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宅詭聞錄 第八章 怕什麼來什麼

    醫院的大門口,從來都是人來人往。

    各種車輛,紛至疊來,絡繹不絕。病人、家屬、看望的親友,三三兩兩進入醫院的走廊。

    誰都知道有三個地方人們是最討厭去,其一:莫過於去派出所。到了那個地方,不是官司纏身就是事事非非找上你。其次就是牢房裏,但凡去牢房的人,十有八九是家裏有人或者說是親眷犯了什麼罪。

    最後一個害怕去的地方,那就是醫院了。

    過日子窮富無所謂,就怕窮人害大病,連看都看不起。

    可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疼死、病死,或者說熬死。中華民族的孝道,莫過於砸鍋賣鐵也要盡到自己應盡的義務。所以,一旦得了什麼大病,那後人或者說家人就要遭殃。看把,沒錢!不看吧,又要承受來自社會各個方面的輿論壓力,道德綁架!

    所以,但凡來到醫院的人家,無論窮富權貴,都是屬於不幸中的人。

    當然,也有一種人除外。

    那就是企事業單位組織體檢的應聘工人,他們成群結隊來醫院,只是為了做一個上崗前的體檢。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資本為了淘汰一批有健康因素的人,或者說有潛在大病爆發因素的人,通過醫院體檢可以將這一批人過濾出去。

    不過,用人單位,或者說是資本用人,雖然打着為了企業的健康發展,必須通過體檢來檢測員工是否能達到合格的要求,為的是弘揚企業文化,包括企業生存質量。以及,對員工的身心健康負責,防止傳染病的進入等等。

    實質上不過是掩人耳目,為的是企業本身的成本核算、安全因素作想。他們才不會從企業職工的生命健康來制定出相關規定,作為企業文化的出發點!

    「哎呦喂,你們看看這個男人睡在這裏怎麼行?大夏天的睡在走廊里也好感冒的呀!他們家的人在哪裏呀?趕快將他帶回家去休息啊!醫院有什麼好待的地方啊,到處都是慎歪歪的病人。」不知道是誰隨着小姑娘一個飛吻,緊跟着來一句捨不得李校長的溫暖的話語。

    也不知道李校長是聽見呢還是沒聽見,總之,他是一動未動!

    而護士長這一會,一隻手扶着推行的李湘怡躺着的車子,一邊抬頭在走廊里東張西望的尋找着什麼!

    當她的目光落在醫院走廊長條椅子上的李校長身上一瞬間,鬆開抓住李湘怡病床的一隻手,一陣小跑的奔過來。說她是快步如飛,好像有點誇張,但說護士長是三步並作兩步的確名副其實。

    他邊跑便對着長條椅子上的李校長大聲疾呼道:「喂喂喂,先生,快醒醒,快醒醒!你的家屬手術已經取得圓滿成功,病人已經完全脫離危險,且,身體各項指標符合術後恢復條件。現在,她需要回病房休息和護理工作。

    麻藥過後,傷口部位會有一些隱隱作痛,屬於正常現象,希望病人和病人家屬不要因此而大驚小怪。熬過去幾個小時,或者是幾十個小時就沒感覺了!我說的是大部分人的幾率,也不迴避有些極個別的人幾天還有疼痛感。

    因為每個人身體素質不一樣,因人而異,沒有統一模式。正常情況下,也就是說在病人還沒有疼痛到極限蹦貴時,醫生是不建議病人用止疼的藥物,或者說是打止疼針。怎麼說那止疼針劑都會帶來些許副作用,看你這把年紀,應該知道些病理常識。

    我們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對病人或者說病人家屬負責。」護士長不由分說的連珠炮式的介紹,聽得迷迷糊糊的李校長連連點頭。好像對護士長的話,不但沒有任何異議,心悅誠服的表示誠懇接受。除此之外,看不出李校長有什麼見解。

    特別是在聽到護士長說李湘怡已經脫離危險,生命體徵平穩,各項指數屬於正常人範疇之內,李校長內心裏倍感幸運。他不懷疑護士長的話含有水分,因為,從護士長喜形於色的面部表情中,李校長惶惶不安的一顆心,像懸着的一顆大石頭,現在,終於可以落地了!

    只見他長長的吁口氣,伸個大懶腰,打着似曾沒睡醒的哈氣,一骨碌站起身,隨着護士長熱情洋溢的表率,頃刻間將李校長感染得聲情並茂:「啊喲,那真的太感謝醫生護士了。辛苦,辛苦諸位了!這樣吧,為了答謝諸位,今晚,我決定邀請給李湘怡作手術的醫生護士們。當然,也包括你們醫院的領導人,略表心意!」

    「呵呵,先生還是不必了吧!再說了,要想請到醫院領導人,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護士長說的也是大實話,作為三甲醫院的院長,哪裏有李校長嘴上說得那麼簡單,人家會不會有請必到,得看看請客的人是些什麼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請動她們醫院的院長及其他領導人。

    只是護士長還不知道,作為私立學校的校長,在阜寧縣城也不是一般人能待見。

    也就是說他們醫院的院長和李校長不可能不認識,只是護士長不知道院長和校長之間,也是有往來的。不是說隔行如隔山,只是在現實面前,作為部門的負責人,他們相互之間是有利益架構相連。表面上是兩個迥然不同事業到位,其背後無不環環相扣。

    「哦,我忘記告訴你了,你們這裏的院長曹耀芳,是我的同班同學。大學期間,我們還有過一段戀愛史。只可惜,後來她被保送到二軍大,而我,卻走上了讀大學的路程。兩個人就此一別數年,直到在開三干會時,我們倆才重新聯繫上。」

    李校長臉上露出今天難得一見的笑容,護士長側有些受寵若驚。

    因為她知道,如果真的如李校長所說,他們家醫院院長和站在她眼面前的這個人是老同學,那麼,她之前所做的這一切,肯定會遭到醫院院長大人的斥責。到那時,自己豈不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了嗎?

    護士長面部表情突然間顯得有些沉重,倒是李校長接下來問了一件更不應該問的事,令護士長有些驚慌失措。

    「啊......!你和我們家醫院院長大人是同學,幹嘛不早說清楚?要知道您這麼做,對我們來說是多麼的不公。早知道院長大人是你的老同學,你來醫院直接找他不就得了。免得令我們這些人、院長大人的手下遇到尷尬。比如說:你,你給我大紅包的事,我不知道你告訴你的老同學這件事後,他會是一種什麼反應!」護士長為自己的行為開始有些擔心起來了!

    不提紅包這件事還好說,一提起紅包這件事,李校長突然反問護士長:「唉,你不提到送紅包這件事我倒沒想起來,那南京來的專家來得好快呀!南京到阜寧少說得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我指的是專車專用,還不包括坐高鐵。一個多小時就將手術做完,莫非,他們根本就不是從南京來,而是常駐阜寧縣城?」

    李校長問完,護士長直愣愣的望着他。

    可別小看李校長這一會拖着疲憊不堪的身軀,步履瞞珊跟在他們車後慢慢的躂步也感覺吃力。不難看出,兩百多斤重的大胖子,甭提要他跟着推車後邊走路了,哪怕讓他站着半天不動步,估計那李校長也受不了。

    只是李校長這個人沒你們想像中的那麼脆弱,除了不做劇烈運動之外,比如打籃球,參加馬拉松賽跑等等。

    走路散步,每天晨跑和晚間有氧運動,李校長是絕不落下,堅持不懈。當然,陰雨變天肯定除外。看着李校長邁着沉重的步伐,像只老鴨子走路,左右搖擺着屁股,緊跟着手推車進入一間雙人病房。

    和他並排而行的護士長聽得李校長的問話,心裏咯噔一下。

    但不像剛才聽說李校長認識他們醫院院長那麼的緊張、窘迫。而是立刻化被動為主動的反唇相譏道:「這位先生,您是不是對我們為你的家屬做了這場手術而心裏有些質疑啊?難道說,從南京來到阜寧的專家學者,只是為了你們家一個病人就這麼風塵僕僕趕來?

    你也太看得起你們家病人了吧?人家是三天前就來到我們縣院了。你們家病人,只能說是一場幸運罷了!三天,動了十幾場心腦血管手術,你說人家專家容易嗎?真滴是干一行難一行,恨一行又不滿意一行。嘮,這是405室二床李湘怡病房鑰匙即床卡,請妥現保管好啊!」

    護士長遞給李校長鑰匙和床卡,然後,和醫生護士一道將李湘怡抬到405病房的床上,接二連三的相繼離開!

    「謝謝,謝謝諸位!啊哦請留步護士長,我想請教一下,病人這一會能不能吃東西,比如:飲料、水果什麼的?」李校長感覺自己肚子有點餓了,所以,才順便替李湘怡問一下。沒等護士長回答,李校長習慣性地抬起自己的左手腕,瞥一眼戴在左手腕上的羅馬表,也不過是下午一點十分左右。

    看來,醫生護士為李湘怡動手術,是在加班加點進行,難怪人家護士長有些不情願樣子。

    既然是加班加點的為病人作手術,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吧?儘管醫生護士盡心盡力,居然還沒得到家屬的肯定。病人家屬不但不知道感恩,反過來對醫生護士的做法提出質疑,不用說護士長聽了李校長的一番話不開心。哪怕換成李校長本人,他也會認為是病人家屬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其實,病人這一會能不能吃飯護士長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你說李湘怡不能吃飯吧,她只是傷在髖關節上。腸胃和嘴巴牙齒又沒什麼大毛病,怎麼可能不吃飯呢?但你如果說可以吃飯吧,那李湘怡還在昏睡當中。雖然是局部麻醉,但李湘怡或多或少受到些刺激和驚嚇,這一會正在呼呼大睡。

    斟酌片刻,護士長果斷的對李校長說:「沒事!李湘怡除了腳上外傷以外,不能自理,不能走路是她的關鍵。但這些於能不能吃飯沒關係,我認為,她目前除了不能下地走路之外,其餘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吃的東西不需要忌嘴,更不需要刻意調養和滋補。一日三餐,清淡適宜就行!」

    說完,護士長好像受到李校長的啟發,她拿起筆,在李湘怡的床卡上唰唰唰寫上一些什麼。

    因為都是以英文字母代替,作為校長也不見得認識醫生護士的職業用字。幸虧,他是大學生。對英文字母,李校長還是熟透於心。見得護士長對他輔以甜美一笑,便一個急轉身,匆匆離去,李校長也開始他對李湘怡要做的事。

    病房裏,只有兩戶人家。

    其中一戶人家,和李校長他們家是住在一個小區。

    而他們家的姑娘和李湘怡的兒子又在同一個班上讀書。當李校長自己吃完飯,又給李湘怡從醫院食堂打來飯菜時,隔別病床的那個人早已經將李校長認出來了。「哎呦喂,這不是大名鼎鼎的李校長麼!你,你怎麼來醫院了啊?我剛才在小區大門口碰到你們家夫人,她也沒告訴我說你們家有人在醫院裏啊?」

    李校長聽得有人認出自己來,心裏那叫個慌了神。

    臉上,一根神經繃得咯嘣咯嘣作響。他定睛一看,確原來是某人。便露出喜悅的說道:「啊喲,我以為是誰呢!確原來是和我住在同一小區的蔡曉娟爸爸蔡大冠啊!哈哈哈,你們家公司辦得風生水起,財源廣進啦!」

    李校長放下自己手裏端着的飯菜,主動朝蔡大冠走過去。

    兩個人握手示好,互相寒暄。

    要說蔡大冠這個人呢,的確是個人才。作為專門生產鐵釘的私營企業家,工廠里有工人上百人。有拉絲工,車床工,制釘工等等各項配套工種。由於機床加上機械半自動流水線生產,每年難免出些工傷事故。

    這不,一位女拉絲工因為操作失誤,將自己的一隻手臂絞入機械,造成胳膊碾壓斷碎。

    傷者極其嚴重,來醫院一個禮拜,乃然出於生命垂危之中。雖然醫生告知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期,但蔡大冠還是免不了提心弔膽。傷一個人和死一個人對私營企業的老闆來說,寧願一次性賠付而不願意終身伺候傷者一生一世。

    終身殘疾的賠付要比一次性傷亡賠付代價要大得多得多!

    李校長見此情景不寒而慄,他已經忘記自己是來醫院幹什麼的了,只顧和蔡大冠談話。

    給李湘怡打來的飯菜,他也不知道李湘怡是否喜歡與不喜歡。反正,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李校長認為便是對得起李湘怡這個人。由於自己和李湘怡身份不同,在熟人面前,環境不允許他和李湘怡多說話。

    儘管李校長刻意規避和李湘怡的接觸,卻偏偏被和自己同住一個小區的學生家長蔡大冠發現。

    且,蔡大冠老婆和自己夫人是一對臭味相投的鐵杆麻友。

    我去,真滴是怕什麼來什麼,來什麼還就是直奔自己麻煩來着。記得他們家和蔡大冠他們家算是拜把子之交,還不是因為蔡曉娟學習成績一般般,蔡大冠為了提高女兒蔡曉娟學習成績,特的給李校長他們家送分大禮包。

    除此之外,隔三差五的將李校長一家人請到縣城大飯店吃大餐,那是經常的事!

    蔡大冠,不差這些錢!

    縣城著名的大飯店「紳士人家賓館」,是蔡大冠的定點單位。但凡蔡大冠公司需要請客事宜,都選擇在紳士人家賓館舉辦。一時間,蔡大冠好像將紳士人家賓館給包了一樣。給阜寧縣城人的感覺即是,蔡大冠財大氣粗,無人能及。


    不知道諸位發現了沒有,有權有勢有錢人家的孩子,在學習成績上要麼出類拔萃名列前茅,要麼一蹶不振學習成績是馬尾穿豆腐提都不能提。蔡大冠他們家的姑娘蔡曉娟當然屬於後者,什麼都好,這孩子,就是學習成績不好,可把個蔡大冠夫妻倆氣得吐血。

    你說就這麼一個姑娘,不給讀書聽之任之,唯恐被別人戳脊梁骨。

    可是,自己請客送禮,不爭氣的小丫頭就是成績上不去,你總不能讓人家李校長親自給你們家孩子補課吧?

    那得需要多大的面子啊!

    正因為如此,有好幾次蔡大冠請客,李校長都婉言謝絕。因為吃人東西嘴軟,拿人東西手軟。你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可就是人家孩子成績上不去,自尊心告訴李校長,自己再繼續收人家禮物,豈不是受之有愧!

    如果是外地人,自己也就睜一眼閉一眼得了。

    關鍵是那蔡大冠和自己家住在一個小區,一棟樓僅僅是相差一個單元而已。「嗨嗨,公司效益借你吉言還真滴是如日中天,蒸蒸日上。不稱心的事,安全生產這一塊還是愛莫能助啊!你看看,天天掛在嘴上,安全生產苦口婆心。儘管我不厭其煩,但還是有人違規操作。唉!」

    「是人,總有犯錯的時候。至於公司盈利還是不盈利,就要看安全措施是否到位了。出一次工傷事故,少側幾十萬,多側幾百萬,有的時候,公司全年收入也不過區區百萬,什麼人能經得起賠付啊!

    也難怪你為了安全生產,費盡苦心。但要我說還是因為你工作上的不到位,否則不然是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李校長好像再給蔡大冠建議,又像似再給蔡大冠批評指正。好歹,蔡大冠這個人對李校長曆來順從!

    李校長的話,蔡大冠聽起來百聽不厭!

    「唉,誰說不會是呢!局運好,十年八年不出一次工傷事故,那可是紅日高照,給祖上積德燒高香了。要知道每一次工傷事故的發生,那一次不是血淋淋的教訓。要說經濟損失於人命關天相比較,誰都不會同情資本的經濟核算。同情弱者,似呼已經成為一種社會責任。」

    李校長聽到這裏,對蔡大冠有了一種蕭然起敬的感覺。

    看來,自己的學生家長隊伍中藏龍臥虎,出類拔萃的人才多得去了。你就說這位蔡大冠人吧,為民賒財,以人為本的理念,胸懷天下,不遜於送他當今社會能人志士的稱謂。只有心懷天下之人,才能心裏裝滿形形色色的社會底層。

    和李校長對蔡大冠的看法兩樣,蔡大冠對李校長的看法可就沒有李校長對蔡大冠的評價那麼高尚。

    因為,那李校長的個人作風問題,在小區是有目共睹。不怪別人,要怪,就怪李校長的老婆嘴尖貌長,專門將家裏事往外揚。不受李校長氣便罷,只要受到李校長什麼刺激,他老婆第一個要找的人就是蔡大冠的老婆。

    兩個人平時都有一個共同愛好,那就是打麻將!

    中午,只要撂下飯碗,天塌下來她們倆都不顧,一心一意來到麻將場上,不殺個天昏地暗到天黑,是絕對不罷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兩個老女人打起麻將來,那叫個場場離不開穆桂英。愛好上兩個人臭味相投,生活上兩個人也是沒什麼秘密恪守。

    李校長老婆只要聽到李校長外邊傳來什麼爆炸性新聞,蔡大冠老婆肯定是第一個知道。

    她單獨說給蔡大冠老婆一個人聽還不算是張揚,關鍵是她氣急敗壞時,見到小區的人就說,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家李校長外邊的那些風流史。說句實話,李校長之所以不被人待見,有很大一部分責任,是因為他老婆到處張揚。

    所以,蔡大冠看一看躺在病床上的李湘怡,又情不自禁的看一眼李校長,嘴上沒好問,但他的眼神告訴李校長:你和這個女人到底是層什麼關係?莫非,這個女人是單身?否則不然,你大白天送人家到醫院,有熟人見着你怎麼向女人的家人或者說親眷解釋?

    不瞞你說,蔡大冠此時此刻的心裏,還真有想問一問李校長這件事。

    眼疾手快,李校長察言觀色,他得知蔡大冠即將要出口詢問自己和李湘怡的事,與其說等你來問個究竟,倒不如我先來個自我介紹。於是,李校長便說出這樣的一番話:「那倒是,那倒是,做老闆的都不容易。身上的那份擔當,要比正常人多好多倍,我能理解也能想像得到。只要打開門,福禍你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後到。

    你看看,我們學校今天也出了一件不該發生的事。新來的宿管員,在打掃衛生時一個不小心將辦公桌上的玻璃杯打碎。玻璃杯打碎也就算了,關鍵是打碎的玻璃杯又劃傷了宿管員的髖關節。劃破了髖關節也就算了,最要命的是,玻璃渣不偏不倚的劃破了他髖關節的主動脈。迫在眉睫,這不,在醫院手術室剛剛接上。」

    說完,李校長指着熟睡的李湘怡,兩隻手在蔡大冠面前一攤,表現出自己很是無辜的樣子。

    先發制人,歷來是李校長用人的一種手段。

    他知道,既然被蔡大冠看到,自己不給個解釋那是絕對脫不了干係。

    與其說等蔡大冠詢問自己,不如主動出擊。如果自己不這麼做,看在自己老婆和蔡大冠老婆是鐵杆的麻友和死黨的份上,蔡大冠絕對事後將自己在醫院看到的這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自己的老婆。

    那樣,他李校長豈不是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嗎!

    果不其然,當李校長介紹完自己來醫院的經歷之後,蔡大冠走到李湘怡的病榻前。

    他似曾仔細端詳一下李湘怡熟睡的臉,只是李湘怡對來自病房的一切渾然不知。因為,她這一會已經睡着了。多半是因為剛才的手術,給她做了局部麻醉。加之有生以來第一次被抬上手術台,李湘怡或多或少有些緊張情緒。

    連哄帶嚇,從而導致自己熟睡。

    「哎吆歪,被玻璃渣割破主動脈可不是一件小手術。如果不及時接上,幾分鐘之內有生命危險倒不是什麼嚇唬人的話。不是我詛咒人家,前幾年,我朋友公司里發生一起工傷事故。主動脈直接被割斷,六分鐘之內人就沒了,還沒等到救護車來到。看她的情況,要好多了!」

    蔡大冠指一指熟睡的李湘怡,對李校長說。

    蔡大冠的試探,無非是還想繼續挖出李湘怡究竟是不是李校長口中敘說的那樣,僅僅是他們學校的一位宿管員。

    根據蔡大冠對李校長的了解,處理學校這樣的事務,並非要校長一個人親自到場。當然,特殊情況下自然除外。比如,像今天這樣的,李校長一個人當班,他不來還能有誰來替他?可是,蔡大冠又不好意思在李校長面前問長問短。

    都是明白人,你說自己話出口,那李校長點到為止。

    打探人家個人私隱,是不是對李校長有所不尊,蔡大冠因為自己和李校長相處融洽,加之自己女兒又在李校長的學校讀書,雖然女兒學習成績一般般,但人家李校長是盡職盡力了。思前想後,蔡大冠也不想過問李校長和宿管員的事。

    但憑自己的第六感觀判斷,被李校長送到醫院的這個所謂的宿管員,絕對和李校長關係不是那麼一般,要說憑什麼,蔡大冠只能告訴你,那是他的直覺在告訴他。再說了,甭管男人女人,誰的心裏還不裝着自己心目中嚮往的另外一個人的影子,哪怕是一種假設。

    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會有,除非是失去行為意識的人。

    之所以不被人發現,不過是有些做得比較隱蔽,而有些人做得不哪麼用心。

    像李校長這一類人,屬於官場上的那種偽君子。而像他蔡大冠這樣的人,屬於那種有了就嘚瑟的狗肚子容不下四兩油的人。要說在外邊呼風喚雨,他蔡大冠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別人不知道,他蔡大冠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嗎?

    所以,和李校長相提並論,他蔡大冠沒資格說服李校長。

    至少,在他老婆面前,他和李校長兩個人是一丘之貉,大哥哥不說二哥哥,兩個哥哥差不多。一般情況下,處理個人外遇的事,只要不影響自己的原生家庭。都說男人是好色之徒,要我說,好色這個東西又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也好色啊!

    當女人不好色時男人再怎麼威逼利誘,我自巋然不動。

    所以,蔡大冠也知道,但凡被李校長看上的女人,和自己是董事長身份一樣,畢竟人家李校長是校長身份,招蜂惹蝶那可不是因為李校長本人的生活作風出了問題。而是那些尋思着找他辦事的人和事出了問題。

    試想一下那些學生家長,整天找藉口去他辦公室,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他能不被拖下水嗎?

    有些事,不能用好與壞來簡簡單單的判斷,

    沒有一個人,願意將生活作風的奢靡於自己為人處世相提並論。

    說確切一點,一個巴掌拍不響。男歡女愛之事,非得兩廂情願。女人也不用給自己臉上塗脂抹粉,將所有責任歸咎於男人,這很不公平。如果搬出過去的有父從父,有夫從夫,無父無夫從長兄,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這些。

    什麼婦德、婦言、婦容、婦功三從四德,還有多少婦女遵從這些,都拋到歷史的垃圾堆了!

    什麼傳統美德,包括品德、辭令、儀態、女紅三從四德被人稱之為壓迫婦女的封建思想之最。但要解除所有的禮義廉恥,所謂的禮教束縛,提倡所謂的民主自由和性解放,你能保準是對婦女權利的一種解放和升華嗎?

    且不說是道德敗壞!

    要說倫理道德:父為子綱、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加上仁、智、禮、儀、信三綱五常和現在人的道德觀相比較,難道我們不覺得所有人在道德的滑坡上,已經墜落到谷底了嗎?男人,着眼於別人家的媳婦。和女人移情別戀別人家的老公,不是傷風敗俗那又算得上什麼?

    尤其是受到西方文化侵蝕的今天,我們不妨搬出三從四德,三綱五常的道德觀,給我你自己面壁思過,對照一下。看看我們這個社會到底失去了什麼,那些是我們現在該做的、那些又是我們現在不該做的,秉棋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原值,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了!

    蔡大冠思想開着小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李湘怡從睡夢中醒來。

    她蠕動一下身子,嘴裏哼哼唧唧的呻吟道:「啊喲,痛死我了......!」

    蔡大冠被李湘怡的一聲痛死我了驚醒。他將思緒拉回到和自己同居一室的病房,李校長也仿佛被李湘怡的呻吟驚醒。他急忙對李湘怡說:「呵呵,現在應該沒什麼大事了!剛動完手術,麻藥過後,手術部位肯定有疼痛。

    休息幾天,等醫生開了出院證明,方能沒事!對我們正常人來說,意外驚喜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後到。學生家長,你不要以此而心裏不安。那樣,對你的身心恢復健康起到拖後腿的作用。作為學校領導,我是只能陪護你到現在。

    接下來,就有醫生護士和陪護的專職人員來陪護你了。在醫院,你只需安心養傷,其餘的一切,都有我們學校做出安排。至於你們家孩子的事,學校會派人專門上門陪護。至於費用問題,希望你不用為此擔心。一切有我們學校承擔,直到你恢復如初!」

    說完,李校長轉身即走。

    可是,他剛啟動腳步,忽然覺得還有什麼沒有交代似的,立刻轉身面對蔡大冠伸出一隻手,帶着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蔡總,我就失陪了。學校的事太多,我得趕緊過去處理。要不然,多陪你待一會也無所謂。」

    蔡大冠急忙回話:「啊喲,豈敢豈敢!校長大人日理萬機,哪有時間在我們身上作陪。您,真的不要客氣!」

    蔡大冠握着李校長的手,很快鬆開。意在讓這種人儘快離開自己。他知道,像李校長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花時間來陪自己共度良宵呢?之所以這麼說,那是李校長看在自己給他送禮的份上,說些面子上話而已。

    但有一點蔡大冠還是有把握相信李校長會做得出,那就是將自己換成李校長喜歡型的美女,或許,那李校長真的能千方百計地的擠出時間來陪自己。人嗎,都是這種德性。不要告訴我說:你不是!

    我們大家都不例外,凡夫俗子,誰也斷不了紅塵滾滾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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