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一切虛假而逼真,如同水中幻影掠過,演化在自我的世界。
「啊,可是,這和標準島的意識,似乎……」眼底倒映着熟悉的那張法國少年洗乾淨後的清秀面龐,白川泉挑眉。
毫不相干。
身高在法國人之中完全合格的青年點點頭,他的目光同樣沒有離開過那名少年——被同伴帶走、得以收留的自己,眼底是清澈的悵然。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看着夢境——屬於過去的回憶,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表露的動作卻是抿着唇瓣,徒留沉默。
白川泉輕聲問:「很痛苦嗎?沒有生活下去的意義這件事?」以至於一直在過去的夢境沉淪,不願醒來面對現實做些什麼。
似乎沒想到白川泉下一句並非是追問,而是這樣的話語,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楞了下,身為「七個背叛者」之一的青年苦笑起來。
「我並不是為了和平去做那些事兒的。」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重複自己的話兒。
「我只是,單純想和他們在一起——我的同伴們。」
白川泉平靜地回頭注視他,以一種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許久未曾見過的目光。
不是他的同伴們,那些人才華橫溢、能力出眾,但並不平和,眼底永遠有着追求與野望。
也不是,作為普通職員的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在人工島嶼上結識的朋友,保有秘密的人難以敞開心扉,信任卻永遠是相互的。
是……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別開眼,避開那目光,不期然想起了多年前在港口城市的生活。
源自……長輩的無條件關懷和理解。
世界上很多交往都是有理由的,哪怕一見鍾情也是見色起意,除了將個體帶來世上的父母,哪怕不需要證書,他們也天然懷有一種對於孩子的責任,在負責任的父母身上,這責任感會自然而然衍生出愛意。
可惜,戰爭的轟炸過後,廢土滿目瘡痍,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永遠失去了這份情感的來源。
白川泉……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在心底忍不住取笑自己,竟然會幻想從一名比自己還年輕些許的年輕人身上去獲取愛。
多可笑啊。
哪怕是過去他於「七個背叛者」的同伴們,也是出於利益關係黏合在一起的團體。
所以,那時候,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不能說「不」,不能表達過界的渴求,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更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讓這場戰爭都他媽見鬼去吧。」
佔據優勢的國家的軍官高層輕蔑表達觀點。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羨慕那些人的清醒與憤怒,而尚未成年的少年「背叛者」本質上只是隨波逐流的懦弱無能,聽從別人的指示,不捨得短暫的、遲早會離去的溫暖。
於是,到了最後塵埃落定,一切都離去了。
「可是,在戰爭反對派的民眾面前,各國退縮了,認同了和平協議,我再次成為了孤身一人。」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溫聲說。
「『標準島』依靠我而存在,而各國也需要一個場所協商私底下的事務,防止過去的戰火再次點燃,我無法和同伴們一起離開。」
「戰爭結束後,同屬於『七個背叛者』的同伴們,有人死去了,有人銷聲匿跡。……如果連我也放棄了這裏,就再也沒有重聚的可能性了。」隨着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開口,自周身蔓延演繹的夢境畫面再次發生變化,「十六年之間,島上發生了很多變化,也吸引了很多不懷好意的人。」
「『殼』流入『標準島』,吸引了『大佐』,還是說哈珀?」
白川泉若有所思問。
「一開始只是恐怖分子大佐。」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說,「我和這座島的關係,我的異能力,都是機密中的機密,絕不能泄露出去,不然會惹來很多麻煩。就算我知道大佐把『殼』放在了島上的哪個地方,也不可能直接出面解決。」
「運用之前在島上死亡的一名異能力者的異能力,我變成了少年形態,混到了具有穿牆異能力的『尼摩』身邊,想辦法公開了大佐的陰謀,也回收了『殼』。」
「在這個過程中,追着『殼』來到島上的女性異能力者赫伯特·喬治·威爾斯,中彈身亡了——因為我的計劃的緣故。」
「多麼諷刺的情況就在我的眼前發生了。」
「作為完全統御這座人工島的『守護者』,我居然連一個人的性命都來不及拯救。」
「於是你想到了哈珀她的異能力。」白川泉口吻篤定。
「當然,我吸收了她的異能力,回到過去拯救了她。」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語氣停頓了片刻。
「可就在那一瞬間,我同樣發現了——」
「要是她這個時候再一次死亡,我吸收了威爾斯的異能力,會發生什麼呢?」
赫伯特·喬治·威爾斯的異能力,只能對同一個人使用一次。
儒勒·加布里埃爾·凡爾納發現,若是使用作為守護者的他以所擁有的異能力,奪取穿回過去的異能力的話,他永遠都是「第一回」使用者。
也就是說,赫伯特·喬治·威爾斯異能力「第一回」的限制,在他面前失效了。
與「大佐」的爭奪「殼」、揭露陰謀自然不可能毫無損傷——哪怕拯救了赫伯特·喬治·威爾斯的性命。
如果……
喜歡文野:開局懷疑異能力想弒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1s 4.039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