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烏衣巷的人,還要烏衣巷給交代……
中年胖子直挺挺倒地,至死臉上都帶着憋屈。
他想要譏諷葉鎮東的狂妄,熄滅的生機卻告訴他,葉鎮東沒有開玩笑。
葉凡臉上也有驚訝,葉鎮東的強大超出他想像。
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星期前還行屍走肉的人,現在只手壓死烏衣巷殺手。
二十年前,葉堂第二高手,葉凡想起汪清舞說過的話,當時不以為然,現在一看,葉鎮東確實不凡啊。
隨着中年胖子他們死去,林蔭小道的危險瞬間散去,還有幾個漏網之魚,但沒有人敢再出手。
連中年胖子都被秒殺,他們又拿什麼抗衡葉鎮東?
葉凡推着葉鎮東繼續前行。
他們身影剛剛消失,林中又閃出幾個人,神情凝重,他們一邊清理屍體,一邊摸出手機打出去……
一個面罩女子對着手機恭敬開口:
「亥豬大人,任務失敗,吳鈎他們被殺了。」
電話另一端沒有情緒起伏:「你怎麼還活着?」
面罩女子低聲回道:「對方先發制人,殺掉一半人,沒殺我們幾個,是留着給你報信。」
「這葉凡……能耐還真是出乎我意料,看來傳說中的地境沒有水分。」
電話另一端感慨一聲,隨後話鋒一轉:「葉凡要你們傳什麼話?」
「殺吳鈎他們的不是葉凡,是葉堂廢人葉鎮東,不過他應該恢復身手了。」
面罩女子猶豫着開口:
「他要我們傳話,誰接的葉凡懸賞,誰自斷一手,否則他會殺入烏衣巷總堂。」
「什麼?」
亥豬大人聲音忽地拔高:「東王好了……」
他第一次有了動容。
「葉凡,聽說你接手了華老的清風堂?」
在烏衣巷殺手匯報的時候,葉鎮東正擦拭乾淨袖劍,繼續跟葉凡拉家常:「生意火爆吧?」
「前幾天接手了。」
葉凡收起了對葉鎮東的思索,綻放一個笑容開口:
「不過八大醫師他們全都被我趕走了。」
接着,他就把事情簡單一說:
「我現在等於光杆司令,連個雜工都招不到,就別談什麼生意火爆了。」
「不過也好,我趁機休息一陣子,否則一旦醫館火起來,我又要忙得不可開交了。」
如不是顧慮華煙雨和唐風花的情緒,葉凡還真希望清風堂門可羅雀。
「醫者仁心啊。」
葉鎮東對葉凡又多了一絲欣賞:「葉凡,你很難得。」
他一度擔心,失去二十年精英教育的葉凡,在社會上會沾染惡性,現在一看,葉凡品行完全過關。
這讓他徹底鬆了一口氣,不用擔心葉凡回歸葉堂,讓整個局勢變得暗波洶湧。
葉凡擺擺手:「謝謝東叔讚賞。」
「對了,葉凡,華老閉關時叮囑我一件事,我差一點就忘記告訴你了。」
葉鎮東突然一拍腦袋想起一事,隨後從輪椅夾層摸出一張紙給葉凡:
「五年一度的華佗杯中醫大賽,下個星期三舉行各地區縣一級比賽。」
他補充一句:「華老給你報了名,你到時記得參賽。」
葉凡止不住一愣:「中醫大賽?」
「華老這是搞什麼啊?我還去參加中醫大賽?」
他有點哭笑不得:
「這不是讓我欺負人嗎,再說了,它對我沒什麼意義啊。」
葉凡的理念,無論中醫還是西醫,只要能救人,就是好醫術,所以如非逼不得已,他很少跟人比醫術。
現在華清風突然讓葉凡參加什麼華佗杯,葉凡完全是一頭霧水不知用意。
「華老說,一是讓你見識見識,看看自己能夠走多遠,激發你更大的醫術興趣。」
葉鎮東料到了葉凡的反應,拍拍他的手背笑道:
「二是希望你能奪下冠軍,讓自己有一個官方名頭。」
「如此一來,就沒有人說你半路出家,也沒有人說你赤腳醫生了。」
「華佗杯冠軍,不僅在醫界有一席之地,還有機會成為國寶人才。」
他給予葉凡鼓勵:「葉凡,我覺得,你可以試一試。」
葉凡撓撓頭:「東叔,我不需要那些虛名,我學醫,也不是為了他人讚許。」
儘管葉凡出手診治的診金經常天文數字,但他骨子裏還是更享受救死扶傷的成就感。
「葉凡,我清楚你的性子,不需要那些東西裝飾自己。」
葉鎮東綻放一個笑容,依然不緊不慢勸告:
「可這人啊,生活中終究是離不開各種人際關係,一些虛名可以避免很多麻煩。」
「再說了,就算你對那些虛名不感興趣,你成為華佗杯冠軍,清風堂也能一炮而紅,不用擔心客源。」
「還有一點,華老希望你將來能把中醫發揚光大,這樣他百年之後也不會有遺憾。」
「而傳承離不開權威和官方的認定。」
他語氣平和補充一句:「我想,這也是他安排你參加華佗杯大賽的原因之一。」
葉凡心裏微動:「東叔,你和華老這是要我鍍金啊。」
他隱約感覺,無論是接手清風堂,還是參加華佗杯,都有一種讓自己冒頭之意。
「鍍金也是一種能力體現。」
葉鎮東壓垮葉凡最後一絲猶豫:
「我想,你養父養母應該也會很高興看到你揚名立萬。」
「行!」
葉凡呼出一口長氣,拿起報名回執掃視一眼:「我到時湊湊熱鬧。」
「哈哈哈,好孩子,走,去大佛寺。」
葉鎮東一臉欣慰:「我要讓佛祖保佑你順利奪冠。」
半個小時後,大佛寺,葉鎮東上完香,讓葉凡幫自己給香油錢,而他在外面等候。
剛剛從檀香煙霧中出來,葉鎮東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他戴上藍牙耳機,很快傳來華清風的聲音:「鎮東,葉凡答應參加華佗杯沒有?」
「他本來不感興趣,被我勸說一番答應了。」
葉鎮東看着遠處的青山:
「華老,你是想要他拿下這個冠軍,將來進入葉堂顯得光鮮一點?」
五年一度的華佗杯,不僅是神州中醫界盛事,也吸引着整個神州目光,無論民間還是官方都會給予高度認可。
含金量不亞於一個院士。
「錯了。」
華清風的聲音宛如北國荒原吹過的風:
「我要讓他進入恆殿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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