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嚴肅點,之前察哈爾的情況你們也看在眼裏。
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整個察哈爾就換了主人。
你們真覺得這趙銘是易與之輩?」
李鳴這一聲冷哼算是讓大家臉上浮現些許嚴肅。
「長官雖然您說的對,但上級不是已經傳訊了嗎?
接下來我等的任務就是嚴防死守,只要能拖住趙銘所部,餘下的就無須我等操心。」一名參謀諫言道。
他提及的是昨天上級傳來的電報,大致內容就是要他們如若遇襲,第一時間上報,另外儘可能拖住趙銘所部。
雖然沒有明說,但裏面透露的訊息,就像是在說,他們可以允許淪陷一部分地盤,但主要城鎮務必不容有失。
一旦趙銘所部之後要撤軍,他們還得進行牽制。
任務說實話,在他們看來並不算難。
無非就是兩點,堅守,以及拖延。
「嗯,上級的命令你們也是知道。」李鳴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名參謀的話。
「不過,你們是不是也該認真起來了?防禦工事督建的怎麼樣?
兵力調遣準備的怎麼樣?這些都辦妥了?
昨天我就下達了作戰命令,今日我聽聞你們還沒動靜吧?」
李鳴有些語氣不善的看着眾人。
這些傢伙在這裏任職,簡直太過懈怠,毫無鬥志不說,關鍵辦事效率也慢的一批。
「長官,我們已經在辦了,只是組織調配都是需要時間的,明天,明天調配至前沿地帶的物資和部隊就能完成集結。」
「是啊長官,現在並無戰事,我等也時刻在監視張北,以及尚義一帶。
敵軍目前並無繼續推進跡象。
而且前沿豐鎮本就囤積精銳,更有重火力,且那邊已經提前修築不少防禦工事。
敵軍就算想要拿下豐鎮估計也要好幾日的時間。
這點時間我等早就能反應過來。」
會議桌上,有人在表示時間緊任務重,有人則是表示,敵軍還沒動靜呢,完全用不着這麼着急。
李鳴只覺得這班子太難帶了,但還是好言相勸,寬慰着眾人最近多勞累,儘快完成資源和人員調配。
務必在豐鎮,興和,陶林,等區域儘快構建一個軍事防線。
這三處算是綏遠與察哈爾的最前沿,且這三處地方本身互為犄角。
一旦能完成構建,面對察哈爾來犯之敵,也算是有了一個極強的緩衝。
敵軍無論如何也是繞不開這個鐵三角,強攻?
不太可能,一旦防線構建完畢,歸綏可以高枕無憂的不斷給前沿鐵三角輸送援助。
繞行?
也不是不行,但無論從哪裏繞行,都不好使,因為靠近綏遠南邊的豐鎮和興和背靠古長城,那邊就是一條天然的防線。
步兵還能繞行,騎兵根本行不通。
而一旦大量步兵繞行,行軍速度必然快不起來,勢必會遭到兩地的防備力量迎頭痛擊。
關鍵後勤部隊一旦被切斷,對方的先頭部隊必然會成為孤軍。
而往北繞行?
那就更不現實了。
北邊是陶林,陶林外圍就是四王子旗,那一片只有進入四王子旗腹地才行。
但中間陶林西北一線,都有着山峰聳立,也就是說要繼續往北繞行一大圈。
騎兵搞長途奔襲倒是可以做到。
只是在四王子旗腹地再到歸綏,期間還有數百里的距離。
期間還有武川縣城阻擋在通往南下歸綏的山隘。
也就是說,這樣繞行穿插打,就是找死。
長途奔襲本就人困馬乏。
其次就是武川縣那邊一旦開打,歸綏勢必會警覺,到時候只須不斷加固武川這處山隘所在。
到時候趙銘所部,就只能是瓮中捉鱉。
如若繼續深入西邊進行繞行,那就更扯了。
那邊可是延綿的馬鞍山和九峰山,又得繼續跋涉數百公里。
如此往西繞一大圈,然後你就能發現,歸綏西側繞過來後,雖然一馬平川了。
但駐紮的部族,還有縣城更多了,軍事力量雖然會空虛。
但就得連續攻城拔寨。
可以說如若往北繞一大圈,少說要跋涉五六百公里。
當然這是武川這條路被堵死的情況。
跋涉這麼遠,還要接連應對一些戰事。
這樣的話,他們歸綏這裏早就被驚動,只須慢慢加固一些區域的防線。
這支孤軍要麼投降,要麼等着被殲滅。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陶林,豐鎮,興和三地的軍事防線已經構建完成。
一場會議就這麼無疾而終,不過催促的效果還是有的。
次日傍晚時分,大量物資和人員在進行整編後,就開始慢悠悠的朝着,前沿縣城趕赴而去。
只是隔天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陶林所在。
陶林,這是一個在後世已經被取締的地方。
在後世應該屬於是,烏蘭察布市察哈爾右翼中旗區域所在。
西漢時期屬於雲中郡,東部都尉治所。
到了東漢時期被廢除,民初時期改名陶林。
前些年還歸屬察哈爾,不過在兩年前劃歸綏遠。
所以這裏的人和察哈爾來往一直挺密切,其內兩邊不少牧民甚至就是一個部族的。
放眼看去,能看到不少灰撲撲的土牆正在修建,不過因為天還未亮,民工都還未上工。
以至於不少設施都處於未完工的狀態。
馬倫看了看遠處朝這邊走來的同僚,打了個哈切,揮了揮手。
旋即就見他扛着槍朝那邊搭建的臨時哨塔走去。
「兄弟交給你了,困死我了,唉,最近打牌輸了不少,長官又不給發錢。
搞得現在婆娘寫信說怎麼沒有錢送回去,我都不知道咋回。」
對面與他交接的同僚嘴裏罵罵咧咧的抱怨着。
聞言馬倫只是尷尬一笑,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其實大家平時還是有點閒錢的,只要省着點,還是能給家裏吃個飽。
只是最近軍餉吃緊,上頭說下月一起發,搞得有些手頭緊的弟兄,一時間就挺難受的。
對此他也不好說什麼,和另外幾名弟兄和這一隊弟兄換了班,便開始各自站定好方位。
大家巡邏的興致也不高,偶爾騎馬在附近跑一圈,也就回來了。
不是他們不認真,這荒蕪的大地上,一眼就能看到頭。
眼下天色也漸漸亮了起來,啥玩意看不清?
更何況他們這地方也不是南方,晚上雲霧很少,月光敞亮,只要不是極端的沙塵天氣風雪天,就沒啥看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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