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雖然極力反對,可偏偏傻柱就是一根筋,只要他決定的事情,哪怕鄭振東從中勸解都沒用,所以「傻帽」這個光榮的外號,就這樣落在了許大茂的頭上。
「嘀嘀……」
一行六人走走停停,用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回到了南鑼鼓巷,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從後面駛了過來。
聽到鳴笛聲響起,幾人連忙往旁邊讓了一下,好讓這輛汽車先過去,畢竟一看這車就很高級。
能坐的上這種車的人,那身份指定不一般,這個年代國內汽車本就不多,除了之前繳獲的老古董,也就那些大戶人家才能擁有。
可這輛車顯然帶着濃濃的蘇式風格,一看就知道是從北邊引進的,只有到了相應的級別,才能享受這種配車的待遇。
看着汽車走遠後,許大茂立馬露出一副羨慕的神色,「東哥,這是什麼車呀?」
「吉姆!」鄭振東撇撇嘴。
老毛子說到別的還行,可一說到汽車行業,顯然這不是他們的強項。
就拿這輛車來說吧,該車參考了1946款凱迪拉克佛里特伍德和1948款別克super轎車的造型,外觀帶着濃重的美式風格。
其車身長度為5530毫米,車身寬度為1900毫米,車身高度為1660毫米,整備質量為1940公斤。
在機械方面,動力為一台排量3.5升的直列6缸發動機,發動機最大功率為63千瓦,傳動系統為具有液力偶合器的3檔手動變速箱。
由於動力不足,其最高時速只有126公里,0至100公里/小時的加速時間為37秒。
「這車可真漂亮呀!」
許大茂盯着遠去的汽車,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欲望,顯然是有一種坐一回這種車的衝動。
看許大茂光顧着看車,連趕路都要忘掉了,鄭振東看了他一眼,不禁好笑道:「行了,這車可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沒有一定的級別,想都不要想!」
「啊?」許大茂有些失望,接着又不甘心的看向鄭振東:「東哥,這輛車,啥級別的領導才能坐呀?」
「怎麼也要十級以上吧!」鄭振東有點不確定回了一句。
雖然他只是隨口一說,可這也是有根據的,像他們工業局一個堂堂正廳級單位,都沒有這種配車。
所以能配這種車的領導,哪級別就可想而知了。
對於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傻柱一般不會敢發表看法,生怕一個不小心露了底,被人家看不起。
剛剛過去那輛車的情況,他雖然也很想知道,可他卻硬生生忍住了。
誰知許大茂卻替他問了,他立馬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等好不容易聽鄭振東說完,傻柱立馬嘲諷道:「傻帽,就你小子,還想坐這種級別的車,我看你真是馬臉不知驢臉長,怪不得能長了這麼一張大長臉,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哈哈……!」
「關伱屁事,老子樂意,你管不着!」
許大茂沒好氣的白了傻柱一眼,接着悶頭朝前走去。
就這樣,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鬥着嘴,很快回到了四合院門口。
「東哥,你快看!」
看着停在胡同里吉姆轎車,許大茂一臉激動的拽了拽鄭振東的胳膊。
這麼大的一輛車,就明晃晃的停在那裏,其實都不用許大茂開口,鄭振東也早就看到了。
雖然也有些好奇,可鄭振東多少見過點世面,並沒有表現的跟許大茂一樣激動。
所以他只是隨便看了一眼,接着就往院裏走去。
「東子,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你家裏來客人了,快點回家吧!」
剛剛走進大門,就看到閆埠貴一臉急切的往外走,當他看到鄭振東後,立馬眼神一亮,接着就高聲吆喝起來。
「三大爺,您慢點說,我家來客人了?來的是哪裏的客人呀?」
鄭振東不免有些納悶,這到底是哪來的客人呀,怎麼偏偏選擇這個時間段來了,這半下午突然登門,可不是應該有的道理。
「是一位穿軍裝的客人,他還帶着警衛員呢,這才剛剛進你家門!」
閆埠貴稍微形容了一下,接着又催促道:「你快回去吧,別讓人家等急嘍!」
鄭振東聽後點點頭,跟閆埠貴道了句謝謝,又跟傻柱、許大茂說了一聲,接着領着妹妹鄭欣怡快步往家裏走去。
剛走進中院,就看到自己家門口站着兩個當兵的,他們眼神犀利盯着院裏看熱鬧的鄰居們,手指還下意識地放在腰間處,顯然那裏有真傢伙。
「兩位同志,你們辛苦了!」
鄭振東往前走了兩步,來到自己家門口,看着兩位警衛員一臉警惕的模樣,便笑着說:「這裏是我的家,請問我們能進去嗎?」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接着露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顯然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老三,你和欣怡回來了?」
本來在屋裏沏茶倒水的王翠芬,這時聽到外面鄭振東說話的聲音後,立馬推開門走了出來。
鄭振東朝着門口的兩個警衛員呶呶嘴,一臉好奇的問道:「媽,我們回來了,這是咋回事啊?」
「你少給我作怪!」王翠芬覺得鄭振東做法不禮貌,便在他的身上輕拍了一下,接着才解釋道:「你謝伯伯特意來看看我們,這是他帶來的警衛員!」
「謝伯伯?哪個謝伯伯呀?」
鄭振東都有點迷糊了,腦子裏對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完全對不上號。
「你倆先進來吧,你謝伯伯還在屋裏等着呢!」
王翠芬並沒有多做解釋,反而催着兄妹二人趕緊進屋,顯然是不想讓屋裏的客人久等了。
鄭振東依言走進屋裏,看着一副正襟危坐的中年漢子後,眼神中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一般。
看到一家三口進門,中年漢子立馬站了起來,幾個跨步來到鄭振東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後,笑着說:「哈哈,你就是鄭家老三吧,這才幾年不見呀,你都長這麼大了,好呀,好呀,老鄭也算後繼有人了!」
看鄭振東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王翠芬不禁有些着急了,趕緊介紹道:「這位是你謝伯伯,你小的時候不是見過啊,怎麼現在不認識了呀?趕緊叫人啊!」
雖然還沒有想起眼前的人究竟是誰,可聽老媽都這麼說了,鄭振東立馬笑着招呼道:「謝伯伯您好,歡迎您來我家做客!」
「你這小鬼,還蠻會說話的嘛!」中年漢子露出一臉笑模樣,接着又說:「我叫謝智富,是你爸當年的政委,咱們都是從385出來的,你小子記住了沒?」
鄭振東多少有點印象,可畢竟過去這麼多年了,記憶有些模糊不清,並沒有想起此人究竟是誰。
雖然還是搞不清狀況,可這人既然是自己父親的老領導,那就不是外人,鄭振東連忙讓道:「謝伯伯,您趕緊快入坐,我給您倒杯水喝!」
謝智富又跟鄭欣怡打了招呼,問了一下學習狀況,這才在鄭家人的推讓下重新落座。
「雖然早就聽說你們進了城,可我一直在南方工作,也沒時間來看看你們,你們可千萬別見怪呀,翠芬同志!」謝智富露出一臉的無奈,顯然在解釋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繫的原因。
王翠芬趕緊回道:「謝政委,您工作忙,我們能理解!」
鄭振東忙前忙後,先幫兩人倒上了杯水,接着又想起外面站崗的警衛員,又給他們倒了兩杯端出去。
在兩位警衛員一臉感激的目光中,鄭振東這才重新回到屋裏。
不是不想請他們進屋,可人家有人家的使命,這兩人肯定不會答應,鄭振東理解他們的做法,所以也就沒那樣做。
「翠芬同志,你這些年辛苦了,自從老鄭犧牲以後,可真是苦了你了,帶着四個孩子艱苦生活,哎!我這當領導的不合格呀!」
鄭振東剛回到屋裏,就聽謝智富說了這麼一番話,雖然不理解他這麼做的意義,可畢竟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人既然這樣做,說明他肯定有目的,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圖啥!
突然提起過去的崢嶸歲月,王翠芬不禁感慨萬千,她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道:「嗐,我早就習慣了,雖然日子確實是苦了點,可有些人比我們過得還苦呢,尤其是咱們那些可愛的陝北鄉親們,想想他們,我就不覺得苦了!」
提起這個話題來,謝智富也是一臉唏噓,他連忙點了點頭,一臉肯定的說:「是呀,陝北的小米有功,這可是教員同志親口說的,要是沒有他們,咱們怎麼可能取得全國的勝利!」
都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這聊起過去的事情,那肯定有太多的話題了。
鄭振東看着兩人一起回憶過去的事情,心裏不免有些震撼,畢竟這可是親歷者的自述,裏面沒有藝術加工的成分,所以他們的所談所想,都是有血有肉的。
就這樣,兩人談了二十分鐘左右,謝智富突然話鋒一轉,看着鄭振東問道:「小鬼,你有沒有參加工作呀?」
突然被問詢,鄭振東有些措不及防,他稍稍一愣,接着笑着說:「謝伯伯,我今年剛剛分配到工業局工作!」
「工業局?」謝智富有些錯愕,顯然並沒有想到鄭振東會去工業局工作。
他稍稍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沉思了片刻,最後才說:「怎麼不去一線工作呀?在工業局能學到什麼本事呀,像你這個年紀,正是奮鬥的好時候,就應該去往一線崗位,好好學點技術才是,在工業局這樣的單位工作久了,只能消磨人的意志,我建議你還是調往生產一線!」
鄭振東都沒想到謝智富這麼說,他一時都驚呆了,過了半天才回道:「謝伯伯,我現在也算在一線工作,並沒有待在局裏!」
「哦?」謝智富有點驚訝,接着讓鄭振東解釋清楚。
鄭振東趕緊把自己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等說完之後,他還是有點忐忑不安,畢竟這位伯伯的氣場如此強大,看着就不像是好糊弄的主。
謝智富聽他說完後,稍稍沉思一會兒,接着又語重心長的說:「雖然你這也算在一線,可最好還是能夠跳出來,工業局畢竟是個是非窩,我已經聽到不好的聲音了,要不是老彭保了一下你們那位方局長,這事兒可不好說!」
鄭振東看他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再結合從許大茂聽來的消息,立馬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可偏偏又摸不着頭緒,只好開口問道:「謝伯伯,您能詳細說一下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你就別問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知道的,我咋說你就咋做,難不成我還能害你呀!」
對於這件事情,謝智富也是一副忌諱莫深的樣子,顯然並不想說太多。
鄭振東看他越是不說,這心裏越是好奇,打算等上班後再找人問問看,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嚴重。
看出來的時間差不多了,謝智富晚上還有事情要處理,所以他就有了離開的打算。
臨行前,他特意問道:「翠芬同志呀,我這次回來也是跟上面述職的,這也待不了多少時間,就要回南方了,你們家有什麼困難嗎?如果有的話儘管說,我一定盡力幫忙!」
「老領導,我家沒啥困難!」王翠芬趕緊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一番好意。
在王翠芬想來,即使真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自己咬咬牙也就挺過來了,哪能人家給根就往上爬呀,那也太沒臉沒皮了吧。
看王翠芬死活不肯說,謝智富就有點生氣了,還以為過去的戰友情份變淡了呢。
他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翠芬同志,咱們幾年不見,你跟我是不是生分了,都是過去的戰友,咱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
「我的老領導呀,我家真沒啥困難,您讓我怎麼說?」王翠芬的心裏多少有些感動,可偏偏就是不想求人辦事,畢竟好鋼用在刀刃上,哪能隨隨便便就浪費了。
看着謝智富一臉不相信的模樣,所以她又笑着解釋道:「我家老大轉業回來,分配到了鐵路工作,老二雖然還在半島,可現在畢竟不打仗了,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回來了,至於老三也有了穩定的工作,你說我還有啥不滿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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