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錯,中原大人這麼說也沒問題。」
白川泉神色回歸正常,冷靜地說。
「那麼,中原大人是怎麼想的?關於他的安置?」
「我手裏有幾個安全屋,」中原中也說,「但是如果我經常過去,遲早會被人發現。」
「中原大人不想首領認識他?」
中原中也輕嗤了一聲,「我好歹也知道黑手黨這一個單詞怎麼寫。」
中原中也自己沒問題,無論是小時候在羊組織的經歷,還是加入港口黑手黨後的經歷,他對於暴力和殺戮不會有抗拒心理,在中原中也的觀念里,這是世界運行的正常環節。
然而,於此同時,中原中也也明白——
一名普通人的生活,離硝煙、血腥、危險甚至異能力遠之又遠,考學和工作才是人生的合規步調。
森鷗外首先是組織的首領,是黑手黨的最高指令人,其次才是理解、尊重、給予中原中也禮遇的上司和朋友。
中原中也分得清這個界限,他當初也正是因此被那個男人折服,順從地加入港口黑手黨。
「所謂首領,站在組織的頂點的同時也是組織全體的奴隸。只要是為了組織的既存和利益,就要樂於浸身於萬般污濁。」
……加入港口黑手黨宣誓效忠的那一天,森鷗外所說的回答如此透徹清晰。
直至今日,中原中也從來沒能忘記。
中原中也自嘲低喃了一句,「我可從沒想過還會遇到這種問題……」
二人的腳步停下了。
中原中也打開安全屋的門。
裹在被子裏的少年警惕回眸,手裏捏着遊戲機,看見中原中也的一瞬動作折射出愉快來,「中也!」
隨後白川泉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橘發少年語氣一頓,「……你不要我了?」
「不是,我不放心,讓他給你檢查一下。」中原中也很是受用橘發少年的愉快心情和親昵,語氣也柔軟了幾分,「我還在想辦法。」
白川泉想了想,忽然說,「要不然給你準備一個戶籍吧,駕照……嗯,之後等長大一點再考。」
「你想要什麼名字?」
「中原就行!」
中原中也被纏住了,不捨得用力掙開少年靠過來的身子,幾乎下意識無措地向白川泉投來求助的目光。
雖然保羅·魏爾倫口口聲聲是他哥哥,中原中也在此之前可從來沒嘗過這種類型的親情。
哪怕營養液胎水裏迷迷糊糊住了這麼多年,這孩子的熱情性格都跟誰學的!
白川泉無奈攤手,橘發少年還在N掌控之中的時候就表現地很明顯了——關於見到中原中也的活躍心情。
「中也是哥哥,那我是二郎還是亞郎好呢……」橘發少年自覺地思索,身子還扒拉着一身體面精緻西裝的中原中也。
「你看,中原大人,他很有主見的。」白川泉笑了笑,「我之前就說中原大人直接問他就好。」
「中也!中原亞郎怎麼樣?」想定主意,橘發少年拉着中原中也的衣角,眨眨眼說。
中原中也不自然轉過腦袋,「你喜歡就好。」
救命!這誰受得了!保羅·魏爾倫也不行啊!
外人面前威風凜凜、敵人面前囂張霸氣的黑手黨幹部對着和自己一個相貌的橘發少年,僵硬得如同一隻鵪鶉。
白川泉忍不住彎起嘴角,心道沒拿相機留影是他對中原中也最後的良心。
這要是太宰治,白川泉就幹了。
白川泉輕咳了一聲,「中原大人,橫濱做這種業務的組織團體你認識的不會比我少,我這邊出於個人建議,早點做完比較好哦~」
「橫濱無身份人群——黑戶——最大聚集地不就是鐳缽街麼,其次是貧民窟?」
白川泉語氣平淡地陳述。
「啊,我知道是知道!但要……是別人看見他,遲早會因為我遇見危險的!」
白川泉冷靜說,「方案一,找一個能偽造容貌或視覺錯覺的異能力者幫忙。」
「方案二,要跟我學化妝嗎?」
「哈?!」
中原中也忍不住抬頭看去,意外發現白川泉是說認真的。
「開什麼玩笑?」
白川泉搖搖頭,「我剛開始那會兒,也是靠化妝矇混過關的,稍微……相信我的技術?」
「哈——這壓根不能相信吧?你是女人嗎?」
「性別歧視政治不正確。」白川泉調侃了一句,「還有個好處是,路邊隨處可見的共享化妝亭,補妝很方便。」
「要是怕懷疑,」白川泉微笑着繼續提出下文,「要不要試試女裝?」
「哈——想都別想!?」
「中原大人,我沒跟你商量。」白川泉禮貌地說。
「亞郎?」
橘發少年眨眨眼,臉上泛起笑容,「我可以!」
中原中也懷疑地看着這兩人的一唱一和,突然覺得自己不該在這裏。
他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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