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他在星空之下,對她,對天地宣誓今生只愛她一人的模樣。
想起她故意裝作不信,他急得團團轉的模樣。
想起他看到她信了,歡喜得像是個孩子的樣子。
安嫻的嘴角染上了溫柔的笑意,巴魯格,那個傻子!
東方文清滿是悲苦地從大長公主那兒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安嫻臉上掛着這樣的笑容,他一直憤怒的、無力從心的、悲傷的、迷惘的,一直漂浮在空中,沒有着落的心終於落在了實處。
他以為是因為安嫻想起了他。
東方文清望着安嫻,快步走了上去,正當他想要抱住她的時候,卻聽見她不自覺地呢喃了一句:「巴魯格。」
東方文清心中狂熱的悸動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他腳步一頓,安嫻轉過頭去望着他,微微一笑,輕輕淺淺,一如當初的東方文清,看似溫和,卻滿是疏離。
不複方才那樣從心底里散發出來的甜蜜的溫軟的笑容。
東方文清有一種要失去安嫻的錯覺,他快步上前去將安嫻攬入懷中,去他的狄夷王,去他的雄心壯志,去他的孝順!
此時的東方文清看起來似乎有要和一切都做一個了斷的心,如果他真的聊斷了一切,或許安嫻會猶豫,會放下成見,或許會在東方文清的努力下,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可惜,東方文清永遠都只是一個懦弱的男人。
就像當初,他喜歡上了梁氏,請求大長公主,娶了梁氏,說是要給梁氏幸福的,但卻給了梁氏痛苦,也給了她生命的終結,明明知道到底是為何,卻不曾告訴梁氏分毫,看着她一天一天耗盡生命的燈火。
就像現在,東方文清明明知道安嫻心裏想着的是狄夷王,卻不敢問出口,你是否還惦記着狄夷王,是否可以忘了他。
安嫻並不知道東方文清心裏的想法,若是知道了,想來也只是笑笑了,錯過了就是錯過。
安嫻回了安國公府的途中,叫來月兒說是讓她去買點兒糕點來,其實是將剛剛從東方文清那裏偷來的一封信讓月兒轉交給秦子俞。
安嫻這次是真的拿了信件,不再是像之前那樣偷偷記下來,而後轉述給秦子俞,她知道東方文清到時候肯定會發現的,但是她已經等不及了!
時間不容她再這樣磨蹭下去了!
果然,東方文清發現了。
那是一封苒詹國的國君此前寫給東方文清的信,上面與東方文清商量着攻下江門山後該如何統治江門山的事。
東方文清有些心急,怎麼會不見了的呢?他找了很久,卻怎麼也找不到,突然間,他想起了安嫻!
想起了之前安嫻離開時候的那個微笑,帶着疏遠的、決絕的冷淡的笑。
現在想來,竟像是一種無聲的告別,像是在無聲地在與他劃清界限,劃清關係。
東方文清苦笑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他做的不好嗎?他已經這般的委曲求全了,為何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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