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她身體裏流着我的血,生是我老築家的女兒,死也是我老築家的鬼,想和我撇清關係,沒門!既然你不願借錢,那我就只好帶走小築了。筆硯閣 m.biyange.com」
築建國說完走到小築面前扯着她的手臂就往門口走。
小築噘着身子不願走,使勁掙着手,「我不跟你走,你放開我。」
築建國見拉不動,回頭瞪了築母一眼,「傻站着幹什麼,過來幫忙啊。」
築母忙不迭跑過去,拉住小築另一隻手,但她到底還是有點心疼女兒的,勸她,「聽話,跟我們回去,你總不能真的看着你爸被那些追債的人活活打死吧?」
小築也是被他們傷透了心,對自己的父母徹底失望了,邊哭邊狠心說:「打死就打死,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啪!
築建國抬手就給了小築一耳光,氣得臉紅脖子粗,「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黑心肝的畜生?」
桑淺一把將小築從兩人手裏拽過來,擋在身後,「小築雖然是你的女兒,但也不是這樣任你打罵的,我念在你們是長輩,不對你們動手,但你們如果非要這麼蠻橫,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築建國見桑淺不借錢給他,索性撕破了臉,「你這麼在意一個下人,是不是你們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桑淺眉頭緊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請你立刻離開!」
「你會無緣無故對一個身份低賤的下人好?還會好心給我們三十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紀家娶進門來沖喜的,在這個家裏根本沒什麼地位,你見小築年輕,想把他送到你男人床上,讓她幫你留住你男人,以此來穩固自己的地位,有錢人家的人,思想都齷齪得很。」
小築被父親的話氣得血直往腦門上沖,「爸,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不允許你這麼污衊大少奶奶,你道歉。」
「我呸!」築建國朝一旁淬了一口唾沫,看着女兒說,「你不願走不也是不想離開這富麗堂皇的地方嗎?你現在攀上高枝了,就想甩掉我們,你想都別想!」
沒來這裏之前,築建國從來不知道,有錢人的日子竟然可以過得這麼好。
貧窮限制了他的想像,他今天算長見識了。
小築到底還是年輕,根本承受不住父親這樣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喉嚨像被人扼住了般,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地流眼淚。
桑淺也沒想到築建國會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話來,立刻給明叔打電話,說這裏有人鬧事,讓他帶幾個人過來處理。
築建國聽見了桑淺打電話,大聲道:「我是不會走的,要麼你讓我將女兒帶走,要麼你給我一筆錢,否則我就去警察局告你們,非法拘禁我女兒。」
桑淺沒搭理他。
沒多久明叔帶着好幾個保安和家丁過來了,「大少奶奶,什麼事?」
桑淺視線指了一下築建國和築母,「將他們拉出去,以後不許再放他們進門,如果他們要報警,你就送他們去警察局,誹謗,訛詐,應該夠他們在裏面待兩年了。」
「是,大少奶奶。」明叔轉頭立刻吩咐人將築建國和築母拉出去。
築建國罵罵咧咧被人拖了出去。
築母則哭着說說小築良心被狗吃了,竟連親生父母都不要了。
小築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今天很多話都是她無法承受的,她心慌,無措,傷心,難過,心痛
爸媽被拉走後,她再也忍不住,手捂着臉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桑淺蹲在她旁邊,輕輕拍着她的肩膀。
自從上次她將小築從築家帶回來後,小築和她說了很多她家的事。
爸媽重男輕女,不斷給她灌輸家裏哥哥最重要的思想,讓小築從小養成了忍讓、委曲求全、怯弱的性格。
今天她這般和父母剛,肯定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這多年的委屈,是時候宣洩出來了。
「哭吧,哭出來心裏就舒服了。」
小築看着桑淺,淚水四溢的小臉上全是無法置信的傷心和絕望,「他們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這樣說你太過分了我我」
桑淺沒想到小築這個時候還替她委屈,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心裏划過一股暖流,微笑道:「我沒事,無中生有的事,別往心裏去。」
小築哭得雙肩抖動,泣不成聲,她家大少奶奶,怎麼這麼好?
桑淺待小築情緒平靜後,和她說:「你給你哥哥打個電話吧,將你爸的事告訴他。」
小築說過她哥哥對她很好,這麼大的事,不應該瞞着他。
小築搖頭,「我哥沒錢,告訴他,也解決不了問題,而且我嫂子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萬一被氣出什麼問題來,可怎麼辦?不管了,都是我爸闖的禍,讓他自己去想辦法。」
人家的家事,桑淺也不好干涉太多,便沒再說什麼。
之後幾天,築建國和築母幾乎天天給小築打電話,剛開始還苦口婆心勸她回家,後來見她鐵了心不回,乾脆破口大罵,說她狼心狗肺,不要父母,豬狗不如,將來定要遭雷劈。
小筑後來就不接他們的電話了。
晚上,桑淺洗好澡靠坐在床頭看手機,敲門聲想起,打開門,是紀承洲,手裏還搬着一個紙箱,「下班了?」
「嗯。」紀承洲深邃視線落在桑淺身上。
她穿一條香檳色吊帶睡裙,外面套一件同色系真絲披肩,襯得她膚白賽雪。
她骨架纖細,這套睡衣穿着更顯高挑性感,尤其裙子下那雙纖細筆直的大長腿,格外吸睛。
他眸色微深,「好看。」
她一直穿的都是保守的短袖長褲睡衣,紀承洲從京都回來那晚,要她的時候說脫她衣服太麻煩,扣子太多了。
隔天就讓某高奢國際睡衣品牌店送了十套睡衣過來,全是裙子。
衣服清洗曬乾後,她之前的睡衣就都被柳姨收走了,柳姨說是大少爺吩咐的。
桑淺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視線指了一下他手裏的箱子,「這是什麼?」
紀承洲抱着箱子進屋,「裏面的東西你整理一下。」
桑淺跟了進去,「好。」
紀承洲將箱子擱在床頭柜上,轉身朝門口走,途經桑淺身邊的時候,長臂一伸,將人撈進懷裏,骨節分明的手指撥開她一邊的披肩,露出圓潤瑩白的肩膀。
桑淺沒想到紀承洲會做出這麼輕浮的動作,有些詫異的看着他。
紀承洲將披肩又給她拉了回來,「不穿披肩也好看。」
桑淺覺得紀承洲在調戲她,可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仿佛就是想看一下她不穿披肩是什麼樣,沒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完全是她想多了。
紀承洲放開她,又囑咐讓她記得整理箱子裏的東西,然後離開了房間。
桑淺走到床頭櫃旁,撕開箱子上的膠帶,打開,看清箱子裏的東西,臉騰地一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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