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南看着黎靳言的眼睛,斂去嘴角的笑意,神色認真一字一頓說:「綿綿是你的女兒。」
黎靳言大手猛然握住凌若南的腰,因為激動,力道有些大,掐得凌若南身子都僵直了幾分。
「你說的是哪方面的,名義上的,還是」
心臟突突直跳,喉嚨乾澀發緊,後面的話因為太過激動,竟然發不出聲來。
凌若南自然知道他想表達什麼,「綿綿是你的親生女兒,從始至終我的男人都只有你一個。」
話落,腰間的大手再次掐緊,力道之大,凌若南感覺腰都要被他掐斷了,她吃痛蹙眉,「你掐疼我了。」
黎靳言立刻鬆開手,在原地來迴轉圈地走。
凌若南看着像個愣頭青似的慌得不知所措的黎靳言,忍不住笑了,她還是第一次見黎靳言如此失態。
黎靳言轉了幾個來回後,雙手捧住凌若南的臉,「你再說一遍,綿綿是誰的女兒?」
「你的。」
「不是名義的,是親生的?」
「親生的!」
黎靳言俯首,重重在凌若南嘴上親了一口,之後一把緊緊抱住她,語氣激動又欣喜,「綿綿是我們的女兒。」
然後將她抱起來在原地轉圈,「我當爸爸了,我當爸爸了」
凌若南看着男人眉梢眼角明朗地笑,也跟着撩唇笑了,不過「我頭暈,黎靳言你放我下來。」
黎靳言想起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立刻放下她,關切問:「你沒事吧?」
凌若南扶着額頭,「有點暈。」
黎靳言彎腰將凌若南打橫抱起,大步朝住院部走。
這會兒公園裏還有不少病人和家屬在散步。
凌若南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臉瞬間燒了起來,低着頭,小聲說:「這麼多人看着呢,你快放我下來。」
黎靳言看向周圍,用流利的英文和異國他鄉的陌生人,炫耀般解釋,「這是我太太,她懷孕了,頭暈。」
大家紛紛送來祝福。
凌若南怔怔地看着黎靳言含笑和大家道謝,心中因為太太這個詞,久久無法平靜。
直到進入電梯,黎靳言才將凌若南放下來。
凌若南低頭整理衣服,小聲嘀咕:「誰是你太太?」
黎靳言握住凌若南的手,「都給我生了一個女兒了,肚子裏又懷了我的孩子,不是我太太,難不成你還有別的想法?」
凌若南壓下微勾的唇角,故意道:「那可說不準。」
黎靳言轉身,手撐在電梯牆壁上,將凌若南困在他胸前,「你有膽爬牆,但我敢保證,牆那頭絕對沒人敢摘你這朵紅杏。」
凌若南,「」狂妄。
黎靳言深邃目光凝着凌若南,「生同寢,死同穴,這輩子除了我身邊,你哪兒都別想去。」
一如既往的霸道。
但今日份的霸道,她喜歡。
「一會兒有人進來。」凌若南推開黎靳言,往前走兩步,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唇角肆無忌憚勾了起來。
從電梯出來,黎靳言突然拉住凌若南。
凌若南回頭,「怎麼了?」
黎靳言抿唇看着凌若南。
凌若南明顯感覺黎靳言握着她手的手緊了緊,似乎手心還有些汗津津的感覺,「你該不會是緊張吧?」
黎靳言不置可否,「第一次和女兒見面,我是不是應該給她準備一個禮物?」
凌若南笑,「你們已經見過了,而且你不是已經送她小豬佩奇娃娃了嗎?」
黎靳言蹙眉,「我那是以繼父的身份見的,現在是以親生父親的身份,不一樣,而且那個娃娃是你買的,不算。」
「想給女兒買禮物?」
「嗯。」
「你想送她什麼?」
他恨不得將全世界送給他的寶貝女兒,以此來彌補自己對她的虧欠,「綿綿喜歡什麼?」
只要女兒想要的,他一定送,哪怕女兒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去摘。
凌若南,「喜歡你。」
黎靳言蹙眉,「我沒和你開玩笑。」
「我也沒和你開玩笑,綿綿做夢都想要一個爸爸,對她來說,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黎靳言眉目深邃看着凌若南,想到自己錯過了女兒的出生,錯過了女兒這兩年的成長,心裏不僅遺憾,也生氣這麼大的事凌若南竟然不告訴他。
但想到自己三年前對她的態度,還有她獨自一個人生孩子、養孩子的辛苦,又沒有任何責備她的底氣。
只怪他一直沒看清自己的心,才導致兩人錯過了這麼多年,也讓孩子缺失了兩年的父愛。
所幸一切還來得及。
他長臂輕輕一拉,將凌若南攬入懷中,「謝謝你給我生了一個女兒,辛苦了,我會用我的餘生來彌補你們。」
凌若南從來沒有哪一刻感覺心如此充盈,她輕輕回抱着他,眼底浮上幸福的笑意,但有些話沒聽他親口說,心裏總覺得遺憾,「黎靳言,我喜歡你,你知道的吧?」
「嗯。」
「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凌若南立刻推開黎靳言,擰眉道:「你別以為綿綿是你的女兒,我又懷了你的孩子,我就非你不可,雙向奔赴的感情我尚且不相信能白頭偕老,一廂情願的喜歡,我是絕不會」
黎靳言修長手指壓住凌若南的唇,「喜歡太淺,我對你是刻骨銘心的愛。」
凌若南心臟一陣狂跳,仿佛要破膛而出。
黎靳言走近兩步,拉住凌若南雙手,深情款款看着她,「等綿綿的病治好了,我們去愛爾蘭登記結婚吧。」
他和黎良愷商量過他和凌若南的婚事,但是黎良愷說,黎、陸兩家的婚約是黎家提起的,現在又是黎家提出退婚,這件事是黎家對不起陸家,陸雲凝沒完全放下之前,他和凌若南暫時不能舉行婚禮。
而且黎、陸兩家退婚的消息才公佈,黎靳言就和凌若南結婚,這樣陸家的面子往哪裏擱?
但是他迫不及待想給凌若南一個名分,也捨不得他的孩子受一絲絲委屈,他想給她們一個家。
凌若南眼底浮上震驚和喜悅,「你這是在向我求婚?」
黎靳言微怔,他倒是沒想這麼多,只是將自己心裏的打算說了出來,「你可以這麼理解。」
什麼叫她可以這麼理解?
而且「哪有人在醫院求婚的?還有,求婚你連戒指都不準備,一點誠意都沒有。」
「愛爾蘭結婚,不允許離婚,這就是我的誠意。」
凌若南心裏覺得他不懂浪漫的那點小遺憾,因為他這句話瞬間消失無蹤,這樣的承諾遠比一個戒指更讓她有安全感,「戒指回頭記得給我補上。」
黎靳言握緊了凌若南的手,知道她這是同意嫁給他了,「好。」
「走吧,去看綿綿。」
「嗯。」
兩人並肩走在醫院走廊上,人來人往中,兩人手牽手一起同行,不約而同轉頭,四目相對,相視而笑。
這一刻,他們眼中均釋放着一個信息:風雨同舟,餘生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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