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黑匪這天又去了呂鎮,當然不是賣貨,也斷不是去看龍舟,而是去找小姐。也不知為何,這呂鎮的小姐,那長得真是,奶子又大又圓,而且多情,這正合這黑匪的胃口。
這黑匪這天就在這呂鎮閒逛,穿插在小姐們之中,看着她們的笑臉,或者是聽着她們哼着好聽的歌,這對於這黑匪來說,都是相當好的。他媽的,他還真是不要臉,一見了一位小姐,竟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脫去了自己的褲子,把這小姐也嚇了一跳,卻依然不敢把他怎樣,只是把他請進了漆黑的屋子,之後的事情,在下就不必多說了。
弄了那事之後,這黑匪在這呂鎮到處閒逛,對着過往的行人罵罵娘,或者唱幾句不堪的下流的歌。而對於他之罵人,過往之行人又能如何,干看他兩眼而已,斷然不敢與之打起來,一來他這麼膀闊腰圓,真幹上了,誰吃虧誰撿便宜,這就不用多說了。
這時,在這大街之盡頭,他又碰上了這少秋,這少秋當然是在那賣自己的涼薯,雖然顧客甚少,卻依然這麼很熱情地賣着。
這黑匪走着走着,就看到了這少秋,這少秋一看見這黑匪,當然是怕呀,不過又不敢逃,在這個地方,他能往什麼地方逃呢?他對這黑匪還十分有禮貌地打了個招乎,不過這黑匪不搭理,卻走過來了,站在這少秋的面前。
「請你吃涼薯,這真的好吃,請你吃。」少秋這麼對着這黑匪說,臉上滿是笑容。
「我吃你媽個x呀,吃,這是什麼東西,請老子吃!」黑匪吼叫着說。
聽見這麼說,這少秋不敢作聲了,在這呂鎮,誰敢得罪這黑匪呀,只好這麼低下了頭,裝作聽不見而已。
「你走好,不送了。」少秋說了這一聲,又低下了頭,繼續作着自己的小小的生意。
不過,這時,在旁邊的一位漂亮的姑娘,覺着這黑匪像個男子漢,便對之笑了笑。而這黑匪這時也不管這麼多了,湊上前去,在其身上就這麼亂摸了一通,使這姑娘在眾人之中,相當之不好意思,這不,臉色相當紅,肯定是怕羞了。
那位姑娘在這黑匪臉上扇了一個耳光,這黑匪這時也不敢多說什麼,捂着耳朵悄然走掉了。
黑匪餓了,身上又沒帶錢,卻又不甘心就此讓肚子呱呱叫,便進了一家酒店。老闆熱情相迎,小姐們的笑容,小二的客氣話,還有噴香的狗肉等等。這些使這黑匪口裏直淌涎水,便坐在一邊點上了菜,坐在角落裏想着如何在吃完了之後脫身。
兩斤狗肉上來了,又弄來了半斤酒,還上了些這黑匪喜歡吃的小菜,比如酸羅卜,又比如糖醋黃瓜之類的。這黑匪一頓狼吞虎咽之後,簡直是風捲殘雲,把這些飯菜這時統統裝進了自己的肚子,伸了伸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便準備離去,可是這時想到身上沒帶錢,便又犯愁了。他不知如何向這老闆交待,這吃飯當給錢,在哪也說不過去呀。
這黑匪想從這酒店裏跑掉,可是剛鑽出這大門,便聽見有人大喝一聲,使這黑匪也怕起來了。畢竟這事是自己做得不對,虧待了這老闆,這時老闆就算是打死了他,那不也是活該嗎?
黑匪聽見一片聲喊打,便在大街上沒命地跑起來了,所過處,尖叫聲成片,更有人被這黑匪撞得是人仰馬翻,倒在這地上呀,起不來了。而在這黑匪身後,不少後生手持短刀,映着可怕的寒光,令這黑匪也是不寒而慄。
「今天算是完球了。」黑匪這麼想着,越過人群,飛奔着,有如一片黑雲。
這時,這黑匪又跑到了這少秋的小攤邊上,這少秋正在賣涼薯,看見這黑匪,也同情於他,畢竟他們是一個村的嘛。
「快快,把你的衣服脫下來,讓我穿上,不然的話,這下我可完蛋了。」黑匪這麼說,以不容置疑的口氣。
這少秋也是沒有辦法,只好就這麼與這黑匪換上了,不過,這黑匪穿在身上不太合身而已,小了,而這少秋也不太適合穿着這黑匪的衣服。黑匪穿上了這少秋的衣服,跑掉了,而這少秋尚且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知道是這麼回事,打死也不肯與這黑匪換衣服的。
那幾個後生把這少秋抓住了,抓到了酒店老闆的身邊,不過這酒店老闆一看,不像是那個吃飯不給錢的人呀,這到底是怎麼搞的嘛,叫把這少秋放了。少秋總算是嘆了口氣,復回到自己的小攤邊上,一看,什麼也看不到了,涼薯這時不見了,可能是風吹走了吧。
這少秋摸了摸這黑匪的衣服,發現上衣口袋裏有個錢包,打開一看,傻了眼了,還有不少的錢嘛。不過,少秋斷然不肯做這種貪沒別人錢財的勾當,這不,準備把這些錢還給這黑匪。
少秋復回到呂鎮碼頭,坐在一邊,看着過往的行人,臉色凝重,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卻又不知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這時,天色已然不早,人們坐在船艙之中,相互閒聊着各種各樣的笑話。而對於這些,少秋尚不感興趣,便坐在呂鎮之碼頭,望着西下之夕陽,悵然於流年之迅速,而自己尚一事無成。
正此之時,一群烏鴉飛翔於呂鎮碼頭之上,叫聲悽慘,令人不忍多聽。而一朵雲,此時也籠照過來了,黑漆漆,不住地翻騰着,一會兒像一把尖刀,忽然又如一張鬼臉,嚇得這少秋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大敢看了。
而在這時,一條狗不住地對着這船老闆吠叫,使這船老闆對着這狗大聲地罵了娘。雖然如此,還是嚇不退這狗,仍在那兒不斷地吠叫着,似乎想撲上來把這船老闆咬一口。船老闆這時憤然對着這條狗扔了塊破磚過去了,把這狗活活砸死,不然的話,還真是吵得大家都不得安寧呀。
呂鎮依然是這麼安祥,天空不見了一片雲朵,而西下之夕陽這時也格外燦爛,映在人的臉上,使人更加有精神。狂風一陣呼嘯而過,飛砂走石,日頭忽明忽滅,天地一片混沌,不復分東西南北了。
之後,又什麼也沒了,天空還是這麼純淨,乾淨得令人不忍心去看,怕自己的眼睛污染了這大好的天空。一片雲掉下來了,就掉在這船邊上,之後又沉進了水裏,找不着了。
正此之時,一個傻子不住地對着這船哭泣着,聲音淒涼,使這船上的人們之中,有人也不斷地哭泣起來了。而這船老闆,一時想到自己逝去已久的老娘,也不住地開始流淚,哭泣聲一點兒也不亞於這船艙中的人們。
更為不祥的是,一位傻子竟然在這小河岸上,不斷地對着這船唱着喪歌,打着哦嗬,甚至還放起了炮仗。對於這傻子如此之作為,船艙中的人們不以為然,不過以為這是傻子的一種開玩笑的做法而已,此外更深的含義,又還有誰去猜想呢?
夕陽看看就要下山了,西山之上,也一片蒼茫,不復存在耕田勞作之人。人們此時紛紛下了山,準備鑽進自己的破敗的屋子,與自己的婆娘小酌幾杯,唱個歌,或者跳過舞什麼的。
而這船這時也離了岸,朝着自己的家,載着希望,也載着悲傷,打道回府了。
呂鎮一片安靜,白日裏的繁華不再,燈火初上,人們經過一天的快活與勞累,此時紛紛閉上了嘴,只是靜靜地吃着肉,或者如這少秋輩,想着自己的女人。
船漸行漸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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