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有膽有識,絕不是一般的女子。惠王走上,叩首行禮道:「姑娘,你罵的好,是我疏忽了中山國的百姓,這是我的過錯,我向你道歉,不知姑娘是中山國何家千金?」木雲答道:「家父正是中山國之司徒巴托何忌。」
中山國的司徒巴托何忌是中山國的先王最為倚重的大臣之一,它是個漢蟲,原名王欣,魏國蟲,後到中山國謀職。它是一個儒生,將禮儀文化帶到中山國,最後做到司徒,在中山國成了家,改名為巴托何忌。忠心於王室,後被現任中山王所殺。如今的中山王本是外邦,借秦國之勢弒君篡奪王位,得位不正。巴托何忌集合少正卯和卿大夫一起在朝堂之上發難。中山王坐於朝堂之上道:「巴托何忌,孤聽聞你是魏國蟲。」巴托何忌站出道:「是又怎樣?」中山王道:「孤看你很有才,司徒之位不動,為孤謀劃攻伐趙國之策略,如何?」巴托何忌是嚴詞拒絕的道:「君子不與賊為伍。」此話徹底的激怒中山王,司徒巴托何忌被滅族,少正卯艾衝下獄,大刑不過自殺。朝堂之上又是一番清洗。僕從巴托金攜帶一個幼女逃出顧城,扮成獵戶在山中打獵為生,以此度過餘年。
惠王聽聞之後則笑道:「好,免了參軍趙鯉的死罪,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降為士卒,在道焱將軍之麾下效力。」徐靖、道焱、趙召、趙文上前叩首一拜,道:「大王英明。」惠王坐於几案之前很是釋然的道:「你們還是感謝這位姑娘,是它點醒了我。」趙文上前道:「姑娘,趙某很欽佩你的膽量,其實你誤會了大王,大王在趙國施行仁政,趙國之百姓獲益。我趙國之所以有今天,賴於大王之仁德。」木雲跪下叩首道:「大王,我口無遮攔,請大王恕罪。」惠王道:「言者無罪,你很厲害,若是我的弟子商輔在此,可與商輔不相上下。」堂內是一團和氣。惠王轉身道:「徐卿,去宣旨吧。」
徐靖起身退出晉陽行宮,趕赴刑場,站於上道:「趙鯉聽旨。」趙鯉叩首道:「罪臣接旨。」徐靖宣讀道:「傳大王之口諭,免去趙鯉參軍之職,降為士卒,在道焱將軍帳下效力,欽此。」趙鯉再次叩首道:「吾王萬年。」徐靖走上扶起趙鯉道:「此女子的膽識驚蟲啊!這一罵可是第一罵,大王有所醒悟,才免了你的死罪,是它救了你。」
趙鯉只是默默的含笑,入晉陽行宮跪下道:「罪臣謝大王不殺之恩。」木雲坐於一旁呼道:「趙鯉。」趙召在旁勸道:「不可直呼長公子的大名,犯忌。」木雲望向趙鯉驚詫的道:「它是長公子,還以為它是趙國不知名的小將呢?」惠王看它是一個直腸子,說話不會拐彎,樂道:「它是長公子,是我的兒子。」木雲更是驚詫的站立,道:「趙王,它是你的兒子。」惠王笑道:「是啊!」木雲又道:「你是它的父親。」惠王道:「是啊!」木雲氣呼呼的道:「趙鯉是你的兒子,你還要殺它,天下還有父親殺自己的兒子的。」惠王道:「是我的錯。」木雲又坐下道:「好吧,我就原諒你了,以後可不要這樣了。」惠王樂此不疲的道:「好,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會有此等事情發生了。」趙鯉道:「雲兒,不可這樣對父王說話。」趙鯉與木雲站在一起走上道:「父王,鯉兒喜歡木雲,還請父王成全。」惠王原本是要與徐家聯姻,今天又多出一個巴托木雲,令惠王有些為難了,道:「徐卿,你看這將如何?」晉陽令徐靖走上道:「大王,請允許臣認下這個義女吧。」惠王道:「好,寡蟲允許了。」徐靖走上道:「雲兒。」木雲更是驚呆了,站立在原地。趙鯉在旁提醒道:「雲兒,快行禮啊!」木雲這才有所反應,立即跪下叩首道:「義父。」徐靖扶起木雲道:「女兒,你快起來吧。」木雲這才起身。徐靖道:「其實你還有一個姐姐,它叫徐青青。」木雲驚道:「我還有一個姐姐。」徐靖只是點頭的道:「嗯,你們姊妹入宮之後好好的服侍長公子,為長公子誕下子嗣就更好了。」隨後轉身叩首道:「不知大王覺得如何?」惠王道:「皆大歡喜,今日是雙喜之日,其一是徐卿認下義女之日;其二是商量婚嫁之日。」
惠王在晉陽行宮設下大晏,宴請晉陽令徐靖、道焱將軍、趙召與趙文,木雲則是坐於趙鯉之旁。趙文在旁道:「關於大公子之事臣想選擇一個黃道吉日儘快的完婚吧。」徐靖道:「大王,文公說的有理,大王覺得選擇哪一天呢?」惠王道:「今年是閏年閏月,五日之後是中秋佳節,適合婚娶。鯉兒就定在中秋之日吧,圖個吉利,徐卿覺得如何?」徐靖道:「臣聽從大王的安排。」趙召與趙文起身,隨後道焱將軍起身,道:「臣等恭喜大王,恭喜大蟲。」都舉酒一口飲下。這個木雲不僅有膽量,還有酒量,其量更為驚蟲。雙手抱着酒器,恨不得將酒器之中的酒飲盡,醉醺醺的道:「來!來!我們一起干下這樽酒。」其豪情蓋雲天,令坐於一旁的趙鯉是驚呆了,聽聞中山國的女子野蠻,我想趙鯉這是見識了,即使是男子也很難與之相比的。連惠王都感嘆的道:「若木雲是一個男子,定是一個大將軍。」
次日,惠王攜其子趙鯉出晉陽,趙鯉騎馬在前,護駕。因為中山國的殘餘勢力還未消滅,危險還沒有消除,更是敵在暗我在明的風險。惠王在趙鯉的護送之下很是順利的到達趙國的都城邯鄲。
木雲騎着快馬返回原中山國的領地,將這個喜事告訴自己的養父。這天夜裏,養父對它教導的道:「女兒啊!中原大國是一些禮儀之邦,趙王更是以禮治國。我們的王是深知周禮的,其它的諸侯國是無法比擬的。你入趙國之後要收斂自己的性子,不可造次。還有千萬不要直呼大公子的名諱,犯忌,這些你都要記下。」木雲坐於養父的身前,重重的點頭,眼角還有淚流下,道:「父親,女兒捨不得你。」養父望向它的那雙眼睛,也許這是木雲溫柔可愛的一面。養父道:「我中山國的兒女是最堅強的,莫哭,莫哭。」木雲擦去流下的淚珠兒,點頭的道:「好,女兒不哭。父親,你跟隨女兒一起去趙國吧,女兒願意照顧你一輩子。」養父拒絕的道:「這裏是為父的家,為父在山野已經習慣了,去了趙國反而有些不習慣,還是留下來吧。」隨後又道:「你長大了,女兒大了總是要出嫁的。若是你的生父能看到你的大婚,可以含笑九泉了。」而後望向靈台之上的牌位,上了三炷香,轉身道:「你的父親原本是魏國蟲,原名王欣,在你生下來的時候,你的父親給你取了一個乳名,王芸。一則是不忘其根;二則是希望你有上進之心。此去趙國之後,還是改回王芸的名字吧。」木雲點頭的道:「女兒知道了。」養父站於它生父的牌位之前,道:「雲兒,快來給你的生父上一柱香吧。」木雲起身走上,接過一柱香,在燭火之前點燃,冒出青煙,插於香爐之中。站在它生父的牌位之前,跪下三叩首。
臨近中秋的哪一天,趙鯉入趙王宮叩首一拜,道:「父王。」惠王坐於几案之前道:「鯉兒,你大婚的日子越是臨近了,快去把雲兒接回來吧。」趙鯉抬頭仰望,道:「父王,怎麼不見母后?」惠王道:「你母后的身體一直不好,需多在後宮之中休養,也希望它的身體能夠早日康復。」此時,在惠王的臉上露出愁容之色。趙鯉起身道:「父王,你們都要保重身體啊!」惠王只是點頭的道:「我們都知道了,鯉兒,你去吧。」趙鯉叩首行禮道:「父王,兒臣去了。」躬身退了幾步,轉身走出趙王宮。
趙鯉駕車奔出趙國的都城邯鄲,一路北上,入原中山國境內。當然,自中山國被滅之後,現在是屬於趙國的領土,趙國的疆域進一步的擴張,這個時候是屬於趙國最鼎盛階段,歸功於惠王的文治武功。趙鯉將馬車停於山下,栓於一株大樹之下,獨自一蟲上山,站於柴門之前,上前去扣門。巴托金迎出打開柴門,走出道:「大公子。」木雲也嬉笑的奔出道:「趙鯉,你來了。」巴托金轉身道:「雲兒,昨天晚上給你說的話你忘了嗎?不得無禮。」木雲只是吐吐舌頭,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恭恭敬敬的走上行禮道:「長公子。」巴托金站於一旁,道:「木雲,我們一起去祭拜你的父親吧。」巴托金與木雲、趙鯉一起向山下走去。
站於馬車之前,趙鯉站於一旁道:「岳父,雲兒,你們請上車吧。」趙鯉坐於前為它們駕車,前往木雲之生父的墓地。木雲奔上站於它生父的幕前,道:「父親。」隨後又跪下,周圍是它家蟲的墓冢。巴托家慘遭滅門,這是很痛心的。巴托金站於它們的身後道:「老爺啊!中山國已被滅,大仇得報,你也該瞑目了。轉眼之間,雲兒已經長大了,再過幾天,就是雲兒的大婚。若是你在天有靈,保佑它們平安順遂。」隨後又面向一旁的趙鯉道:「鯉兒,快來給你岳父上一炷香吧。」趙鯉走上跪於木雲之旁。
巴托金含淚的站於它們的身後,回憶起司徒巴托何忌遇害的哪一天。在入宮之前,巴托何忌一蟲坐於几案之前,閉目沉思,突然的睜開眼睛,道:「巴托金。」巴托金進入叩首道:「老爺。」巴托何忌道:「大王遇害,相國被滅門,如今狗賊篡位奪權,登上王位。我巴托家也沒有幾日了,我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年幼的女兒,帶着我的女兒逃出之後,隱姓埋名。」巴托金抬眼道:「老爺,跟我們一起出逃吧。太子還在魏國,定會帶領魏軍取下狗賊之首級,祭奠我們的王。」巴托何忌道:「若是我出逃了,狗賊就會有所察覺,到時候我們誰也逃不出去。」巴托金呼道:「老爺。」巴托何忌道:「一定要把它扶養長大。若是太子在魏國搬來援軍,我中山國或許還有救,扶養我女兒之事就拜託於你了。」巴托金跪下道:「老爺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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