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岸上,在風中吹乾身子,拿過放在岸邊的新衣穿了起來。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都說人靠衣裝,白楚洗乾淨身子,再穿上這新衣,眨眼間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要不是身高沒有變化,真的半點都看不到從前的影子。
隨手撿了些許枯草,搓成一根草繩,束了頭髮,白楚便向着落日谷走去。
回城只是平白浪費時間,他寧願早些去落日谷等着。
落日谷,因夕陽照在山谷上,有如火燒一般,自成一番獨特景色而得名。
來得太早,除了白楚,落日谷前沒有半分人影,就連藥王幫的弟子,也是半個都沒有看到。
來得有些早,白楚也沒有閒着,找地方坐下後,便開始思索起藥王幫將人糾合在此處的目的。
入幫似乎只剩下一個儀式,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白楚便不容許出現絲毫的紕漏,哪怕有半點可能,會導致自己與拜入藥王幫失之交臂,他也要將這可能扼殺。
落日谷這三個字,白楚並不陌生,在城裏早就聽過不少人談論它。
有些閒錢的,說的是它的風景究竟有多美,遠遠看去,像什麼像什麼;可聽到更多的,是一些窮苦人,對於山谷里各種毒蟲猛獸以及藥草的議論。
想到藥草,白楚腦海之中一道靈光閃過。
藥王幫以藥出名,而這落日谷中同樣有藥,這二者聯繫在一起,和不久後就要召開的入幫儀式沒有半點關係,白楚是不信的。
參透了玄機,新的煩惱也隨之而來。
對於藥草,他認識的並不多,除了一些隨處可見的,別的就算長在他的腳邊,在他眼裏,也和雜草差不了多少。
閉上眼,細細回憶着往日聽來的一切,想要從中找出些許藥草的描述,給自己增添幾分底氣。
想了整整一個時辰,倒也被白楚在記憶中翻了幾種價值不小的藥草描述出來。
一種是人參,長在陰涼的地方,葉子中間粗兩端細,看起來像一個被拉長的圓,只有一根主幹,不曾有半點分枝,挖開泥土,可以看到逐漸分開的根。
一種是靈芝,長在濕潤的地方,模樣看起來像腎,表面堅硬光滑。
還沒進過落日谷,裏面究竟有些什麼藥草,白楚並不知曉,但他相信記起多一些,是沒有壞處的。
正打算多回想一些,風中傳來了陣陣說話聲。
被這聲音一鬧,思緒也隨之中斷,再想靜下心來去回想,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片刻功夫,說話的人也現出了身形。
只見一群身上穿着不同顏色衣裳,胸口繡着藥字的人極有秩序的走來。
「居然還有人來得更早,有趣,有趣。」
領頭一位身上穿着紫色衣袍的老者,看到白楚的那一刻,捋着自己的鬍子,面帶笑意的朗聲說到。
「你叫什麼?」
笑完,老者略微有些好奇的詢問起白楚的姓名。
「白楚,白天的白,楚國的楚。」
雖然紫色的衣服,在各色衣裳里,只有這老者穿着,白楚心中對於對方的身份也有了幾分猜測,可他現在尚且沒有真的加入藥王幫,並用不上多麼尊敬,說起話來,也是不咸不淡。
對於白楚的態度,老者並沒有計較,而是對着身旁幾個身穿藍色衣裳的人交代起事情。
旁人對於這個名字還沒有多大的反應,可見過白楚的兩人立時吃了一驚。
現在這面若脂玉劍眉星目的少年,渾然沒有半點前些日子的影子。
要不是一個名字,根本沒有冒充的必要,他們甚至都要懷疑眼前這個少年究竟是不是被別人冒充了。
驚訝之餘,對於白楚聽從了二人的建議,心中也是好感驟生。
前些日子的事情,雖然有些好玩,也僅僅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說說也就過去了,並沒什麼新鮮的,可以說已然被忘的差不多了。
現在已經要是還那般臭烘烘的過來,一眾師兄弟再議論起來,最終難免被人發現,這渾身臭烘烘的少年,居然是在他們這留下名號的,那說不得會被眾師兄弟取笑一番,落了麵皮。
「認不認識藥草?」
出於好感,當着眾人的面,一人直接小聲向白楚詢問起來。
突如其來的詢問,讓白楚心中稍稍一喜,不過馬上就被濃濃的疑惑所替代。
喜得是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這去幫儀式果然和藥草有關;疑惑的則是對方的發問。
「等等進入落日谷,多往樹木豐茂的地方走,見到有些不同的你就連根拔起,不會錯的。」
「還要多小心腳下,遇上帶毒的,儘量抓活的,抓不了就打死。」
沒有等到白楚的回答,對方心中也有了答案,太多的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也教不了,只能告訴他一些經驗之談。
「多謝,我記住了,日後自有重報。」
記下對方的話,白楚雙手抱拳,異常認真的道了謝。
「真是個有趣的小子,行了,你的報答我可不要,進了藥王幫請我孫思喝酒就是。」
拍着白楚的肩膀,對方爽朗的說到。
孫思的兩句話,聲音並不大,可還是有人聽到了。
對於他的行為,就算是那紫袍老者,也沒有說什麼。
些許提點,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犯不着大做文章。
用不着計較,與放任這種事出現的更多,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藥王幫弟子各歸其位,等候加入藥王幫的在百草旗下等候。」
有意無意的往白楚這邊看了一眼,紫袍老者當即朗聲說起話來。
提點白楚,並不算什麼,可要是沒有執行命令,那可就是大事了。
沒有半點遲疑,便向着落日谷深處快步走去。
孫思不敢違抗命令,白楚也不想橫生枝節,留下不好的印象,趕忙四下張望,尋找起所謂的百草旗蹤跡。
然而,繞着腳下轉了一圈,不提那不知為何物的百草旗,就是普通的旗幟也沒有看到一面。
看着白楚四下尋找了半天,老者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從手下人手上拿過旗子,隨手一拋,就直挺挺的落在了白楚身前。
看着立在自己身前的旗杆,白楚不着痕跡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把旗子連帶旗杆,穩穩投到他的身前,就已經是一件難事了,還要深深插到地里,這就是更難做到的事情了。
換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讓他把旗杆直接立好,事先沒有挖坑,就算是殺了他,也做不到。
年輕力壯的小伙都做不到的事情,一個老者居然做到了,這讓白楚對於這紫袍老者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心中也為他打上了一個危險的標記。
小小露了一手,老者再不管白楚,而是徑直去安排別的事情。
在旗杆前站了一陣,天色漸漸由黑轉灰再轉白,方才陸陸續續有人趕來。
等到太陽高懸,也不管後面還會不會有人趕來,厚重的鼓聲就在山谷前迴蕩開來,壓住了細碎的說話聲。
鼓聲落下,一人念了一堆令人聽不懂的祭文,殺了三牲六畜祭了天地,主持儀式的人才從專門的祭司變成了先前白楚見過的紫袍老者。
「老夫藥王幫長老楊軒,繳納百金者,可直接成為內門弟子,有藥師專門教導三年。」
「其餘人等,想加入我藥王幫,日落之前,在落日谷采滿價值十兩銀子藥草,滿足條件者,為記名弟子,一年後依所學逐出藥王幫或晉升外門弟子。」
楊軒的話不多,只有百來個字,就是這簡短的話語,已然將在場所有人的未來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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