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愛的、賢明的、偉岸的國王陛下:
請看在家父老聶瑞達伯俊的面子上,派出您正義的、無所不勝的軍隊打破槐葉城這個牢籠,救出我們被困的母女吧!
城破那天,被困的老百姓將奉上他們的一切,慶祝王師的勝利,您將被奉為自開國以來最偉大,最仁慈的君主,您的豐功偉績將永世流傳」
阿曼達夫人停下了筆,柳眉緊蹙。
「壞了」
「怎麼了母親?」
一旁的芮絲乖巧的幫阿曼達夫人按着那華麗信紙的一角,語氣輕柔的問道。
「這求救信寫的太多了,根本就沒詞兒寫了這裏又重複了。」
阿曼達夫人拿起那張華麗的信紙聞了聞,嘆了口氣。
她心疼這張紙,這張紙是用索蘭空島上的一種藤蔓曬乾磨粉後做成的,有着一種淡淡的香味。
「去他的林恩國王,不寫了。」
夫人收起剩下的信紙,放進一個精緻的木箱。
「不寫?不寫的話那法布因叔叔不會生氣嗎?」
阿曼達夫人呵呵一笑,將木箱放好輕輕的將芮絲攬入懷中。
「芮絲,我知道,父親被處刑,你除了難過還有驚慌,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人能保護你了,你因此而感到害怕,對嗎?」
看到點頭的芮絲,阿曼達夫人一臉心疼。
「我可憐的孩子,你才十六歲,這麼想很正常,我跟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一樣,天天就知道繡花。」
阿曼達夫人抹掉芮絲眼角的淚,說:「可咱話又說回來了,咱們不是尋常家庭。
以前我怎麼教你的來着?」
「女人要善用身上的所有武器。」
「沒錯,我現在再教你一條,叫盯着別人盯着的方向去看。」
「盯着別人盯着的方向?」
「對,就是要看清別人的目標,再深一點就是看清一個人的欲望。
法布因這個人,偶爾會用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但他的目標是向上的,他是瓦蘭斯貴族圈子裏,真正希望瓦蘭斯大陸繁榮的那少數幾個人之一。
他希望青史留名,他希望被人歌頌,他希望萬眾矚目。
我們又沒擋在他的目標前面,為什麼要讓這根本不存在的擔憂擾了你的安寧呢,嗯?小郡主?」
阿曼達夫人笑呵呵的挑了挑女兒的下巴,一臉慈愛的微笑着。
芮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剛要說些什麼,門外的衛兵傳來了通報。
「阿曼達夫人,法布因先生求見。」
阿曼達夫人摸了摸芮絲的腦袋,說:「好了,去玩吧,媽媽要去忙正事了。」
幾分鐘簡單的儀表整理後,隨着阿曼達夫人的一聲請進,門被打開,四個人走了進來。
阿曼達夫人皺了皺眉。
除了法布因以外,這三個陌生的臉龐中有一個是軒昂的金髮青年,有一個是看上去不懂貴族禮儀,但硬要板着架子的捲髮青年,還有一個,是黑色馬尾,一臉怯懦,但眼珠卻始終掃來掃去的女孩。
「阿曼達夫人」
在行禮過後,法布因開始介紹:「這位就是我的王,切爾維西王族的繼承人,王位唯一的正統擁有者,安普頓·勞倫茲·切爾維西。」
阿曼達夫人趕緊行禮,被謝里曼拉了起來,短暫的行禮之後,幾人圍着台桌坐了下來。
「夫人,林恩王室那邊有回信嗎?」
阿曼達搖頭,說:「沒有。」
法布因點頭,說:「這樣正好,您沒必要繼續寫信了,我們將在明天解除槐葉城的圍城現狀。」
「解除?就算他們的駐紮區被雷劈了幾百遍,就算他們的補給斷絕,士兵無心作戰,那外面也有至少一萬人,這仗怎麼打?」
法布因開始對謝里曼的鄭重介紹,用詞之高調,聽的謝里曼都有些不好意思。
「有了謝里曼船長的幫助,要擊潰整條防線並不困難。」
阿曼達夫人憂慮的嘆了口氣,說:「我是個女人,打仗的事情我不懂,我就不發表意見了。」
「我們還需要您的幫忙。」
法布因接着說:「擊潰王師包圍圈之後,請您出面動員民眾,我們要對普萊姆斯的十字軍宣戰。」
阿曼達夫人驚訝的張了張嘴,像是有什麼話被她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等你們明天擊退王師再說吧。」
法布因眯起眼,淡淡的說:「夫人,有什麼疑慮您最好在我們還是合作關係的時候提出來。
我怎麼對您,您心中有數,不要用打發一般人的話來聊戰略部署上的事,這只會讓我覺得您毫無誠意。」
阿曼達夫人嗔怒的哼唧了兩聲,突然一笑,說:「法布因,我一個女人哪懂什麼戰略不戰略的。
不過啊,楓葉鎮發生的一件大事你們知不知道啊?」
法布因點頭:「林恩十一世派去楓葉鎮的三十幾艘飛行船全部墜毀,無一倖免。」
阿曼達夫人收起笑臉,一臉沉穩,完全沒了剛剛那副輕浮的樣子。
「這件事,會被老百姓當成是普萊姆斯神的顯聖,是神對背叛者降下的神罰。
我先不說你們打不打得過普萊姆斯神教的十字軍,戰鬥什麼的我不懂,就當你們打得過好了,那老百姓不會懼怕普萊姆斯神將神罰降在他們頭頂嗎?
動員他們去跟他們信仰的神開戰,這會令阿曼達家族三代人建立起的民眾根基瞬間瓦解。
對不起,恕我難以從命。」
法布因十分欣賞阿曼達夫人這一點,她能快速的理解別人複雜的部署,並能準確的直擊要害。
而拒絕出面動員人民這個決定,是法布因最欣賞的,這是對底線的捍衛,是拒絕成為傀儡的聲明。
法布因呼出一口氣,微笑着看了看安普頓,安普頓微微地點了點頭,接着,法布因看向阿曼達夫人,說:「要是我們這邊也有神在庇護呢?」
阿曼達夫人沒說話,但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塞露小姐,請為夫人展示一下。」
塞露「噢」了一聲,拘謹的站起身,稍稍閉眼,渾身騰起大片的黑氣。
這黑氣像是搖曳的黑色火焰,隨着微風徐徐向上。
阿曼達夫人驚得站了起來,她抬手指了指塞露,覺得這樣不夠尊敬,把手指變成了手掌。
「這這這位是?」
「塞露·德比爾,我的船醫。」
一直沒說話的謝里曼開了口,他站起身,掏出一個小本子生澀的嘟囔出半句簡短的咒文。
隨着謝里曼合上小本,他的身周騰起熾白的光,這光並不耀眼,但溫暖無比,令人舒暢。
「阿曼達夫人,您看看,哪一款適合咱們槐葉城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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