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不解釋一下嗎
昨天離開熹家後,已經很晚了。天都快亮了。
周煜都沒將那信封看完。
但他看到的那些,足夠讓周承成為千夫所指。
周煜匆匆看了看,絲毫不慌,大部分上面都有證據,時間緊迫,他讓人查了幾樣,都證實了。
他的唇動了動:「喜公公,繼續。」
他要讓所有事情一日之內都曝光出來!
便是假的又怎麼樣?查證需要時間,周承這個人就有嫌疑。
如此情況下,端漠皇還能立他為儲嗎?
端漠皇眸色沉沉。
「來人,扶永寧伯府的人起來,朕會給你們朱家交代。」
周煜:「父皇,兒臣認為」
話音未完,就被端漠皇冷冷打斷。
「朕說了,此事日後再議,老二有意見?太后這般疼愛你,你非要將她的後事鬧的不可收場嗎?」
周璟:「咳咳咳。」
瘋批格外會做人啊。
他虛弱道:「此事到底涉及皇家顏面。」
周煜一聽到皇家顏面就覺得端漠皇在包庇。
他急紅了眼:「父皇!便是如此,才要讓真相大白!重臣在此,那一沓信紙可都是數不完的冤案!」
「皇祖母若有靈,也絕對容忍不得!」
說着,他對上端漠皇陰沉的臉:「還是說,父皇心有顧忌?」
這一句話,讓慕梓寒由衷敬佩。
周煜這是要和端漠皇槓上了啊。
心有顧忌這一句話,怎會不讓人深思。何況在場的都是些老狐狸。
所有人面面相覷。
許閣老自今日入殿,臉色就不大好。
因為他從救了女兒的顧文禮嘴裏得知一件事。
對方彬彬有禮,除了姓不太好,所言所行都還算入眼。
他說了幾句話,讓許閣老心思沉沉。
——竟不知許小姐是閣老之女,那有些事就得和您通通氣,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所以許閣老就把人請進去了。
——這幾日,我和令愛一直在龍嘯山。閣老不知,龍嘯山和三皇子達成了合作,運輸兵器有意攻城。
攻什麼城?京城?不,是皇城。
——許小她除了出行受阻,其餘並無旁的不妥。那二當家是出了名的好色,您應該知曉,可他卻沒露面。許小姐被抓入山寨,只怕是三皇子授意,只為桎梏閣老您。讓您必要時候為他辦事,比如皇上駕崩後簇擁他上位。
之前周承上了許閣老的馬車,也說了類似的話。
眼下是徹底證實了。
要說周煜不想讓周承好過,許閣老就是第二個。
他上前一步拱手:「皇上,臣認為二皇子所言極是。」
「天理昭昭,真假卻可辨。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望皇上做主,讓覆盆之冤得以昭雪。」
他說話的分量可不低。
很快,不少以他為首的官員跟着拱手行大禮,齊齊道。
「望皇上做主,讓覆盆之冤得以昭雪。」
端漠皇都要被周煜蠢死了!
眼下騎虎難下,他便是帝王,也要做表面功夫。
他沉沉閉眼,不語。
周璟:「這」
他很為難:「這這可如何是好?」
周煜:「喜公公!」
喜公公像是害怕了,砰一下跪到地上。
「誒呦,二皇子,您可別為難老奴了,老奴哪裏敢。」
周煜:「行!你不敢,我敢。」
他一把奪過。
「端漠十七年,吳陽乾旱災民無數,吳陽為東昌伯爵府老家,當地知府和東昌伯爵府關係密切,賑災糧少了三成,我想問問三弟,去哪兒了!」
東昌伯爵府可是德妃的母家,也就是周承德外家。
周承面色平淡。
去哪兒了?
自然被東昌伯爵府和知府貪污了啊。
他知道此事沒管,只是讓舅父他們別做太過分。
再說了,東昌伯爵從吳陽苑州弄了不少錢,每年朝廷徵收的賦稅,苑州也是比別處多得多。多出來的放自家腰包。
他不也是受益者嗎。
周承不語。
他神色自然又放鬆,好似被批判的不是他。以至於官員開始懷疑此事冤枉了他。
「同年,吳陽苑州祝家命案,周承涉及,皆為主謀。」
他取出一物,讓身邊的太監拿下去給官員一一查看。
「這是物證。」
周承總算說話:「我不認。」
祝家和他可沒仇。
哦,周璟殺的。
瘋批覺得,可以是周承殺的,所以假證據都帶上了。
周承冷冷看向周承:「證據在,便是人證也有,三弟以後有的是時間對峙。」
說完,他繼續道。
「端漠十八年」
他說一件,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一分。
楚哲成:「看不出來啊,這玩意竟然喜把人的腦袋割下來!天,他好噁心。」
朱舜:「之前京城茶館的七個腦袋,你還記得嗎!我懷疑就是他做的!喪心病狂!」
楚哲成:「我記得!當時嚇死個人!」
「端漠」
周煜語速不算快。
「端漠」
也不知他說了多久,楚哲成都要聽睡去了。
突然後面的話,讓他精神亢奮。
「端漠年,周承前往丹國求毒,同年慕衍慕將軍班師回朝舉辦宮宴,慕衍為救駕,替皇上擋了一箭,箭上有劇毒。」
楚哲成瞪大眼。
誰不知道當年黑衣人出現射的箭!
這黑衣人是周承的人?不是說前朝餘孽嗎?
這是要謀害君王?
不會吧。怕是假的吧。
人群重臣開始低頭交耳說話。
周煜:「皇兄回京路上,身邊副將被周承買通,送的藥摻了毒,害得皇兄命不久矣!」
什麼!他們敬佩的殿下竟然是周承所害!
這下所有人也顧不得假不假了。
顧太傅:「我記得殿下成親當日,黑衣人作亂!那是要將殿下往死里害。」
他大步上前,拿了證據,死死看着,氣得手抖。
「殿下出事,皇上若出事,三皇子打的真是好算盤啊。」
周煜以為快要念到淮褚被買通,龍嘯山為周承效力的事了。
他的理智已經燃燒,徒留快意。
所以他嗓音很大,這次說得很順暢,一口氣沒帶喘。
「周承擄白家二小姐進宮,形如畜生。」
「周承秘密接見朝中幾位大臣,禍害白家,栽贓其通敵叛國,不留情面扣下罪名,見白家不認罪,於三日後設計一場大火,百家上下皆葬身火海。怕事情暴露,同樣暗中下了殺手,那幾位大臣不久後離世。」
離世是周璟殺的,畢竟都在生死簿死亡名單裏面。
但又怎麼樣呢,說端漠皇殺的,怎麼了?
「周承殺害白二小姐的夫婿」
端漠皇突然站起來,眼裏充斥着驚恐,怒吼:「閉嘴。」
周煜猛地沒了聲。
他發現他好像讀錯了名字。
官員指出:「這不對吧,白家出事,三皇子當初沒出生。」
不知怎麼了,周煜手腕一疼,好似被什麼打中了,手裏的信封落地。
擠着到前排的楚哲成:「誒,你名字讀錯了啊。」
「什麼周承,燁,那個字讀燁。周燁誰啊,怪耳熟的,我好像聽——」
楚哲成倏然想到了什麼。
不止是他,在場的官員,官員女眷,後宮嬪妃,念經的僧人,包括伺候的殿內奴才所有人,全都不可置信齊齊看向盛怒的端漠皇。
唯有周璟緩緩抬眸。
他的唇動了動,幽幽:「父皇怎麼就輪到您了?」
瘋批問:「不解釋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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