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域之星球領主 第1501章 惺惺相惜

    任何一個醫術精湛的醫生是人不是神，哪怕被同行譽為神醫聖手，他也會遇到難以出手的疑難雜症，竇勝秋恰恰就是給王仁智出難題的人。竇勝秋的病症其實經過王仁智商雅蘭鄧紅星等眾權威大神會診已經確診，她身體上並沒什麼不治之症，而是她自身一心求死，大腦指揮身體自我封閉，症狀表現為陷入深度昏迷。

    這種病症雖然極為罕見，但是並非絕無僅有，與常見的植物人症狀相似，但治療難度大於普通植物人，因為此類患者心理太強，鄧紅星等任務竇勝秋已經無解，頂多還能維持三年左右。鄧紅星等之所以很悲觀，因為竇勝秋的情況更糟糕，其他患者身體肌能還在運轉，她的身體肌能幾乎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反應，腸胃功能保留不到平時一半。

    王仁智和商雅蘭也不看好竇勝秋的前景，藥浴也是通過體表試探能否幫助維持恢復竇勝秋身體肌能，盡最大努力延緩她的生命，以求更長時間，用親情喚醒竇勝秋。王仁智把按摩針灸等傳授給趙慧連、燕燕以及竇勝秋兒子兒媳和女兒，至於那些異族美人，則暫時負責服侍眾人日常生活，罪魁禍首鬼畜等人半步不離後花園。

    最難受的當屬王太子莊道顏，新任國王登基之前，他得負責寶興王國政務，一方面急於王仁智按照遺囑登基，另一方面王室內部很多實力派牴觸。新任國王未接任登基，遇刺身亡的前任國王后事又不能拖太久，可是辦理國王后事總得給國民有個交代，不能稀里糊塗的埋葬國王，國王也不能長時間沒有消息，急的莊道顏隔三差五就跑一趟別苑。

    這種時候萬萬不能再生事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繼春汛之後夏秋降雨量不減反增，國家聯盟出現大範圍洪災，寶興王國災情尤其嚴重。降雨量增加僅有川康王國等少數國家受益，這些國家怕旱不怕澇，寶興王宮則是怕澇不怕旱，國家聯盟絕大多數國家都怕澇，預計國家聯盟秋糧總產減產約三成五。

    糧食大範圍減產暫時不是很要緊，連年風調雨順，各國糧食儲備都很充足，怕的是連續遭遇自然災害，屆時糧價暴漲引發社會動盪。糧食價格和人口價格呈蹺蹺板狀態，糧食連年豐收糧價跌至歷史低位，每斤糧不到兩個銅板，個別地方一斤糧食僅需十五六文，人口價格則暴增，市場上找不到四千金幣以下的奴僕。

    屋漏偏逢連夜雨，寶興王國內部動盪之際，在東部與泰順共和國的小規模衝突有愈演愈烈的徵兆，若不是三軍總司令莊道興拒絕執行王太子莊道顏的命令，怕是寶興王國大軍已經開赴東部灘涂地區。雖然寶興王國和泰順共和國互為死敵，但是歷來寶興王國和泰順共和國都不想發生大規模武裝衝突，每年秋冬的衝突規模控制在連排班級別，並且僅有步兵輕武器。

    每年的武裝衝突都造成雙方不同程度的損失，幾百官兵的傷亡在兩國可接受範圍內，國家聯盟理事會以及聯盟軍年年為兩國調解糾紛，大家早已經習以為常。不料今年剛剛進入秋季汛期，寶興軍方一個連官兵中了泰順民眾預謀的埋伏，寶興方面一個連一百零三名官兵全部陣亡，莊道顏暴怒之下下令軍方調遣大軍報復。

    泰順方面相對比較理智，按照以往慣例歸還了官兵遺骸和武器裝備，同時通知寶興方面，這次純屬泰順民間行為，泰順軍方並未參與，希望寶興方面不要擴大事態。泰順方面以五百多平民換取寶興一百多官兵，一時間寶興軍方成為各方笑料，要知道輕武器也是熱武器啊，居然被一幫以冷兵器的普通人成建制的殲滅，寶興軍也太弱了吧。

    莊道顏和莊道興雖然是親兄弟，但是這次莊道興對哥哥寸步不讓，莊道顏希望王仁智出面勸說莊道興，不過被王仁智拒絕，並且王仁智反倒是贊同莊道興。王仁智和莊道興沒見過面，莊道興從莊道顏嘴裏得知王仁智贊同自己主張後，特意專程來了趟別苑拜會王仁智，作為三軍總司令，提前和這個有可能是下任國王的王仁智見個面。

    王仁智之前只是聽說過三軍總司令莊道興，他不知道莊道興早已經對他很是欽佩，組建私軍起家，以武力拿下川康王國，根治川康草原成氏毒瘤。更令莊道興欽佩的是當初的洲瓜礁之戰，若不是已經成為既定事實，沒人相信洲瓜礁僅剩不到三百傷殘官兵，最終逼迫敵方三千大軍投降，這得什麼樣的意志力啊。

    還有之後的細砂島戰役，歷次細砂島戰役聯盟軍都會邀請各大國軍隊參戰，寶興王國、凌源國以及泰順共和國軍隊都曾經參加過細砂島戰役，但是每每鎩羽而歸。這次細砂島不但取得一場空前規模的大捷，並且山南軍繳獲頗豐，一躍成為國家聯盟第六大武裝力量，海軍當之無愧的成為國家聯盟魁首，這點最令莊道興欽佩，他早就想拜訪王仁智，只是沒有恰當的理由。

    因為心裏已經認定王仁智是未來國王，因此莊道顏和王仁智交往過程中幾乎無話不談，不過王仁智並沒有對他敞開心扉，莊道顏對王仁智頗有不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點莊道顏能理解，王仁智不僅不參與寶興政務，他甚至沒有任何建議也不表明自己觀點，莊道顏為此感覺王仁智怕是對王位沒興趣，亦或是不想蹚寶興王國的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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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仁智只和莊道顏談牽扯莊金洪遇刺的相關問題，不忌諱涉及五大財閥、凌源國、泰順共和國等等令人忌憚的問題，也不迴避他在泰順共和國沒有實力雄厚的關係。王仁智很坦誠的承認自己在泰順共和國有幾處產業，和江家邊緣子弟相處的還不錯，牽個線幫點小忙還行，大事指望不上，他從不和莊道顏談涉及王室內部的事情。

    莊道顏來別苑次數不少，多以探望王后為由，不過他一次都沒見過竇勝秋，每每被王仁智以竇勝秋主治醫生的身份阻攔，不過竇勝秋的病情他並未對莊道顏隱瞞。對於鬼畜這個元兇，一邊有莊瑞琪頂缸，另外鬼畜是執行命令完成巡捕房交給自己的任務，一邊有王仁智信誓旦旦的替鬼畜擔保，王后身體沒有任何傷痕，莊道顏清楚不能拿鬼畜做替罪羊。

    莊道興兩次來別苑拜訪王仁智，身為三軍總司令又是職業軍人出身，和王仁智聊的自然是軍人感興趣的話題，其中尤其以三次洲瓜礁之戰和細砂島戰役為主，莊道興有很多想和王仁智探討交流的話題。莊道興出自隆武軍校，平時王仁智感覺與樊田高汪檀嘯等來自旺蒼軍校的尚且自愧不如，莊道興面前自然更是自認矮人家半截。

    不過組建磐石軍初期，王仁智和廣大官兵打成一片，訓練時把自己視為普通一兵嚴格要求，召集並且參加各級軍官開會，共同研究討論軍隊如何建設。無論是川康還是達斑海域的歷次戰爭之前，幾乎所有會議王仁智一場未落，洲瓜礁之戰和細砂島戰役他雖然未親臨一線，但是戰後總結他沒錯過，到現在第五方面軍還在圍繞細砂島戰役組織討論，個別戰例尚存在爭議，戰後總結沒有徹底完成。

    莊道興不知道王仁智在自己面前有點怯，和王仁智談的很開心，談起洲瓜礁之戰以及細砂島戰役，王仁智自然有發言權，不過雖然莊道興屬於友邦，但是王仁智清楚自己該掌握的分寸。莊道興出自隆武的軍方高級指揮官，對歷次細砂島戰役研究過不知道多少遍，深知拿下細砂島的關鍵在於斬斷蟹螯灣的兩隻蟹螯。

    國家聯盟各國軍方普遍認為，只有拿下兩隻蟹螯，才能對蟹螯灣內的聯合艦隊實施打擊，瓮中捉鱉奪得制海權，然後以大口徑艦炮掩護登陸作戰。各方多年來已經達成共識，細砂島佔盡天然地勢優勢，近兩千公裏海岸線只有北邊景河入海口以及南邊蟹螯灣軍港可實施登陸作戰，其它海岸線均山高坡陡，單兵攀登都不易，攜帶重武器根本不可能。

    這是細砂島的一大地利優勢，如同披上一層堅硬的烏龜殼，個別善於攀山的山民潛入細砂島刺探情報還行，輕步兵實施大規模登山實為不智。細砂島方面並沒有因為佔盡地利而放鬆警惕性，臨海山頂或者山腰有組織的設置村落，距離村落較遠的地方不是軍方就是民間設置觀察哨，由於山體坡度很陡，細砂島憑藉民壯即可挫敗登陸的正規軍。

    其二，細砂島倚仗的是空中優勢，聯合艦隊中海軍航空兵，陸基戰機為主的空軍，陸軍擁有大量的精準防空飛彈，最關鍵的是細砂島的防空已經形成網絡化。歷次細砂島戰役敵我雙方戰損比根本不敢看，聯軍官兵造成大量傷亡的是細砂島空中力量，細砂島以及周邊三十公里是聯軍戰機的禁區，沒有制空權聯軍只能以官兵性命夯。

    第三細砂島地形本就易守難攻，藍色人種修建了成體系的永備防禦工事，聯軍官兵與隱藏在工事掩護下的守軍戰鬥，傷亡遠遠大於敵軍。除此之外，諸如細砂島施行全民皆兵政策，成年人不分男女每年均需接受軍事訓練，島上擁有軍工企業，自行生產炮彈手榴彈以及子彈等等，打起仗來從不吝嗇彈藥消耗，聯軍沒有與敵方拼彈藥的條件。

    王仁智通過和莊道興交談，深感他曾經下過很大功夫，一個沒親身經歷戰火的人，聊的頭頭是道仿佛親身經歷一般，對莊道興很是欽佩，是個合格的職業軍人。談起這些王仁智比莊道興更有發言權，把山南軍如何與聯盟軍以及日昇王國海軍洽談組建聯軍，以山南軍負責佯攻，獲得聯盟軍以及軍委會訂購武器裝備，聯盟軍負責訓練山南軍等等，有保留給莊道興逐一介紹。

    關於制定針對性的戰術，王仁智通過和莊道興談論細砂島特點引發他的思路，強攻硬打等於和敵方拼消耗，人員和武器裝備戰損比三比一怕是相當滿意的比例了。可是山南軍缺少兵源，武器裝備以及彈藥均需訂購，這種呆仗能否取勝還是個未知數，歷次細砂島戰役證明獲勝的可能性極低，關鍵是山南軍承擔不起這些損失。

    因此山南軍特制定了從後方潛入細砂島的戰術，景河入海口的登陸戰是吸引細砂島守軍的誘餌，能否成功的關鍵在於拿下景山的三個重炮陣地。不過，雖然景河入海口的登陸戰是吸引守軍注意力的誘餌，但是也必須打的有聲有色像模像樣，不能讓守軍生疑，因此山南軍在景河入海口打的頗有聲勢，沒有人會懷疑這是佯攻誘餌。

    王仁智沒對莊道興隱瞞山南軍消耗大量普通飛彈的事實，這種事想瞞也瞞不過去，不過他把成本一千金幣剛出頭的簡易飛彈，告訴莊道興每枚訂購成本一萬八千五百金幣。山南軍每天消耗上百萬甚至二百萬飛彈轟擊景河河谷，早已經盡人皆知，景河河谷的防禦工事交通壕地雷陣地等等損毀嚴重，打佯攻的山南軍可算下了血本。

    王仁智也沒對莊道興隱瞞，山南軍開戰之前就對細砂島志在必得，下血本就是為了一舉拿下細砂島，爭取戰利品尚在其次，莊道興對這點並不認同。和各方一樣，莊道興也認為所謂的第五方面軍就是一支私軍，某種程度上寶興軍也是私軍，他認為私軍參戰眼睛盯着戰利品不該質疑，我養軍隊不花錢？王仁智完全可以不給聯盟軍讓利。

    雖然只見了兩次面，但是彼此都對對方惺惺相惜，莊道興之前還沒對王仁智接任國王表過態，有了這兩次交談，他認為可以信賴王仁智，起碼寶興軍方信得過王仁智。不過兩個人沒談過這個問題，王仁智留在寶興王國的目的是救治竇勝秋，昔日和莊金洪竇勝秋是關係親密的好朋友，如今必須盡全力幫助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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