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小馬皆因為趙玉香的介入,姐妹倆不得不屈尊趙玉香之下。
不服不行啦!
人家趙玉香深得表哥厚愛,什麼事,都得趙玉香點頭說了算。小南香看在眼裏,不善多言,是因為自己還不是孫雨晴的親娘。小兔小馬有時被趙玉香欺負得背地裏哭泣,孫雨晴那叫個裝作看不見。面對趙玉香的一次次虐待,小兔小馬只有忍氣吞聲。
為什麼?
她們倆不想讓表哥為難。
直到有一日,趙玉香從夷陵鎮給小兔小馬找來一個老媽子。
連使喚小丫鬟的待遇都享受不了,為了不給孫雨晴以口舌,趙玉香主動給小兔小馬找來一位老媽子。小兔小馬一看,眼淚刷刷地往下流。馬大花對着自己兩個姑娘擺擺手,以免趙玉香看出破綻,她連做兩個姑娘的老媽子機會都沒有。
強忍悲痛,母女三人在孫家大院的重新相遇,令她們跪拜蒼天,感恩戴德,多謝成全。
年輕時,母女三人享盡榮華富貴。
胡川逵被殺,母女三人嘗盡人間萬般苦。
小兔小馬來到孫家大院,表哥收留了她們倆並續她們倆為小妾。雖然不盡人意,受盡大太太趙玉香的百般刁難,總不至於像母親馬大花那樣,成為二東成聘夫白秀華大河南妓院的傭人。母女三人比較滿足,只是孫雨晴始終沒認出自己的舅媽馬大花。
當然,這麼丟人的事,被孫雨晴知道定會令他勃然大怒。說不定會因為馬大花的出現,孫雨晴因此休掉她兩個姑娘,那她馬大花豈不是親手毀了兩個姑娘的幸福?比讓孫雨晴知道它就是馬大花還要不放心的是:那孫雨晴的妹妹孫雨娟倘若回到孫家大院,那她們娘仨算是走投無路了。
要說馬大花怎麼被趙玉香請到孫家大院,還得從王德芳的魚市口河北大妓院說起。
二東成多在外少在內,整天和趙玉香在馬家盪巡思報仇雪恨,令白秀華極度反感。他娘的,以前在烏金盪,說是馬占奎馬大杆子命令難違。這一待麼,就是三五年。直到馬書奎死了,樹倒猢猻散,他二東成總算回到我白秀華身邊。
奶奶的,不到一年,又因為趙世凱之死,要替趙世凱報仇,走上了去馬家盪的道路。
一去不回,索性,二東成這小子眼裏根本就沒有她白秀華的存在。
從馬家盪回來夷陵鎮,他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他的鄉巴佬洗澡堂。奶奶的,跟在馬書奎手裏什麼也沒學到,也沒帶給他白秀花什麼貴重物品。不過回到夷陵鎮給她帶了些烏金盪特產。什麼特莫的特產?錢行小街我白秀花去了,又不是買不到,有什麼大不了。
一氣之下,白秀花趕走馬大花。
為什麼?
馬大花是二東成從烏金盪帶回來的呀,只是現在她改名換姓,已經不是馬大花了!馬大花,改名花大媽。
白秀花是沒得煞氣,只好拿白秀花開刀。可憐的白秀花,五十多歲了生活無着落。人到中年,走到人生這種境地,馬大花是無限感慨。曾經的胡家大院,她馬大花說了,甭管對錯,包括老管家在內,誰敢說一個不字。
想一想,馬大花沒有什麼不服氣。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因果報應。她後悔,當初對自己外甥女好一點,不至於送掉胡川逵的性命,也不至於令孫雨娟對自己一家人恨之入骨。她不知道馬書奎繼她走了之後,是被孫雨晴帶人殺了。也不知道孫雨娟已經和趙國登結為夫妻,生下好多個孩子。
直到孫雨娟,帶着最後一個孩子來到孫家大院,取名為孫彩菊,馬大花那一會才到孫家大院不到兩年。
馬大花卷着背包,走在大街上,步履蹣跚。
小和尚王德明見狀,上前詢問:「敢問老太太,你老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還在大街上亂走啊?敢情,您老是迷路了吧!」小和尚就是心善,見不得大街上食不果腹的窮苦人。只要他有一丁點機會,王德明絕對自己吃不成飯也要給這些叫花子送點吃得穿的。
馬大花見是一位小和尚,潸然淚下:「小師傅,您可不知道,我是在這夷陵鎮大河南的白秀花她們家打雜。也不知道是咋的,已經在他們家幹了十多年的我,突然被白秀花趕出來。也許,人家嫌棄我腿腳不快,做事拖慢了吧!唉,不瞞你說,離開白秀華他們家,我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死不了,又活不成,無處安身啦!」
「阿彌陀佛,老人家,您別急,讓我來想想辦法!」
王德明雙手合十,嘴裏默念着。
「啊?小師傅您真的能幫助我!那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啊喲,我馬大花碰到好人啦!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地有好生之德。阿彌陀佛!」馬大花學着小和尚的樣子,雙手合十。她沒想到,在自己絕望之時,還有人幫助自己。小和尚是既二東成之後,第二個令馬大花終身難忘的人。
二東成幫助她,那是一場交易。
小和尚幫助她,那才叫寒中送暖,雪中送炭!
猛然間,他抬起頭。
望一眼馬大花,那種渴求的眼神,將所以希望寄托在王德明身上。便笑着對馬大花說:「這樣吧,有一個趙姓人家,他們家委託我姐姐找個傭人,我在邊上僅僅是聽到。不妨,您老跟我去他們家試一試。」小和尚望着天空,天色漸黑,為難地搓起手。
「小師傅是不是遇到什麼為難之事了啊?如果不便不必強求,我,還是找個地方過一宿,明天,自己在這夷陵鎮找找看。呵呵,沒有活人嘴裏長青草。你能說出幫助我兩個字,老夫就已經滿足了。」說完,馬大花箉起背包,繼續無目的地閒逛在夷陵鎮的大街上。
「且慢,老婦人可曾隨我住在王家大院一宿。」
「我哪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啊!只要不打攪小師傅便成!」
「那好吧,請隨我來!」
......
次日,小和尚領着馬大花,直奔趙家。
趙大公子趙國文端坐在大客廳,嘴裏叼着大煙袋,身邊圍着一圈太太小妾。見得小和尚上門,他喜笑顏開。「怎麼,你哥哥王德鑫怎麼不來呀?怎麼樣,是給我送美人過來了啊?哎呦,可把我急壞了,人在哪,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趙公子,你這是哪對那呀!干那些事,你先找我姐姐和哥哥,我一個出家人,可幹不了那齷齪事。今兒個來,是聽你跟我姐姐說幫助你們家找幾個傭人。這不,我給你送個人來了。」說完,王德明將馬大花扶到自己面前:「嘮,就是這位大媽。」
「是她?一個老太婆!小和尚,你有沒有搞錯,我跟你姐姐要的是小丫鬟,不是要老太太好不啦!你這廝索性噁心我趙國文來了?等我去了王德芳的大河北妓院,看我怎麼收拾她。給老子把她趕走,快趕走!」趙國文氣的兩眼發直,見到馬大花差點吐出來。
「什麼意思?你不要就得了唄,當我聽錯了還不行嗎,至於大驚小怪的罵罵咧咧?」王德明攢緊拳頭,想大發雷霆,唯恐抬頭不見低頭見,他強忍怒火,拉着馬大花就要離開。這時候,從身後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孫家大院的少奶奶趙玉香。
「且慢,我哥哥不要,我們孫家大院可用得着老媽子。來,小和尚,把她帶給我看一看是否中用。」對趙玉香來說,給小兔小馬找一個老媽子,算是噁心她們姐妹倆。不找吧,都是孫雨晴的小妾,說出去人家對孫雨晴評價不高。再說了,她是大太太,對小妾過於刻薄,傳出去大太太聲名狼藉多有不妥。
我給你們找個老媽子,一是令姐妹倆的嘴被堵住;二是在別人眼裏做做樣子。至於小南香這一塊麼,雖然她是孫雨晴的師傅,大是大非面前,還不是他孫家大院的少奶奶趙玉香說了算!「哦,多謝少奶奶,小和尚有禮了!」王德明沒想到趙家一群蠻橫無理的人中,既然出現一位打扮闊綽的少夫人。
他不認識趙玉香,僅僅是對事不對人。
「不用謝,就這麼說定了,馬上坐我的馬車去孫家大院。小香,給我拿幾件新衣服給這位老婦人換上。孫家大院,可沒有穿着舊布爛衫的人。隨便,給她洗個澡,身上逮虱子,傳到孫家大院,我趙玉香那就成了孫家大院的罪人了!」趙玉香手裏拿着一塊手絹,她推他哥哥趕快進屋。
意在告訴他,這么小的一件事,他哥哥都大動肝火,沒有必要。
馬大花,就這樣冠名大雅地進入孫雨晴的孫家大院。都說冤家路窄,不知道馬大花的出現,是不是可以算是與孫家大院是冤家。馬大花剛進入孫家大院,小兔小馬和馬大花對上眼,立刻認出對方。見得馬大花對着她們倆擺擺手,小兔小馬才領悟其中道理。
跟趙玉香相處十多年,小兔小馬別的沒學會,玩心機,動腦筋的主意,學得一點不耐。
趙玉香,不知道小南香即是孫雨晴的母親,當然,這一會孫雨晴也不知道師傅即是自己母親。二東成臨死提供的線索,給趙玉香心裏插上一刀,她整天堵得慌。夜裏,父親趙世凱經常從她耳邊喊着死的怨,趙玉香不止一次從睡夢中被驚醒。
有時候,發現孫雨晴不在身邊,她難以入睡。
一個月下來,總有三五天的夜晚,孫雨晴要輪流陪着自己的兩個表妹度過。
趙玉香以此為藉口,強留孫雨晴單獨陪自己度過每一天。終於,從娘家帶回馬大花,趙玉香順便帶回一小瓶鶴頂紅。大年三十的晚上,趙玉香給小南香的碗裏放上鶴頂紅。她也不害別人,只希望有小兔親手為小南香端過去一碗銀耳燕窩湯。
馬大花注視着趙玉香的動靜,那是因為,她發現趙玉香總是欺負姐妹倆。
作為老媽子,馬大花謹遵趙玉香的囑託,她怎麼安排,馬大花就怎麼做。
我的天啦,馬大花不來不知道,卻原來這個趙玉香,心裏鬼得很。盯梢趙玉香的目的,馬大花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兩個姑娘。不想,趙玉香想毒死小南香師傅,馬大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說你謀害我們家兩個姑娘也就算了,她們倆畢竟和你共伺候一個丈夫。
作為女人,羨慕嫉妒恨心裏醋意難免。
你禍害人家孫雨晴的師傅,是何道理啊?
馬大花整不明白,但她想讓小南香給眾人看清楚趙玉香的廬山真面目。
在趙玉香將煮好了的一碗銀耳燕窩湯,端給小兔的時候,看着小兔走進小南香的臥室,趙玉香略有在意付諸一笑,然後,嘴裏哼着小曲,進入自己的房間。
馬大花快步上前,小兔剛巧端給小南香:「師傅,少奶奶要我將銀耳燕窩湯端給你。她讓我告訴你,這可是她親手做的銀耳燕窩湯,給你補身子用的!」
「呵呵,難得少奶奶一片孝心。我一個師傅,年老多買,不值一提了!歲月不饒人啦,匆匆數載,面黃肌瘦,老羅。哈哈哈!」小南香接過小兔手裏的碗,拿起放在碗邊的勺子,舀起一勺往嘴裏送。馬大花及時趕到,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急忙對着小南香喊道:
「師傅,小心,碗裏面有毒,有毒!」馬大花氣喘吁吁的指着小南香手裏端着的碗。
小兔緊跟着一聲:「母親,你是怎麼知道的呀?」
小南香驚呆了,她算計來算計去,結果,卻被自己的兒媳婦算計了,能不驚訝嗎?加之小兔,當着她的面,叫一個傭人為母親,小南香搖搖頭,難道,真的是她老了嗎?於是,她讓小兔去找小黑皮,有小黑皮對着銀耳燕窩湯做出裁決。
小黑皮方法多得去了,他令人去外邊逮一隻野貓。
當着眾人的面,來給野貓餵一勺銀耳燕窩湯。
剛餵兩口,那隻貓連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四爪亂瞪一會,嘴裏流出紫血而亡。「小黑皮,你知道這碗銀耳燕窩湯是誰親手煮給我的嗎?」小南香問小黑皮,在小南香看來,小黑皮這個人看人看事物,判斷力和觀察力不比他小南香低。
除了未見識過大世面,小黑皮的一雙眼,好人壞人,一眼就能參透到每一個人的心臟。
察言觀色,小黑皮精明強幹。「回師太,小黑皮不敢妄言。
能對師傅下此狠毒手段的人,無非是深仇大恨的人。至於是誰,算晚輩無能,不敢妄下結論。」小黑皮雙拳一抱,退後,不敢吱聲。小南香用手按一下大客廳座椅上的機關,地下,陸陸續續鑽出頭髮花白的男男女女。
「太太找我們倆有何貴幹,敬請吩咐!」
「你,你們是什麼人?」小兔驚呆了,卻原來孫家大院的大客廳地底下,還住着人!馬大花摟着小兔,拍拍他肩膀,意在安慰她。讓小兔不要發出聲,因為,馬大花眼睛看出孫家大院的厲害之處,正是這位孫雨晴的師傅。
貌不驚人,但憑馬大花的觀察,她能從小南香的身上感到一股股氣力馨入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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