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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萬國已經抵達薛氏公司門口了。
他笑呵呵盯着車窗之外的氣派公司大樓。
似乎,面前的大廈,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囊中之物了。
二十分鐘前,兒子已經給他打過電話。
這薛氏跟盛京集團,根本就沒有關係。
甚至,連那個什麼沈教授,也不過只是盛京集團老總家的私人醫生而已。
一個私人醫生,還沒那個能力,在其中搭線,讓薛家飛黃騰達。
確定了這一點後的馮萬國,心情大好,他大笑起來:「小楊,你看面前這座大廈,跟我現在的集團總部相比如何」
被稱為小楊的助理,是名三十不到的青年,他順着老闆的視線,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笑着拍馬屁到:「馮總,這薛氏大廈當然比不上我們馮氏大廈了,這地段,這大廈規模,都比不上我們馮氏大廈。」
「說得不錯。」馮萬國朗笑着點點頭,點評:「這薛氏大廈,確實比不上我們馮氏大廈氣派,地段也不如我們馮氏集團的大廈,不過,這裏很快就會改姓馮了,我會讓這裏,成為第二個京城cbd!」
說着。
馮萬國開門下車了。
他準備先進面前的大廈巡視一番。
畢竟,薛顯仁一死,這裏,很快就要改姓馮了。
他不過是提前看看他的馮家的產業罷了。
在馮萬國下車後。
他的助理,也迅速跟着下了車。
就在馮萬國意氣風發準備踏上面前這座大廈的台階時。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馮萬國臉上的笑,停滯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號碼,看到是陌生號碼之後,不悅地直接掛斷了。
一般到他這個層次,集團跟集團的合作,基本上都交給了下面的助理出面。
就算是合作的商務電話,也跟少會直接打進他的手機之中。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打斷他的興致。
他收起手機,再次台步,不緊不慢地朝着面前的大廈走去。
另一邊。
被掛斷電話的賀厲存,臉色已經陰沉地可怕了。
趙凌飛硬着頭皮開口:「賀爺,我們的人最快還有十分鐘才抵達大嫂身邊,我們現在怎麼辦」
賀厲存沒回答趙凌飛的問話,陰沉着臉,迅速撥通了沈翩枝的號碼。
這次。
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頭。
沈翩枝略帶一點喘息地從容開口:「怎麼了小天他們,現在到學校沒有」
賀厲存抿了一下唇:「你把手機給馮家的人,我有話對他們說。」
電話那頭,沈翩枝一愣,她垂着眼,看着躺着了一地的馮家打手,還有馮家少主:「你怎麼知道馮家的人,在我身邊」
雖然疑惑,沈翩枝還是乖乖走到地上已經嚇傻的馮富春身邊,將電話遞到了對方的面前,自然而然命令:「喂,我夫君讓你接個電話。」
馮富春躺在地上,驚恐地盯着面前的沈翩枝,對於她說出的話,他置若罔聞。
仿佛,在他面前的人,是洪荒猛獸一般。
剛才。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打手會輕鬆將沈翩枝捉拿。
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十幾名打手,在沈翩枝面前,仿佛螞蟻一般,甚至連出手的能力都沒有,就全部倒在地上了。
剛才詭異的畫面,讓馮富春幾乎恐懼到失語。
這女人,是怪物麼
此刻,看到沈翩枝靠近,馮富春更是嚇得褲子都濕了,他驚恐地盯着沈翩枝那冷艷美面孔,大腦直接屏蔽了沈翩枝剛才的問話:「我、我是馮是少主,你不能殺我,你不能殺我!」
沈翩枝皺眉,這人腦子好像短路了。
她只好站起身,重新接通電話:「你找馮家的人,有什麼事麼不過,看他的樣子,現在沒辦法正常跟你通電話了。」
電話那頭。
賀厲存陷入短暫沉默。
沈翩枝茫然開口:「餵你還在聽麼」
賀厲存:「嗯,在聽。」
「哦,那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掛電話了,我得先查看一下病人的情況了。」沈翩枝扭過頭,看向正在給薛顯仁搶救的黃校長,還有地上被打的不知死活的薛致,另外,還有捂着小腹,滿臉蒼白的薛家少夫人。
沈翩枝眨眨眼,輕輕嘆息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馮家跟薛家怎麼回事,但看樣子,薛家明顯更加悽慘一點。
在她準備掛斷電話時。
賀厲存才開口:「等一下,你,還好麼」
「我」沈翩枝笑了一下:「我沒事。好了,先不跟你說了,一會空下來,再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
沈翩枝快速走到薛致跟薛家少夫人林晚的身邊,查看了一下情況。
薛致只是受了一點皮肉傷,休養幾天就好了。
林晚傷得略有些重,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
沈翩枝攙扶起林晚時,醫院的安保人員跟被馮家調走的醫護人員,也已經趕到了。
林晚攙扶着沈翩枝的手,眼神充滿了感激:「謝謝你,沈教授。」
「沒事。」
沈翩枝搖搖頭,將林晚交給了醫護人員帶去檢查了。
薛小添紅着眼,跟上了自己的媽咪。
地上昏迷的薛顯仁是情況最嚴重的,他的情況已經急速惡化,需要即刻進行開顱手術!
沈翩枝蹲下身,給薛顯仁檢查結束後,抬頭看了一眼已經明顯神色着急的黃校長:「現在開始手術,可以麼」
黃校長馬上點頭:「沒問題!手術室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隨時可以!」
在一眾醫護人員的護送中,薛顯仁被順利抬上擔架,直接送入手術室中!
沈翩枝並沒急着跟着大隊伍進入手術室。
她低頭,看了一眼地上歪七扭八躺着的打手,在警察到來之前,將飛針全部取下了。
隨着飛針取走。
原本驚恐躺在地上的打手們,瞬間就恢復了站起來的力氣。
只是這次,他們已經失去了接近沈翩枝的機會,被醫院的安保人員,全部帶走了。
沈翩枝低頭,盯了一眼馮富春的方向:「你會為你今天的做所作為,付出代價的。」
丟下這句話。
沈翩枝快步追上了醫護人員的隊伍,跟着進入了手術室中。
病房之中。
站在原地,親看看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的魏老,不恥地盯着地上的馮富春,他搖搖頭,冷哼一聲,也甩袖跟上了沈翩枝的背影。
手術室內。
一群醫護人員一個個都疑惑地盯着主刀醫生空缺的位置,他們抬頭,看向跟他們一起站在手術室內的黃校長:「黃校,今天主刀的醫生,另有其人麼」
「黃校長,什麼人這麼大排場,竟然讓您做助理」
「是啊,黃校長,您的醫術可是我們界內數一數二的大牛,您都要做助理的存在,我是在想不到還能有誰。」
站在手術內的醫護人員,都是京醫大學畢業的學生,他們一直都因為黃校長是他們的校長,而驕傲。
可現在。
讓他們崇拜的醫學大佬,竟然不能站在主刀的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
黃校長沒回答,他抬頭看向後面換好無菌服,走進手術室的沈翩枝,有些緊張:「沈教授,可以開始了!」
沈翩枝輕輕點頭,在大家或疑惑或錯愕的目光中,走到了主刀醫生的位置。
她的目光,掃了一眼手術室內的儀器屏幕:「開始吧。」
此刻。
一群醫護人員,終於回過神了。
這位沈教授戴着口罩,雖然看不到她的臉,可她的聲音卻如此年輕。
讓她來主刀這台超難的手術案例,黃校長,真的沒開玩笑麼
在大家質疑的目光中。
黃校長嚴肅開口:「這位是沈教授,之前來我校開過講座,今天,大家的任務是權利配合沈教授完成這台手術!如果有誰不聽從指令,導致手術出現問題,我為他是問!」
聽到沈教授三個字。
不少人都已經想起來了。
之前,那位研究出基因藥的沈教授來學校開講座時,他們其中,也不少人專門請了假,回母校看了講座。
可是。
那位沈教授,是科研人員出身,她有手術經驗麼
不過,隨着沈翩枝開口下達協助指令,在場的醫護人員,還是迅速進入狀態,開始配合手術了。
手術室內,手術正式開始!
走廊。
已經簡單包紮過的薛致,一瘸一拐出現在了手術室門口。
他赤紅着眼睛,拳頭猛地砸在牆壁之上:「馮富春,我父親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拼了!」
「爹地,黃叔公說爺爺會沒事的,你就不要擔心了吧。」一隻軟乎乎的小手輕輕蠟燭薛致垂下去的另一側手,薛小添只有馮富春大腿高,小小一隻可憐巴巴看着薛致的模樣,讓人心疼:「爹地,你痛不痛小添給爹地吹吹。」
林晚牽着兒子的手,虛弱地站在一旁,她望着薛致,眼底充滿了心疼。
她從未想過,薛家跟馮家的矛盾,是因為她而起。
現在,薛顯仁躺在手術室,生死未卜,薛致也滿身是傷。
她不知道,這場因她而起的鬧劇還要持續多久。
她哽咽出聲:「老公,我們離婚吧,或許離婚了,馮家就不會繼續找麻煩了」
「不!」薛致紅着眼抬頭,他緊盯着林晚臉上的蒼白:「我們不會離婚,永遠都不!晚兒,我會想辦法的,我父親不會有事的,薛氏,也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剛落下。
幾名跑腿就抬着一座巨大的花圈,走到了薛致面前。
黑白色調的花圈上,寫了追悼的輓聯。
上面,甚至還掛了薛顯仁的黑白照。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開口:「你們是薛家的人嗎馮少給你們送的花圈,擺在哪」
這一幕,薛致再也繃不住了。
他怒吼着直接將花圈撕爛了:「滾!你們都給我滾!滾啊!」
幾名送花圈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連滾帶爬中,罵罵咧咧離開了:「神經病,誰惹他了,真是晦氣!」
另一名工作人員小聲嘀咕:「算了算了,趕緊走吧,畢竟他家死了人,我們還是別招惹了。」
在薛致的憤怒中。
警察已經過來問話了:「你是薛先生麼有人報案說你們打架鬥毆,請跟我過來一趟,做個筆錄吧。」
半小時後。
京醫大學附屬醫院附近的跑出所內。
馮富春吊兒郎當地坐在凳子上,滿不在乎地將之前的經過,說了一遍。
負責記錄的個工作人員,平靜開口:「這麼說,是對方先對你動手,你才讓人動手的」
「是啊,我可是正當防衛!不信你去查監控好了,反正我是無罪的。」馮富春絲毫沒有怕的樣子,他吃准了,自己戰理。
隔壁桌的薛致,也冷靜了下來,他指控:「馮富春,你明知道我父親腦部出血,不能受刺激,你還故意刺激他,你居心何在!你分明是故意殺人!」
「薛少,你可不要污衊人,我什麼時候伯父了。」馮富春瞥了薛致一眼,眼底帶着冷笑:「我好心給你們送禮問候,你一言不合就要打人,難道我的保鏢保護我,也有錯麼」
就在他們兩人的爭執越來越激烈時。
一旁的工作人員皺着眉,讓他們全部都閉嘴了。
很快。
一個電話,就打到了負責做筆錄的工作人員這裏,青年面色一驚,迅速低聲,對着自己的隊長,低聲說了幾句。
筆錄時內的隊長,也皺起眉,目光落在馮富春的身上:「你,跟我走一趟吧。」
聽見這話。
馮富春笑了,他得意地看向隔壁的薛致:「薛少,看樣子,我要先走了,哈哈哈,等伯父手術結束,我會親自把這個『好消息』親自轉達給你的。」
說着。
馮富春起身,毫不猶豫地跟着工作人員離開了問話事。
只是,與他預料中,順利離開這裏不同。
剛才的那名隊長,將他帶到了另一間房間門口。
見狀,馮富春皺起眉,不樂意了:「我說,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你們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馮富春的話落下。
房間內,一名中年人已經沉着臉,出現在了馮富春的面前。
一個巴掌,狠狠落在了馮富春的臉上:「孽子,給我跪下!」
忽然被人打了一巴掌,馮富春已經傻眼了。
他愣愣盯着面前的中年人:「爸,您怎麼來了您好端端的,打我幹什麼」
馮萬國臉色難看,一把拉着馮富春,直接將他按在一道欣長的背影面前,讓他跪下了。
馮富春覺得面前的背影有些面熟,他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馮萬國的巴掌又落了下來:「孽子,馬上給盛京老總道歉!」
馮富春一臉不解。
而他面前的背影,卻緩緩轉了過來。
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馮富春的視線之中。
馮富春都傻眼了。
這不是昨天看到從那輛紅旗牌轎車下來的男人麼
他怎麼在這裏
問題是,他似乎,沒有哪裏招惹到這位盛京集團的總裁吧
馮富春的大腦飛速運轉。
他忽然想到,那個沈教授跟盛京集團的老總認識。
可對方就一個小醫生,盛京集團的老總,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小醫生,親自過來找他麻煩
這根本就不合理啊。
馮富春七想八想時,他面前的男人,已經沉着臉開口了:「知道我是誰麼。」
在這樣的大人物面前,馮富春的傲氣已經沒了,他認慫開口:「您是盛京集團老總。」
賀厲存點點頭,再次問話:「那你知道,沈教授,是我什麼人麼」
馮富春傻眼了。
這位盛京集團的老總,還真是為了那個沈教授來的
怎麼可能!
賀厲存抿着唇,在他驚愕的目光中,眼神冰冷地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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