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又怎麼了?礙事?弱小?不是同類?」
「在追逐你們欲望的同時,給我低下頭看看沒用的無異能力者啊!」
「有人跟我說,在德國,魔術師不受律法保護,換句話說,是人人得而誅之。」
梅菲斯特的挑撥沒有成功,也成功了。
「我倒認為,世界的本質,哪只有異能力者這一個答案——」
「契約,我就算不要,也不可能讓你們得到它去完成你們的目的。」
看到這個地獄契約了嗎,扔火里燒了也不給你們。
「憑本事得到的東西,憑什麼為了屈服轉手讓人。」
「從很早開始,一睜開眼,我大部分時候都在忍讓,但也有忍讓不了的時刻,於是將壓力傾瀉他者。」
「畢竟名正言順,哪怕知道連前輩都被嚇到了,但一個弱小的人類,為生存煩憂,有什麼壞心思呢?」
「歐洲很大,很精彩,異能力者也是『外面的世界』,結社、合作、背叛、地下市場、拼殺、賭彩、戰爭……可即便是忽視,就能不牽涉其他群體了嗎?」
「不知克制,是人類最大的原罪。」
「無辜者永遠存在,有人的地方紛爭不息,但是呢,然而呢,其他的選項就不存在了嗎?」
「我不明白。」
「從一開始我就不明白。」
「在我的印象里,鬥爭和死亡不是這麼隨便的事情。」
「可是,無論是……還是歐洲,隨處可見的是被隱瞞的死亡,是故作失明,睜隻眼閉隻眼。」
斯普林格所理解、所在意的,和這個世界的異能力者所說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不作為,僅剩的善心,本該有的尊重為什麼成為被誇贊的品質?……我不理解。」
「有能力就活該捲入紛爭,沒能力就哀嘆一句不走運?明面是穩定的和平,暗地是混亂的主旋律。」
「我的記憶告訴我世界不該是這樣的。」
冥冥中,有誰輕嘆一聲。
斯普林格不管不顧。
他想說這些話很久了。
世界的參差、差異展露在穿越者的眼前,哪怕只是模糊的記憶,斯普林格也能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二者的不同。
因此,斯普林格由衷地感到憋屈,感到憋悶,就像是魚兒來到了不屬於它的水中。
哪怕能生存。
哪怕能繼續遊動。
但是水質的變化、天敵的改變,真的是一句「換魚缸」能改變的嗎?
每個人都盯着自己的小小天空,充耳不聞窗外的歡聲笑語與低低哀泣,這種生活,與死亡何異!
二選一系統的「遊記」只是個藉口,事到如今,串聯一切已知線索,已經足夠斯普林格得出答案。
正如斯普林格之前重複過的——系統沒有不通過使用者干涉現實的能力。
也就是說……
這就是說……
沒有二選一系統的任務選項。
哪怕像這次,斯普林格安分守己地當着一名遊客、旅居外國人,也註定會被拉入紛爭。
因為他身上莫名其妙的契約。
也因為這些異能力者的一向本性,以及行事風格。
他們從沒考慮過普通人的感受。
正是因此。
斯普林格走在半路會中了招被拖入《翠玉錄》山洞。
斯普林格離開《翠玉錄》山洞後會徑直出現在能量盈滿的「地獄之眼」。
斯普林格會在此時此刻被幾位異能力者的頂峰——超越者,理直氣壯甚至帶着不容拒絕的高高在上,要求交出所有物。
超越者,斯普林格並不是沒見過。
但斯普林格的確算不上強大的異能力者。
可是。
可是啊。
哪怕是壓根不確定勝利的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之前,擁有底牌後壓抑不住火氣。
系統有個偏僻的功能,斯普林格也並不常調用看它。
但不是說斯普林格不會這麼做。
他一向聰明,能想得到一切可用資源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於是,他看到了系統的歷史日誌——
也明白了山洞發生的一切。
有時候,信息差是關鍵資源,能決定勝負——來自情報界頂級成員的經驗和大師級技能在斯普林格腦海浮出。
斯普林格忍不住輕舔唇角。
從一開始就憋着的火氣終於得到了釋放。
梅菲斯特蠱惑的話語,迴響在斯普林格耳邊。
對俯伏在你腳下乞憐的敵人,絕不可使他觸及到你的劍。
為什麼,他一定——從睜眼開始——就必須做那個「應對」的人!?
先一步拔出劍。
不行嗎?
……
……
【歷史日誌:離開《翠玉錄》。】
【歷史日誌:契約呼喚延遲。】
【歷史日誌:「猶太人的山毛櫸」生成,《翠玉錄》延遲屏蔽失效。】
【歷史日誌:契約達成條件,預備生效。】
【歷史日誌:抵達「地獄之門」。】
【歷史日誌:進入「地獄」。】
【歷史日誌:契約轉移嘗試,失敗。】
【歷史日誌:「猶太人的山毛櫸」枯萎……】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4.0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