹童洛賦麼?」
「二位有所不知,此人,只是南宮妃剛收的一名小小丹童,他連正式弟子都不算,只是給南宮妃看守丹爐的。」
「哈哈哈,你們請這小小丹童過來,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丹童!?
納蘭戎,呂頌,猛然看向洛賦,滿臉吃驚。
旋即,二人臉上,又寫滿了失望。
納蘭戎一對威嚴雙目,猛地瞪視呂頌。
那呂頌為洛賦吹噓了半天,結果,卻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小丹童。
面對納蘭戎的憤怒目光,呂頌也是自責不已。
搞不好,洛賦的丹譜,是從南宮妃那裏偷看來的,也說不準。
三人的態度,未令洛賦有絲毫反應,只是一臉平淡地站在原地。
岳子群笑地前仰後合,眼淚都快出來了,指着洛賦鼻子:「他若能看出納蘭月的病情,本長老跟他姓!」
洛賦淡淡地掃了一眼岳子群:「你不配。」
岳子群笑容漸冷,聯想到洛賦搶走了碧藍海焰,當即冷聲道:「別人邀請,你還真敢跟來!不嫌丟人現眼!」
「也是,南宮妃那女人,能教出什麼徒弟?哦對了,你不算徒弟。」
「可,既然你敢來,你可敢與本長老賭一賭?」
「不用你治療,只要你能看出納蘭月的病情,老夫便將冰心藍靈焰拱手送你!」
「你若看不出來,便將你的碧藍海焰,乖乖交出來!」
岳子群,這是吃定了洛賦,他自己都治不好的人,小小丹童怎能查明病因?
是以,他什麼條件都敢賭,甚至是他引以為傲的冰心藍靈焰。
嗯?
洛賦心中呵呵一笑,這可不是巧了麼?
納蘭戎與呂頌的態度,令洛賦已經準備離開現場,卻不料,有人願意將亞寶階火種,拱手相送。
「說了算?」洛賦淡淡地道。
岳子群見洛賦上鈎,立刻沖天發誓:「本長老若有半句虛言,願受天道劫雷,魂飛湮滅!」
「好。」洛賦點頭。
繼而,將目光看向納蘭戎,道:「納蘭月,修的是至陽純陽功法吧。」
岳子群橫插一腳,冷笑道:「廢話,納蘭月宮魂屬性,乃純陽至陽,當然修煉的是至陽純陽功法。」
洛賦淡淡地掃了岳子群一眼,一會兒有你哭的。
洛賦繼續道:「納蘭月,並非身中火毒,而是覺醒了一個新的宮魂屬性。」
呂頌忙道:「就算覺醒宮魂屬性,也不會這樣啊。」
洛賦深深地看了一眼帷幔內的少女:「因為她覺醒的,是陰屬性,而且,是兩種,至陰,玄陰。」
納蘭戎,呂頌,只覺不可思議。
岳子群更是頻頻冷笑:「純陽之軀,覺醒純陰屬性,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通常修士,覺醒屬性,都與自身原有屬性相近。
例如方清雪的玄陰,純陰。
就算覺醒的並非屬性相近,但至少不會相剋,例如納蘭賦的儒之力,加至陽,玄陽。
洛賦繼續道:「萬中有一,偏偏雙陽資質的納蘭月,覺醒的便是雙陰屬性。」
「但新覺醒的雙陰屬性,勢必遭到雙陽打壓。」
「致使,雙陽暴躁,令納蘭月遭到牽連。」
洛賦,看向納蘭戎:「兩個月前,她應該是先全身燥熱,卻唯獨眉心冰寒。」
「隨後,通體火燙,卻無虛汗,又步入昏厥。」
納蘭戎恍然大悟,驚道:「沒錯!您說的完全準確!」
呂頌也激動起來,雙手發抖:「那,那該怎麼辦呢?」
洛賦平靜地看向岳子群:「再用冰屬性火種,去攻克所謂火毒,只能雪上加霜,令雙陽進一步反撲。」
「其實,解決問題也簡單,先別修煉雙陽功法了,找雙陰修士,為納蘭月渡入雙陰之力。」
「待納蘭月的雙陰屬性日益壯大,足與雙陽達成平衡,便同修雙陰,雙陽兩種功法,即可。」
說着,洛賦深深地看了一眼納蘭戎:「陰陽同俱,納蘭月,是大才,好好培養吧。」
莫大的悲傷,改為天大的驚喜!
納蘭戎一時間,從地底飄上雲端,這大起大落的心情,令他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
洛賦平靜的雙眸,看向目瞪口呆,一臉後悔的岳子群,道:「履行諾言吧。」
「我,這老夫」岳子群,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怎會想到,一個人身上,竟會同時誕生雙陽雙陰的相剋屬性?
這種事雖然罕見,但神宗歷史上並不是沒有過。
如今,被洛賦當場打臉不說,還丟了冰心藍靈焰!
「你,那個,洛賦,能不能看在同宗系的份兒上,給本長老,不,給老夫一個面子」
洛賦負手而立,語氣平靜:「你的面子,分文不值。」
岳子群怒地咬牙切齒:「行!你做事做的這麼絕,日後可千萬不要落在本長老手裏!」
「給你!」
話罷,岳子群萬般不舍,將一朵奇異的藍色冰焰,放了出來,交給洛賦。
洛賦怎會客氣,直接收入眉心,進入九天靈宮。
上品,亞寶階,冰心藍靈焰,到手。
旁邊,大喜過望的納蘭戎,忙對洛賦道:「洛賦,這,剛才本主管對你的態度,有些這裏,本主管向你道歉了。」
「你看出了月月的病情,這對我納蘭戎是巨大的恩惠,我,該如何感謝你?」
「你儘管開價!」
洛賦只是淡淡地看了納蘭戎一眼,而後對呂頌道:「人情還了,你我兩清。」
「以後再有高階火種,通知我一聲便是。」
話罷,洛賦轉身離去。
洛賦的灑脫,令納蘭戎,呂頌頗為的驚訝。
納蘭戎,可是納蘭道場內宗分部的主管,他能說出「儘管開價」這種話,絕對是做得到的!
面對如此天大的便宜,那洛賦,竟連瞬間的遲疑都沒有,甚至都沒考慮,便走了。
「洛小友這是何等的氣節!」呂頌雙手抱拳,對着洛賦背影深鞠一躬。
心服口服!
納蘭戎也望着洛賦的背影,頻頻點首:「此子,必成大器!」
「你,可以不要我納蘭戎的謝禮,但我納蘭戎,不能不給!」
「剛才岳子群說,洛賦是四術乾坤閣的丹童吧?」納蘭戎看向呂頌。
呂頌點頭。
納蘭戎道:「選,五十車二階下品靈草,四十車二階中品靈草,三十車二階上品靈草,一車三階下品靈草。」
「三天後,以洛賦的名義,送到四術乾坤閣,南宮妃名下!」
「記住,不要將靈草存進靈戒,要招搖過市地送,要讓人知道是我納蘭道院送的,本主管,要讓洛賦聲名鵲起!」
說着,納蘭戎冷眼掃視岳子群:「月月的恩人,不能被某些鼠輩,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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