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雖然覺得有些啼笑皆非,但是笑過之後卻又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情。她八成能猜到要請她的人是誰,只不過,他在這個時候來請自己,到底是打着什麼樣的主意呢!br> 秦黛心不由得看了段興一眼,原來的段興,長了一副正氣凜然的面孔,雖然看起來十分粗獷,但是卻是一副正派人士的長相。而此時的段興,臉上五官做了改動,氣質也不一樣了。他自鼻子以下還是他原來的樣子,可是眉毛眼睛卻有了很大的變化,讓現在的他看起來除了粗獷以外,更多添了幾分兇狠,一看就不像是什麼好人。br> 難怪他會平安無事的留在賽託身邊,他這個樣子,怕是連紀婉兒也認不出來了。br> 「不知,你們家的長老是哪一位啊?小道閒雲野鶴一般的性子,還真不怎麼樂意去。」br> 段興面不改色,只是眼神微動,示意秦黛心不要有太多動作,他沉聲道:「長老賽托,是可汗身邊的重臣,他能找你,那是你的福氣,你可別不識好歹。」br> 聲音也多少有了些改變,不過若不是熟人,還真聽不出來。!--#@MyLogoHere@#br> 就在這時,氈簾突然被掀了起來,一個黑瘦子突然闖了進來,高聲叫喊道:「你還跟她廢什麼話,她要是不去,直接綁去也就是了。」此人口氣不善,神情暴戾,眉眼間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想必手上人命不少。br> 秦黛心聽得出來,這人正是昨天夜裏跟段興一起進入帳篷,翻箱倒櫃想要除去自己臉上面具的那個人!br> 看來這二人儼然已經成了賽托的代言人了!br> 秦黛心瞪着那瘦子道:「小道是六王子請來的客人,我不認識什麼長老。」言外之意是根本不打算理會那個什麼長老。br> 段興倒是沒動,不過那瘦子卻是按捺不住了。當下急急的朝帳內走了幾步,扯着脖子問秦黛心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br> 看樣子此人還是賽托的死忠呢!br> 秦黛心不以為意,冷哼一聲道:「好話不說二遍,閣下若是耳朵不好,就去看大夫。」br> 三個大雍人在瓦那人的帳篷里唇槍舌劍的場面也是挺醉人的。br> 那人也不是笨的,秦黛心話里話外那濃濃的嘲諷之意。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此人脾氣不好。又有一股牛勁,十分衝動,因此當下氣得一佛出竅。二佛升開,臉紅脖子粗,額上青筋都突了起來。!--#@MyLogoHere@#br> 「你說什麼?」他個子雖然瘦小,可是氣勢十分驚人。話出口的同時,人也沖了過來。揮着斗大的拳頭朝着秦黛心揮舞過來。br> 段興正要有所動作,卻看到秦黛心微微搖頭,他思忖一下,想起了秦黛心那靈敏得有些變態的感官。當下便穩住了。br> 轉眼間,拳風就到了。那瘦子個子不高,身形也瘦弱。可是一雙手卻生得十分碩大,像一個蒲扇似的。握成拳頭足有碗口尋麼大,這一拳要是砸中人,非把人骨頭揍折了不可。br> 秦黛心並不慌亂,步子微微朝一旁跨了一步,隨後穩住身形,使足了力氣揮拳砸了過去。br> 她這是要硬碰硬啊!br> 段興看了,暗暗驚心,心想這丫頭是怎麼想的啊!難道她看不出來這人習的就是外家功夫,一雙鐵拳罕有敵手,她這細皮嫩肉的,能打過人家嗎?br> 段興雖然心裏着急,可是現在想動就晚了,眼看着兩人的拳頭就要撞到一處去了。…
那瘦子也很高興,覺得她是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
可段興似乎忘了,赤陽果除了能增強人的感官靈敏度外,還能修筋骨,健體魄,增加人的內力,秦黛心看着瘦弱,可是身體的強悍性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她體內真氣渾厚充沛,跟一個練了七八十年功夫的江湖大佬有一拼,絕對的變態啊!
說話間,兩人的拳頭就碰到了一處,只聽砰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碎掉了一般,緊接着就聽有人哎喲一聲。
段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見到的這一切,秦黛心臉色不變,身形未動,穩如泰山的站在那兒。反觀那個瘦子,硬生生受了秦黛心這一拳後,他面色蒼白如紙,臉上全是汗,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直到退至帳子邊上,才算穩住他的步子。
再看他的那隻手,卻是不得了了,手指變形不說,整條手臂都抖着,看起來好像廢了一樣。
直到此時,段興才記起赤陽果的另一個功效來,不由得暗嘆一聲,這赤陽果還真是變態啊!也難怪孟啟茹心心念念的要得到它。
秦黛心收式,氣勢十足的看着那瘦子,見他滿頭大汗,臉上一片灰敗之色,就知道此人的手算是廢了。
「你,你……」那人滿頭大汗,看着秦黛心的眼神里滿是驚恐之色,此時他又悔又痛,已經完全沒了剛才的氣勢。
「怎麼樣,被人廢了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是習外家功夫的,全身的力道都在拳頭上,因此手掌比常人厚實,有力,可惜啊!技不如人,日後怕是與廢人無異了。」
那人知道秦黛心說得是實話,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竟開始害怕了起來。
就在這時,帳外突然傳來擊掌的聲音,有人彎腰走了進來,秦黛心定睛一看,來人正是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個賽托!
段興看了秦黛心一眼,走到賽託身後去了。那個瘦子則是又慌又恐的看了賽托一眼,一時不尷尬的立在哪兒。
賽托看了那瘦子一眼,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寒意。只是那寒意消失的太快,還沒等有人發現,賽托的眼裏立刻就換上了一副心疼的模樣。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別的話先不要說了,快下去找個大夫瞧瞧,興許還有救。」
那人二話不說,朝着賽托點了點頭,彎腰出了帳子。
賽托不由得道:「道長真是好手段。」說完還用十分複雜的目光打量着秦黛心。
「客氣了,我只是看不慣他那囂張的樣子罷了!長老似乎不清楚如何駕馭手下,如果需要幫忙,就儘管開口,不要客氣。」
賽托似笑非笑道:「道長方才,不正是出手了嗎?」
秦黛心冷笑,「行,你說是就是吧!長老有話不妨直說吧,小道不喜歡兜圈子。」她旁若無人的坐到一旁去,眼皮都沒動一下。
賽托似乎沒有感覺到秦黛心的敵意似的,他笑着道:「好好好,我就喜歡快人快語,道長真是深得我心。」
秦黛心差點沒吐出來,什麼深得我心啊,套什麼近乎啊!你當你這狼子賊心誰看不出來似的。
「小道與你不熟,有事說事,無事請走!」秦黛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段興從賽託身後站了出來,似乎想與她理論一番似的。
賽托攔了他,這才道:「好,道長竟然這般痛快,那老夫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道長,老夫對你很好奇,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秦黛心飛快的接道:「有來無往非禮也!長老有疑惑,小道自然也有,乾脆咱們一問一答吧!」
賽托一愣,隨後大笑,「這麼多年過去了,哪與老夫講條件的人,你是第一個啊!」
「凡事總有第一次,長老老當益壯,但也要理解年輕人想要迅速成長的心態。」
賽托聽了這話,臉上雖然掛着笑,可是眼底已經變得冰涼一片了。
秦黛心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知道自己面前這人極度陰險,看來自己要小心了。
「道長的要求我答應了,咱們言歸正傳。老夫想,道長的身份不可能只是達達爾的天師這麼簡單吧?」
秦黛心笑,「就這麼簡單,不然長老以為呢?」
賽托笑,心裏卻暗罵秦黛心答非所問,根本在避重就輕,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問題。
「現在該我了。」秦黛心笑得像只狐狸,問賽托道:「長老大才,在王庭混的風聲水起的,可是不知,長老到底是忠於可汗呢,還是忠於六王子呢,又或者……」秦黛心一笑,挑釁道:「兩者皆不是!」
「你!」就算是見過風浪的賽托,聽了秦黛心指桑罵槐的話,也不由得變了臉色。
她這是在指責自己有不臣之心啊!
好個言辭犀利的小道姑。
秦黛心見賽托變了臉色,心裏不禁得意起來,當下若無其事的道:「長老,該你問了。」
賽托畢竟是久經風浪之人,他微微失態以後,很快就恢復過來,他看了秦黛心一眼,才又道:「記得上次我與道長初相遇時,道長說過自己是正一道一派的嫡傳弟子,可是為何老夫卻從沒有聽過?你可以說老夫是孤陋寡聞,但是上次道長說過以後,老夫回去後特意查找了不少古今典籍,上面都無正一道的記載。」說到這兒,賽托便不再說話,一雙眼睛幽幽的看着秦黛心,仿佛要她解釋一般。
秦黛心收起聽得津津有味的表情,笑道:「上次長老問我時,我已為我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看來長老不但人老記性差,而且還很小人啊!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道自愧不如。」她不管賽托是何表情,當下飛快的道:「這個問題我以前回答過,如今我還是那個答案,長老可以考慮換一個問題來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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