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吟站在路邊,男人的車子從她面前飛馳而過,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件事安吟覺得很滿意,他每次把車子停在距離學校還有一段路程的地方,這好像是兩人心照不宣的下車地點。
安吟晃晃頭,停止胡思亂想。
她剛抬起步子,感覺肚子更疼了,為了早點回到宿舍,她只能迎風而走。
夜已深,秋風瑟瑟。
路燈明亮,照在馬路兩邊,把安吟的影子拉得很長!
她才走了十幾步,就聽到身後一道緊急剎車聲。
安吟嚇得雙手環抱住自己,同時轉過頭朝身後看去。
他又開着車回來了?
就在安吟疑慮時,男人的車窗緩緩降下。
「趕緊上來。」
依舊是不容置疑的語氣,猶如戰場上的將軍,一聲令下,讓人除了順從不敢有任何反抗之舉。
安吟的腦袋還處在思想鬥爭時,腳步已經不聽使喚,朝着薄少縉的車子走去。
等她意識到時,已經乖乖站在了男人的副駕駛旁。
「坐後面!」
薄少縉眼神落在副駕駛的坐墊上,臉色頓時陰沉下去,隨即開口。
站在副駕駛旁的安吟,「......」
罷了,安吟不想過多揣測男人的想法,乖乖來到後座,坐好。
待車門關上。
男人啟動車子。
這一次,他開的速度極快,安吟惴惴不安的抓着身旁的扶手。
她好笨,怎麼男人一句話,就乖乖上車了呢?
「我們去哪兒?」安吟內心極其忐忑的問道。
她才說完,薄少縉卻不答反問。
「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薄少縉開着車的同時,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她嬌嫩的臉色一片蒼白,整個人萎靡不振,更加落實了他心裏的想法。
收回目光時,薄少縉再次瞥了一眼副駕駛坐墊上的那抹血跡,臉色頓時陰鬱。
「不舒服?」安吟重複了一下他說的話,心裏一驚。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吧!他是怎麼知道自己肚子疼的?
安吟一臉詫異的表情自然落入了薄少縉的眼中,這下,他更加確定,眼前的小姑娘受傷了。
「快說。」薄少縉語氣重了幾分,顯然沒有耐心繼續和她耗下去。
安吟低垂着頭,聲音唯唯弱弱,「肚子有點疼......」
安吟說完,便默不作聲,還等着男人發表一下看法,然而,她等啊等......
他仿佛啞了。
安吟抬頭看向男人,從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能看見男人的後腦勺,那抹墨黑的碎發,剛毅的側臉輪廓,他的五官很立體,甚至比電視上的當紅男明星都長得帥,不過,他的帥,十分強勢且凌厲,僅僅一眼,他給人的壓迫感就直達心靈,讓人從內心產生懼意。
就在安吟盯着男人的後腦勺看得入神時,前面的男人從後視鏡看過來,正好被安吟捕捉到......
安吟慌慌張張地移開視線,心裏直打鼓。
好可怕!
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眸子像是深潭一般,戾氣十足。
安吟處於驚恐時,薄少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到了,能走嗎?」薄少縉動作凜冽的下車,來到安吟這邊,幫她打開了車門。
到了?
這是到哪了?
還有,能走嗎?
她怎麼就不能走了?
安吟現在滿腦子疑問。
她沒下車,透過另一邊的車窗朝着外面看去,暈黃的燈光下,一棟豪華的高樓聳立,安吟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那棟大樓,上面幾個發着光的大字,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安吟總算反應過來了,這是醫院!
「咱們為什麼來醫院?」安吟眨着清澈的眸子,一副毫無頭緒的模樣。
薄少縉神色沉靜,對上她的眼神,「自己身體不舒服,心裏沒點數?」
他深沉的眸底,掠過一絲冷意。
「我只是肚子有點疼,用不着這般大驚小怪跑來醫院。」安吟一臉抗拒的看着男人。
嗚嗚......
她這是碰到了什麼人啊,肚子疼而已,就這麼強硬的把她帶到醫院。
她心裏還一直納悶着,這個男人是怎麼猜到她不舒服的?
就在安吟陷入沉思時,薄少縉上前兩步,一直修長的手就要拽住她的手腕。
安吟嚇得驚叫一聲,往旁邊挪了一步,「你別過來,我不去醫院,就不去!」
說完那雙手死死的抱住眼前的座椅。
薄少縉的手僵在半空中,靜靜地看着她這副頑抗的姿態。
「下來,你流着血,別鬧。」他儘量壓抑心中那股莫名的躁意,語氣溫和不少。
流血?
「你在說什麼?」安吟脫口而出,抱着座椅的手卻絲毫不敢有任何的放鬆,那雙警惕的眸子始終盯着男人的舉動。
安吟不知道的是,就沖她這副孱弱的小身板,薄少縉只需微微用力,就能把她拽出來。
薄少縉看着她那雙懵懵懂懂的眸子,心裏一頓,她確實不知情!
怎麼能有人蠢成這樣!薄少縉黑着臉腹誹。
「你看看自己坐的地方。」
他聲音洪亮,透着幾分威嚴。
安吟聽了他的話,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向前挪動了一下身子,憤憤道,「有什麼好看......」的字被她吞回了肚子裏。
車內開着燈,坐墊上的那麼紅......此刻格外鮮艷,惹眼。
她再傻,也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下一秒,她抱着座椅的手漸漸鬆開,整個人「蹭」地站起來。
「咚......」
「哎喲......」安吟疼得叫出聲。
薄少縉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笨的小姑娘。
眼看着她張皇的起身,下一秒,頭就狠狠地撞到車頂,從發出的那道悶哼聲中就可以聽出,她的頭,撞得不輕。
好了,這下又多了一處傷!
「快下來,去醫院。」薄少縉再次開口催道。
他深邃的眼底泛着難以掩飾的克制,疏離。
「不去,我不去!」安吟微微弓着身子站在車內,語氣中夾雜着哭腔,不止如此,她的一隻手還緊緊的捂着剛才被撞的地方。
如果她剛才不是害怕弄髒他的坐墊,也不會猛然站起身撞到頭,越想,安吟的心裏越覺的委屈。
更讓她覺得難堪的是,她要怎麼告訴眼前的男人,她沒有受傷,她只是來了大姨媽啊!
嗚嗚,她怎麼那麼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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