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氏集團,會議室。
策劃部經理正在台上講解昨晚連夜改出來的策劃案,整個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最近總裁要求極為嚴苛,不少部門都『深受其害』,大家都在暗地裏說這與前幾天總裁全城尋找的那個女人有關。
總裁被女人甩了,心情不好,所以將重心都轉移到了工作上,沒日沒夜的折磨他們。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在會議室里響起。
策劃部經理被突兀的鈴聲嚇得一哆嗦,立刻停止了講解,看着黎靳言,等待指示。
進辦公室之前所有的人都將手機靜音了,能響的,只能是總裁的。
會議被打斷,黎靳言眉心微不可察輕蹙了一下,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猶豫了兩秒,接通電話,「什麼事?」
「哥,你猜我剛在鼓樓醫院看見了誰?」
「我在開會。」黎靳言說完直接將電話掛了,很快黎修潔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蹙眉掛斷。
過了幾秒,黎修潔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黎靳言沒打算點開看,瞥一眼的時候仿佛看見了凌若南三個字,立刻將剛扣在桌上的手機拿起來,點開消息。
【哥,我看見凌若南了!】
他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着手機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一邊將黎修潔的電話回撥了過去,一邊大步朝會議室門口走。
策劃部經理想叫住黎靳言,問他策劃案怎麼辦,可是又不敢。
「你確定看見了她?」
「確定,人還在這裏呢。」
「發定位過來。」
「好。」
黎靳言掛了電話,人已經走出了會議室,視線通過落地玻璃看見會議室里的人,這才想起來他還在開會,折回去幾步,走到門口,看着李沐說:「會議你來主持。」
李沐:「好的,黎總。」
會議室里的高層瞬間鬆了一口氣,覺得黎靳言一走,會議室里的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這邊,凌若南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去取單機上取單子,檢驗報告出來,她看了看,血液中hcg的值明顯高出參考值好幾倍。
她立刻拍照發給姜清婉,讓她放心,確定懷孕無疑。
姜清婉很快回了信息:綿綿有救了,我們等着你回來。
凌若南回了一個好字便將手機放回包里,拿着行李箱離開了醫院。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機場。」
車子行駛在大道上,凌若南想到馬上可以見到女兒了,心情有些難以平復,拿出包里給女兒買的小娃娃輕輕撫摸,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
綿綿很喜歡這種小巧精緻的東西,她幾乎可以想像到女兒收到禮物時眼睛笑成月牙的可愛模樣,應該還會抱着她說,謝謝媽媽。
小嗓音軟軟糯糯的,小身子香香軟軟的。
突然,車子來了個急剎車。
凌若南身子前傾,額頭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手裏的小娃娃也掉了。
「這人有病吧?」司機看着突然橫停在他前面的車子蹙眉抱怨,之後歉意看向後座,「你沒事吧?」
凌若南撿起掉落的小娃娃,一邊拍上面的灰塵一邊說:「我沒事。」
司機下車正準備找前面停車的人理論,還沒開口,對方先說話了,「我違規停車,我知道。」
司機那句,『你到底會不會開車,我差點撞上去了你知不知道?』瞬間哽在了喉間。
黎靳言疾步走到出租車旁,拉開後座車門,看見女人真真實實坐在裏面,一路上忐忑慌亂的心才安定下來。
他生怕這只是一場誤會,或者是黎修潔看錯了。
凌若南剛將娃娃放回包里,突然車門被人打開,一股風灌了進來,她下意識看向車門口,看見面色冷峻站在車門旁的男人,她的心瞬間漏跳了幾拍,下意識抓緊了手裏的包。
他怎麼來了?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他是怎麼找到她的?
司機回過神來,走到黎靳言身旁,「你這人怎麼這樣?這是我的顧客。」
黎靳言壓根連眼角餘光都沒給司機一個,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冷盯着凌若南,「還不下車?」
凌若南坐着沒動,與黎靳言對視了幾秒後看向出租車司機,「師傅,不走嗎?」
「走,這就走。」司機回答之後看向黎靳言,「麻煩讓開,我還要做生意呢。」
黎靳言一個刀鋒般冷凜的眼神掃過去,「你想將我的女人拐到哪裏去?」
「她她是你的女人?」
「我不是。」回話的是凌若南,「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黎靳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凌若南的目光仿佛想將她挑筋剔骨,「你和不認識的男人上床?」
凌若南臉色猛然一白。
黎靳言彎腰鑽進車內,一把握住凌若南的手腕,將人從車內拖了下來。
凌若南掙扎,「你放開我。」
司機還想說什麼,隨後趕過來的黎修潔拉住了他,「小兩口吵架了,剛嚇着你了吧,來,我們來聊聊精神損失費。」
黎靳言將人塞進車內,見凌若南還試圖下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椅背上,「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否則我立刻掐死你!」
凌若南望着男人冷得不見情緒的眼睛,那漠視一切的態度,仿佛根本沒將人命放在眼裏。
心不由得驚了一下。
而且男人下手真的很重,她感覺自己的脖子好像隨時會斷掉,不僅窒息,還鑽心的疼。
他是真的會殺了她。
她不能死,綿綿還在等着她救命,而且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小生命。
凌若南眸光軟了下來,幾縷殘破的音節從快要窒息的喉嚨飄了出來,「我不走放放開我」
黎靳言直掐得女人的臉徹底變了色才鬆手,然後將車門砰的一下甩上了。
新鮮空氣爭先恐後湧進肺腑,凌若南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然後她渾身發軟癱坐在座椅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此時,車子早已駛離了剛才的地方。
沒多久,車子駛進了一處高檔小區,凌若南沒來過,進來的時候,她看見門口寫着江楓苑三個燙金大字。
最後車子停在了一棟單元樓前。
黎靳言下車,拉開後座車門,冰冷的眼神看着凌若南,示意她下車。
凌若南抓着手裏的包,坐着沒動,「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黎靳言彎腰鑽進車內,握住凌若南的手腕,將人從車上拉了下來,然後拽着人進了單元樓,乘坐電梯,到達16樓。
出電梯,來到一個站着兩個男人的房門口。
兩個男人恭敬打招呼,「黎總。」
黎靳言微微頷首,指紋開鎖,將凌若南拽進屋內,之後一把甩開。
凌若南猝不及防,腰側的骨頭撞到了玄關柜上,很疼,但她只是輕輕蹙了一下眉。
黎靳言眼神冰冷刺骨地盯着凌若南,「為什麼走?」
凌若南想着門口的兩個男人,知道如果她和他對着幹,只怕之後都別想離開這裏,她垂下眼帘,儘量擺出卑微的姿態,「我不想當小三。」
黎靳言欺近幾步,「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這些鬼話?」
訂婚宴那晚主動找他,睡了一晚又消失,找到後,說離開是不想破壞他的婚姻。
那一次,他信了。
如果這一次,他還信,那就是他蠢。
男人強勢冰冷的氣息迎面撲來,凌若南為了不讓自己心虛,忍着想退後的念頭,抬頭直視他,「你不可能包養我一輩子,我也不願意一直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女人。」
黎靳言捏住凌若南的下巴,「你怎麼不想想你主動勾引我的時候,你纏着我索取的時候,還有你在我身下浪叫的時候,用這樣的說辭來敷衍我,是真當我傻,還是想噁心你自己?」
男人每說一句話,手上的力道就重一分。
凌若南感覺自己的下頜骨快要被他捏碎了,「你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這次接近我是什麼目的?」黎靳言幾乎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
「沒有目的。」
黎靳言冷嗤一聲,冷峻的嘴角都是嘲弄的弧度,「那就是你犯賤,非要勾引我上你?」
凌若南臉頰一陣發燙,羞恥得發燙,她是為了懷孕才再次接近他,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其實也沒說錯,她確實是在勾引他上她。
黎靳言見凌若南沉默,心裏的氣更是不打一出來。
寧願承認自己犯賤,也不說出真實目的。
好!
很好!
「既然你這麼賤,那我成全你!」黎靳言話落,伸手去脫凌若南的衣服。
凌若南立刻緊緊抓着自己的衣領,她現在懷孕了,不能同房,萬一流產,那她這段時間所受的屈辱,所付出的努力,都白費了。
最關鍵的是綿綿,還等着她救命。
「裝什麼?不覺得自己矯情嗎?」黎靳言眼裏滿是嘲諷,拉開她的手,直接去撕她的衣服。
空氣中傳來布料碎裂的聲音。
「黎靳言,不行。」
逃走,現在還敢拒絕他。
黎靳言只覺得這段時間積壓在心裏的怒火,被她抗拒的動作,瞬間點燃,仿佛有熊熊大火在他胸腔里燃燒,很容易焚燒人的理智。
憤怒,懲罰,患得患失,眷戀,不舍多重情緒在心頭翻湧,讓他只想佔有她,狠狠的佔有她。
他要讓她知道,惹怒他的後果。
要讓她知道,逃跑是要受到懲罰的。
要讓她知道,她哪兒也不能去,只能待在他身邊。
更要讓她知道,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會將她抓回來!
她,只能是他的!
片刻功夫,凌若南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光了。
對,不是脫,也不是扒,而是撕。
所有的衣服,沒有一件好的,全被他撕爛了。
凌若南因為掙扎,後背在玄關柜上磨來磨去,通紅一片。
男人托住她的臀,蓄勢待發的時候,凌若南一口咬在他肩上,想阻止他的行為。
然而,他只是僵硬了一瞬,然後不顧一切地挺了身。
凌若南尖叫一聲,「混蛋!」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身上,身上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和抗拒,「出去!」
黎靳言眼眸發紅,眼神兇狠,危險。
動作不停。
突然,有什麼東西滴落在他臉上,他動作微頓,這才發現凌若南不知何時竟然哭了。
這是他第二次看見她哭。
第一次是三年前白天在假山後面,他氣極了,想弄她,她眼裏噙着淚光乞求他放過她。
那次也只是眼裏有淚,而這次卻是淚流滿面。
他一下怔住了。
所有的情緒仿佛在看見她眼淚的瞬間靜止了,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憤怒、懲罰、兇狠全都卡在那裏,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凌若南見男人停了下來,立刻捧着他的臉,哭着軟聲軟語地說:「黎靳言,求求你,別這樣對我,我害怕,真的害怕。」
黎靳言眸光愣怔了片刻,他見過倔強的凌若南,見過與他針鋒相對的凌若南,也見過刻意討好求歡的凌若南,卻唯獨沒見過哭泣破碎的凌若南。
他壓了壓胸腔里湧起來的那抹心疼,冷聲說:「既然害怕,為什麼要逃走?」
「我錯了,我不該逃走。」
「你這是明知故犯,一而再,再而三,你以為你輕飄飄地認個錯,我就會原諒你?」
「那你想怎麼樣?」
黎靳言不想和她在這個點上談話,更不會因此而停止,她敢一再逃跑,敢離開她,必須受到懲罰,沒道理就這樣放過她。
他也不想就這樣放過她,不然那滿腔的怒火往哪裏安放?
「受着。」話落,他又開始了。
凌若南知道阻止他已經不可能了,只能眼淚巴巴的乞求他,希望他對她還有一點憐憫之心,「你輕點,求你了,我後背好疼。」
「活該!」黎靳言嘴上這樣說,手卻抱着她朝屋裏走,將她放在了沙發上。
凌若南握着黎靳言的腰,試圖減輕他的力度,還溫聲軟語、連哭帶討好地央求,「輕一點,求求你輕一點,我疼,真的好疼。」
「疼才好,疼才長記性,給我好好受着。」
黎靳言從未見過這般哭泣破碎的凌若南,她向來最能忍的,從來不喊疼,心裏到底還是心疼她,沒再強入,而是親吻她,直到她身子軟了下來,才再次開始。
一場情事結束,黎靳言坐在一旁點燃了一支煙。
凌若南拿過沙發上的毛毯裹住自己,往一旁挪開一些,想遠離煙味,卻看見沙發上有一抹紅。
她目光猛然一頓。
血,怎麼會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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