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沒有理會林秋玲,鑽入車裏讓劉富貴回醫館。
途中,葉凡把自己對兇器的推斷髮給了楊劍雄。
隨後他就閉目養神。
回到懸壺居,葉凡發現病人又增加不少,整個門口到處站滿了人。
黃天嬌打雜,黃三重收銀,章大強發號,沈雲峰抓藥,黑狗維持隊伍,秩序還算可以。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葉凡醫館成了眾人聚會之地,沈雲峰他們幾乎每天都會過來逛一逛聚一聚。
順便幫忙。
就連杜青帝也經常出現。
一時之間,葉凡醫館成了中海二代們聚集之地。
葉凡調笑他們都是義工,不然一天的診金都不夠付工資,他鑽出車門跟眾人打招呼後就開始接診。
接下來的三天,葉凡都老老實實在醫館接診,每天診治五六十號病人,累得腰酸背痛。
葉凡決定下個星期開始,每天實行排號治療,一天五十人,不然他和孫不凡遲早會累垮。
沈碧琴一邊每天變着花樣犒勞葉凡,一邊向他灌輸宋紅顏是好女人的思想,讓他趕緊下手搞定。
葉凡不想每天聽母親轟炸,這天黃昏醫館關門後,葉凡就沒急着回後院,抽空買了點東西去金芝林。
他想要看看灰衣少年情況。
葉凡悄無聲息來到後門,然後輕輕推開廂房木門。
「嗖——」
葉凡視線還沒適應廂房幽暗,半截短劍就指向了他的咽喉。
快的不像話。
葉凡來了興致,身子一挪,避開那份鋒利。
只是還沒站穩,短劍又抵達他的眉間。
葉凡只能再度偏頭。
短劍落空,卻沒半點慌張,劍尖一垂,點向葉凡心口。
間不容髮。
葉凡不得不右手一閃,魚腸在手,擋住那凌厲一擊。
「是我。」
沒等對方再變招,葉凡就輕聲一嘆,停止了這一場較量。
只是他對灰衣少年的能耐又高看兩分。
練習武道以來,葉凡第一次感覺到壓力,對方這三劍,殺傷力不亞於他的『十步一殺』。
不出魚腸劍,估計要被刺傷。
隨着葉凡出聲,燈光亮起,鋒利瞬間消失,殺氣也頃刻消散,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嗖——」
葉凡抬頭望去,只見灰衣少年退後兩步,把半截短劍收入衣袖。
他臉色不再烏黑,身上也不再冒血,整個人多了一抹血氣,只是那份冰冷依然刺人。
他整個人冷冰冰的,氣質也如冰山一樣,好像天生就拒人千里。
可看到葉凡,眼神卻無形中溫暖跟柔和。
葉凡望向灰衣少年笑道:
「昨天給你留下的都是乾糧,今天有空給你帶了點熱食,你趁熱吃。」
他把一個保溫盒放下,打開,裏面有一碗熱粥,兩個熱包子,兩個雞蛋,還有一份肉餅。
很簡單,但營養足夠。
灰衣少年低聲一句:「謝謝。」
「不用客氣,趁熱吃吧。」
葉凡綻放一個笑容:「我來給你換藥。」
灰衣少年再度出聲:「謝謝。」
葉凡把包子放在他手裏,隨後拿起消炎藥和紗布,給灰衣少年處理起傷口。
葉凡看到他傷勢還是嚴重,沒有十天半月怕是難以恢復,他就給灰衣少年注入了三片白芒。
很快,灰衣少年的內傷痊癒,外傷也慢慢癒合,就連子彈貫穿的傷口,也不再滲出血跡。
灰衣少年能夠感受到身體明顯變化,臉上罕見露出一抹驚訝,隨後對葉凡也就更加信任和感激。
想到昨天的針灸,還有剛才的三片白芒,葉凡下意識感慨一聲:
「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對你下這麼狠的手。」
他相信,如果灰衣少年不是遇見他,昨晚最多熬半個小時就掛了,可見敵人下手何等狠辣。
似乎感激葉凡的救命之恩,灰衣少年對他知無不言:「我聽到一個秘密……」
「停,這秘密不要告訴我。」
葉凡忙出聲制止,灰衣少年聽到秘密就被追殺,自己知道,豈不也要人頭落地?還是不知道為好。
灰衣少年瞬間閉嘴,隨後低頭吃着包子。
他吃東西速度很快,幾乎是一口一個,頃刻就吃完兩個包子。
葉凡話鋒一轉:「你叫什麼名字?」
灰衣少年沒有猶豫:「獨孤殤。」
「我叫葉凡,赤腳醫生,這醫館是我開的,下個月開張。」
葉凡又笑着出聲:「你身手很不錯,速度夠快,刀法也厲害。」
「我用的是劍。」
獨孤殤很認真回道:「而且我只會三劍。」
葉凡一愣,笑了笑,看得出,獨孤殤很單純,自己對他好,他就對自己毫無保留。
他有很多疑問,但沒有過多追問,不想利用恩情偷窺獨孤殤的私隱。
「你已經很強大了。」
葉凡給獨孤殤包紮好傷口,隨後又拿出兩套衣服,還有一頂帽子和口罩。
「你身上衣服已經破爛了,還有不少血跡,穿出去也扎眼。」
「我給你買了兩套衣服,你將就着穿,也可以掩飾一下你的身份。」
葉凡還掏出兩千塊錢和一部手機:「這錢和手機你也拿着。」
獨孤殤看着葉凡:「我是不是該離開了?」
「不,不……」
葉凡擺擺手:「我不是趕你,是讓你以備不時之需,免得有什麼變故時,亂了手腳。」
他原本確實希望獨孤殤早點離開醫館,現在發現他單純過頭,葉凡就不忍驅趕了。
獨孤殤點點頭:「謝謝。」
「殺我的人,全死。」
「背後的人來,再殺!」
葉凡一愣,隨後笑了,獨孤殤這是告訴他,追殺敵人已全被幹掉,如果幕後人追來,一樣格殺勿論。
這孩子,跟我說這些幹啥呢?我又不喜歡江湖。
葉凡呼出一口長氣,不過心裏懸着的石頭掉了下來,沒有收尾,自己和醫館的安全就不用擔心了。
「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獨孤殤目光炯炯看着葉凡:「我在,你在;我不在,你還在。」
言簡意賅,言簡意賅,就跟他的人一樣,真誠,簡單,卻不乏強大。
這是要跟着自己?
葉凡神情一愣,正要說些什麼,卻聽到手機響了起來。
隨後,沈碧琴的聲音就焦急傳了過來:
「葉凡,不好了,紅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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