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衛生院的人事安排由縣衛生局直管,但鎮裏也有其他管理權限。聽許知遠聽到停職的事情,馮婉以為是鎮黨委要了解情況,就答應下來。
接着許知遠給沈玉茹打了個電話,說了他在衛生院的遭遇,沈玉茹很是氣憤,直接交待他明天接觸馮婉的時候重點考察這人停職的原因,看看領導能力和品行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就把原來的院長擼下來,換馮婉上來。
如果馮婉不行,就再考察一下別人,衛生局那邊由她來操作。
許知遠還順便問了一下沈玉茹現在的病情,聽她說沒什麼事之後,就去到酒店與楚睿和秦綱會合了。
三個人在包間裏一邊喝一邊聊,氣氛很好。
秦綱告訴許知遠,詢問了與康志龍在一起的那個女的,是康志龍外面養的女人,但並沒有承認在也夜間去過許知遠家。
這件事情除了許知遠能夠確認之外,並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就目前已經掌握的證據,濫用職權、上班期間酗酒、動用私刑、生活作風等問題,秦綱已經向縣裏做了報告,應該這幾天就能有處理意見。
身為警務人員,這些問題已經算是十分嚴重了,被踢出警察隊伍是肯定的了。
其餘幾個警察都是輔警,秦綱也一併上報了,跟着康志龍的那兩個人肯定也完了,後來的那兩個,應該也會受到相應處分。
現在都已經停職等待處理意見。
「許主任,聽楚睿說,你的弟弟前幾天被打了,到現在還沒有處理。那家迎賓飯店,來之前我倆去看了一下,已經正常營業,之前聽說是按停業整頓一周處罰的,現在才第四天。」
說完了康志龍的事,秦綱又說起了這件事。
「當時我和楚睿把飯店老闆家訓了一頓,康志龍也過去了,但是他不作為,老闆還是城管所所長冷江的侄子,所以這事就不了了之。」
許知遠搖了搖頭笑道,這事後來他也不佔理,畢竟也動手打了人,就沒繼續追究。
秦綱卻不這麼想,他把酒杯一放道:「澤水的治安太差,以至於出現了種種亂象,那家迎賓酒店,我會盯着的,早晚把場子給許主任找回來。」
許知遠自然不能說什麼,一頓飯賓主盡歡,許知遠和秦綱也算熟絡起來。
第二天上午,許知遠給馮婉打電話,就約在了馮婉家中見面。
這位副院長長得很年輕,年齡不到四十,光看相貌也就三十歲左右,長得很乾淨,有一種知性美,家裏是一處平房,但打掃得一塵不染,還帶着一股清香。
給許知遠倒了茶,雙方落座,馮婉神色平靜地開口:「沒想到,我被停職的事情,還驚動了鎮上,讓許主任也跟着操心了,不過,醫院的事情在於縣衛生局,鎮裏應該起不到什麼作用,但我還是感謝許主任的熱心。」
「馮院長,你別把這當成鎮裏的事,我和新來的沈書記關係不錯,而沈書記在縣裏也能說上話,我對馮院長的印象一直很好,就是很好奇為什麼會被停職呢?」
許知遠從馮婉雪白的脖頸上挪開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
聽許知遠這樣說,馮婉有一些遲疑,最終還是說道:「也好,說說就說說,其實這事憋在心裏也很難受,就當聊聊天疏導一下了。」
馮婉把事情的經過一說,原來問題出在藥品的採購上,因為醫院採購一些藥品達不到准字標準,還存在沒走採購流程,價格過高等問題,馮婉就找羅辰風院長說了這些情況,屢次無果之後,她就在一次院務會議上公開提了出來。
結果,就被羅院長勒令在家停職反省,什麼時候想通了再恢復工作。
聽到是這樣的事情,許知遠也非常生氣,他也是嫉惡如仇的人,立刻對馮婉肅然起敬。
能以一介女子之軀,與邪惡風氣做鬥爭也算得上是巾幗英雄了。
「那你手裏有沒有證據?」
許知遠想了想問道,這事光憑馮婉說是不行的,必須要有真材實據。
「當然有,我已經梳理準備了不少,也準備到衛生局申述,如果不行我還會到檢察院去的。」
馮婉目光平靜,但是聲音卻有着一股子堅毅。
「我可以看看嗎?」
許知遠問。
「當然!」
馮婉起身,到另一個房間拿來了一疊資料,許知遠一看,有醫院的採購合同,還有其他醫院的同類藥品的採購合同,還有到貨及入庫的一些材料,醫藥商的資質資料,種類不少。
但是都是複印件,沒有一個是原件。
「這些我方便拿走向沈書記匯報嗎?」許知遠問。
「當然,我做了不少備份,並沒有想着一次能夠申述成功,是準備做長期鬥爭的。」
馮婉點了點頭道。
「馮院長,你的精神很讓我敬佩,這件事情我幫定了,你要做好準備,如果有可能,我和沈書記要把你推到院長的位置。」
許知遠拿起材料起身說道。
馮婉也跟着起身:「許主任,當官其實並不是我的理想,我也沒有當院長的野心,我想進行的申述其實就是對黑暗的鬥爭。而且,院長也不是說當就能當上的。」
「呵呵,我理解馮院長的初衷,但是,你只有掌握了權力才能掌握了鬥爭的武器,如果能夠以言行實現理想,又何必要流血犧牲呢!好了,就這樣,再見!」
許知遠說完,與馮婉握了一下手,離開了馮家。
馮婉雖然對許知遠這樣關心她的事情感到非常感動,但是羅辰風能在這裏擔任院長的職務,在縣衛生局也是有一定的關係,職務調整的事情非常複雜,她不認為憑他或者一個新來的鎮黨委書記能夠辦到這樣的事情。
而且,就算具備這樣的能量,但是動機呢?兩邊並不熟悉,人家會那樣做嗎?
回到鎮政府大院,經過門房的時候,許知遠發現高月娥並沒有在裏面,這些天來,高月娥在他的高壓之下,一直在門房對出入人員登記,不敢有絲毫含糊。
今天的脫崗倒是有些反常。
「叔,高副主任呢?」
許知遠就問楚睿的父親。
「許主任,高副主任家的閨女來了,倆人一起走的,有一個多小時了。」
楚睿的父親看到是許知遠,急忙站起來答話,他的工作是許知遠安排的,楚睿又調到了派出所,老爺子很感激許知遠。
豈有此理!
許知遠離開門房撥通了高月娥的電話:「高副主任,你在哪呢?」
「小兔崽子,我在哪,你管得着嗎?」電話里,高月娥一反常態十分硬氣地反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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