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出來,我看看。」
凌澈從藥箱裏拿出好幾款藥油,嘴角微微上翹,帶着幾分淺淡的笑意,猶如春風萬里拂過。
林楚楚承認自己被蠱惑了,不自覺伸出了手。
凌澈的手瘦削而修長,淨白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淡淡的青色紋路,他一手托着林楚楚紅腫的手心,另一隻手緩慢輕柔的塗抹着藥油。
這樣的節奏非但絲毫感覺不到疼痛,甚至還十分的舒適,身體也跟着漸漸放鬆下來,眼帘一點點的半闔起來,她不禁讚嘆,「凌教授,這個油叫什麼名字?真的好舒服啊,回去我也要買一個。」
「一會兒你把這瓶帶走吧。」
凌澈透過鏡片掃在林楚楚的面容上,心底泛起了一絲異樣,忍不住囑咐,「你的手部皮膚嬌嫩,角質層比較薄,平時不要過多的使用摩擦,如果必要的話可以抹些潤滑的油脂試試,會好很多。」
他、他他什麼意思?教授連這個都能看出來?應該不會吧?
林楚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賊心虛,反正整個人都窘迫極了,說出來的話也磕磕絆絆的,「不不、不經常摩擦的!」
放下藥瓶,凌澈的手指還在上面輕揉,促進藥油吸收,似是不經意的問起,「今天沒戴手套嗎?」
「帶了,在兜里…」
林楚楚另一隻手掏出了兩隻手套,被對方接了過去。
凌澈原本優雅的面上被病態的專注取代,像執着一個藝術品似的一點點的幫她戴在手上,甚至細緻的撫平每一處褶皺,那極致痴迷的模樣,林楚楚實在沒辦法直視,撇過了臉。
「凌教授…這樣不會把藥油擦掉嗎?」
「會有些,不過也可以保護皮膚滋潤。楚楚、你是叫楚楚吧?」
「嗯。」林楚楚跟着他的動作慢慢的坐到了椅子上。
她發現凌澈身材十分高大,至少得有一米八六、八七以上,所以當這人半跪在她身前時,林楚楚非但沒有上位者的錯覺相反還極具壓迫感。
「您這是…?」
凌澈抬手摘下了金絲眼鏡,牽着林楚楚沒有受傷的手貼在了自己臉頰,「楚楚,可以勞煩你撫摸一下嗎?我想知道,與夢中的感覺是否相同。」那雙溫潤的眸子裏透出的渴望猶如實質。
林楚楚眼看着這位教授從開始熠熠白雪世間皎月,再到如今的渴望迷亂,不禁在想原書中凌澈明明是先愛上了女主,才引出後面隱秘的喜好,到她這怎麼好像反過來了?
她手指緩慢的移動,從對方光潔飽滿的額頭再到凸起的眉骨,高挺的鼻樑到下頜,再慢慢滑到喉結處緩緩的打着圈
期間她一直在觀察着凌澈的反應,見他呼吸越來越重,眉峰也隨着緊緊的蹙起,這種撫摸與直觀面上的反饋令她體內湧上了一股別樣的快感,以前從未體驗過。
「凌教授,這樣可以了嗎?」
她的手被緊緊的攥住,男人帶着臣服的姿態逐一親吻指間後,唇邊浮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低啞的下了結論,「比夢裏要美妙多了。」
林楚楚的雙頰飛上兩抹紅暈,教授您說話一直都這麼露骨嘛!?
——
再下樓時,腳步還是虛浮的。林楚楚覺得這一波算是賺大了,怪不得都說男人天生帶着征服欲,要是給兩個凌澈這樣的她能天天征服到爆棚!
雖然…但是一點好感度都沒賺到
也許是手套這個方案只能支撐她賺取這麼多好感度吧?
實驗室已經沒剩下什麼人了,江清雪一個人在收拾台面,見林楚楚回來了露出了溫柔的笑意道,「楚楚,你就不用上手了,我馬上就收拾好了。」
「啊,那怎麼行!這是我的工作啊。」話雖如此,手上卻沒動作。她又不是真的傻白甜,江清雪背後擺她一道的事,總不能說算就算了吧。
不幸中萬幸,她碰到的是周曜這種「不太行」的,你換個人試試?被啃的骨頭渣子都不帶剩下的!
收拾妥當鎖上了實驗室的門,江清雪才低眉道歉,「對不起啊楚楚,昨天是我沒保護好你,都不知道你的水什麼時候被動了手腳。」
「這怎麼能是你的錯呢?我不是還好端端的嗎?清雪姐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林楚楚挽上了她的胳膊,「今天還要謝謝你呢,不然我這個受傷的爪子還真不能繼續幹活呢!」
二人有說有笑的走在校園中,落日的餘暉為二人鑲嵌一層光暈。
「對了,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叫上時彥弟弟。」
林楚楚為自己的機智點讚,既能完成自己的許諾,又不用單獨面對小病嬌,她相信有江清雪的加入,小病嬌肯定很樂意。
然而
江清雪為難道,「可是今天晚上我和阿延要去看電影啊…」
「這樣啊,你們去你們去,我自己帶時彥弟弟出去吃飯好了。」
「楚楚你真是太好了!」
林楚楚 :造孽啊!
——
去圖書館的路上,她還在想左右也是要吃飯,不如吃點好點犒勞下自己,於是給小病嬌發短訊說想吃牛排,結果人家要回家吃,吃她親手做的飯。
氣的她一個電話打過去,本是想問:您沒事吧?結果電話接通後特別憋屈的解釋,「我的手傷了,真的不能做!」
「那我做。」
她何德何能能吃上小病嬌給做的飯!!剛想甜甜的夸上兩句,那邊又說了句,「你看着我吃。」
「」
——
二人別彆扭扭的進了超市,主要是江時彥這人長得太具欺騙性了,一路上不少美女向她投過來艷羨的目光,哪怕是小病嬌在前面買買買,而她在後面吭哧吭哧的推着車。
林楚楚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包子,撿個空擋委婉表示,「時彥弟弟,人家都是男生推車哦,而且這車推得我手有點疼。」
林楚楚面上流露出我見猶憐的柔弱,誰成想少年唇角一彎反問道,「我推車手就不疼了?」
「我這不是受傷了嗎!」
江時彥眉毛一挑,冷笑問,「我讓你傷的?」
「就你矜貴是吧?推下車怎麼了?還是不是個男人?」
林楚楚也不裝了,這小崽子分分鐘能氣死人。
火藥味瞬間蔓延,少年捏住了林楚楚的臉頰,笑顏如花,「我不矜貴,就想問你的手怎麼傷的?嗯?」
最後一個「嗯?」字從鼻端哼出來時,面色已經陰雲密佈。
林楚楚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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