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濤有點不會了。他扭頭看看元鐵道:「鐵哥,這是個什麼意思?」
元鐵別好斧子,從牆上跳下來說:「應該就是字面意思。」
元濤撓了撓頭,對鐵流英說:「你先起來。離我遠點,省得你偷襲我。你先跟我說說,你們為什麼要殺元浪?」
鐵流英起身,先是朝元濤他們抱了一下拳,然後朝後面揮了揮手,讓其他的魔後退了幾步,他也同樣退了兩步。然後說道:「二位道爺,我們並不知道他叫什麼,只知道他是魔界派來的神使。」之後將自己一眾魔等的身份和任務詳細的說了一遍。
原來,群魔自被封印至魔界之後並不甘心失敗,數百年來不停的嘗試各種方法想要打開封印。
經過無數次的失敗之後,十大神魔發現打開封印雖然不太可能,但是通過一些手段短暫的打開小型通道還是可以辦到的。
於是,魔界便不斷的努力打開一些小通道,派些道行不高的小魔過來禍害一下人間,抓些人類回去折磨、消遣。
但是,五十年前,地魔、陽魔、病魔和境魔無意中發現僅憑四人就可以打開此類小通道,原來可是要合十魔之力才能短暫打開通道的。
經過十魔的研究之後,認為可能是封印的力量正在逐漸減弱。經過反覆試驗和測算,十魔認為此封印五百年必出紕漏,到時就是衝出魔界的最好時機。
於是,十魔在魔界廣選良才,以十年時間加以着力培養,組成了兩個先遣營,分別由地魔和陽魔統領。二十年前,十魔再次合力打開了幾個大一點的通道,將兩個先遣營的人員分批全部送到了人間,讓他們隱於人間,積蓄力量,查探消息,為那五百年大計的魔界重返人間做準備。
鐵流英他們便是陽魔轄下先遣營的魔。本來,他們都是背負魔界期望來到人間的。
但是這哥兒幾個一到人間就被這裏明媚的陽光所吸引,頭一次發現原來草是綠的,花是紅的,天是藍的,水是亮的。
再到城裏一看,這才知道除了肉,能吃的還有菜和飯。肉除了烤和煮以外,還能煎、炒、烹、炸,溜、熬、咕嘟、燉。至於衣服這種事兒,對於原魔而言,他們只能理解獸皮一種材料。
「原來,人生是這麼過的?」他們幾個魔的心頭都同時響起了一個聲音:「不,我們的魔生也要這麼過。」
當時一起來的魔只剩下了這十個嚮往過「人生」的「人魔」。於是,十人商定,隱姓埋名,不再和任何其他批次的魔聯繫,好好的過過「人」過的日子。而且約定,既然想過「人生」,那就徹底地做人,不得干那些殺人越貨的勾當,還要儘量活出個「人樣」來。
二十年來,他們不但完全融入了人間,而且各個都有家室,全部活成了楷模,是四鄰街坊嘴裏的良善人家。
「我們真的不容易呀!人間也不都是良善之輩。很多時候,我們受了委屈都得憋在心裏,就怕人家說我們不是個人。您知道這話有多傷人嗎?二十年來,我們委曲求全,就為了活的像個真正的人。我們那真是好事做盡呀!不信的話,您二位可以去打聽。我們就在這兒等着。如果有一個人說我們幾人的壞話,您二位就回來把我等斬於劍下,我等引頸就戮,絕不還手。」鐵流英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就差嚎啕大哭了。
元濤頭回遇上這種事兒,還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他扭頭看了看元鐵,元鐵擦了一下眼睛說:「看我幹嗎?你沒見我已經感動的熱淚盈眶了嗎?其實人最不是東西了。要不是師父,我還不知道被怎麼追殺呢?他媽的,你怎麼就不能有點人性呢,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就不能跟元鐵商量這種事,他一個大紅狼,不但沒有一點狼心狗肺,反而一天天的同情心泛濫,跟個臭婊子似的濫情。
「算啦!」元濤揮揮手道:「你們的事兒咱們一會兒再說。你剛才說,那個人是什麼神使,這個神使是怎麼回事兒?」
鐵流英按捺住悲憤的心情,整理了一下思維,說道:「我們先遣營,哦不,他們建立的先遣營是在魔界中廣選良才。同時,十魔又在先遣營里優中選優,挑了五十人成為神使。他們並沒有跟先遣營一同來到人間,而是留在魔界。這些人只聽從魔界議會的命令。魔界議會有什麼命令都是派神使過來傳達的。」
「魔界議會?」
「就是十大神魔一起開會。魔界的大事都是他們開會決定的。」
「嗯。你們見過幾個神使了?」
「只見過這一個。我們一直都隱藏的很好,也不跟別人聯繫。所以從來沒有神使找過我們。」
「好個屁。」元濤忍不住說了句髒話:「你們都遠近聞名了,還他媽的想好好藏着呀?沒聽說過『泯然眾人』嗎?眾人才是人的正常樣子,好人就是拿來扎筏子用的。還藏呢,藏個屁?」
說到這兒,元濤伸手一指這十個「人魔」道:「你們那個議會肯定早就知道你們在幹什麼了,否則元浪不會一下就找上你們。從今天以後,你們要開始重新生活了。換個地方、換個名字,再換個身份。記住,別人對你們好,你們再對別人好。別人要是罵你們,你們就罵回去。總之,要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只是不要殺人而已。懂嗎?」
「懂!」十人齊聲回道。聲音中透着一絲欣喜,更多的是將一顆心放回了遠處。元濤這麼說就等於放棄了對他們的追殺,從今以後,終於獲得了人間的認同。
但是,元濤還是看出他們心中有很深的憂慮。於是又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元浪,他跑不了。你們的消息,那個議會以後也不會知道的。但是,你們換了地方之後,必須在天一道報備。我必須知道你們的行蹤。」說罷,眼裏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
眾人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反而齊齊點頭,都說這是必須的。看的出來,他們的憂慮已徹底解除,而且這種欣喜是發自內心的。
元濤的問題還沒完:「咱們現在說說陣法的事兒。今天好像是兩個不同的陣法,怎麼布的?」
依然是鐵流英出來說道:「之前是神使,啊不,是元浪讓我們布的九宮碎魂陣,後來那個是我們悄悄布的四象滅神陣。」然後,將兩個陣法的厲害之處和佈陣要點一一說與了元濤。
聽完了,元濤咳嗽一聲:「咳咳,很好。你說的細節都對,看來沒有騙我。這樣吧,把那幾塊狼骨拿來,我們帶走,以後你們各自分散,也用不上了。」
然後,他讓十個人都抬起手來,一凝神思,抽出長劍在他們掌心輕輕一晃。只見每人的掌心都出現了三道波紋樣的刻痕,慢慢的隱於手中,皮膚又恢復如常。
元濤道:「你們各自安定下來之後,去中行山報備。只需亮出手上的波紋,天一道便知是我的安排,也便沒有人來為難你們。你們去找一個叫元垣的道士說明事情的原委,他自會有妥善的處置。」
說完,讓元鐵收了狼骨,便與眾人道別。又說了幾句「好自為之」之類的廢話,兩人便出了院門,繼續踏上追捕元浪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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