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導演怎麼勸說,沈知秋還是非常任性的帶着助理離開了劇組。書神屋 m.shushenwu.com
這件事一下子在劇組炸開了鍋。
大家都覺得是桑淺的錯。
說她小肚雞腸,沒有容人之量。
見紀承洲過來看望慕亦瑤和沈知秋,心中嫉恨,便故意燙壞慕亦瑤的戲服,人家不過要個道歉,她竟然也不願意。
她在紀家只是一個沖喜新娘的身份,紀承洲明顯並不待見她,真不知道她這麼橫到底是哪裏來的底氣。
現在因為她的原因,劇組不得不改變拍攝計劃,打算暫時先拍攝女主和男主的戲份,還有之前準備好的那場戲,因為燙壞的禮服,也只能暫停,一切準備工作又得重新開始。
大家又是好一通忙碌,一個個怨聲載道,心裏恨極了桑淺。
沈知秋那邊導演安排了人去找她的經紀公司洽談。
至於桑淺這邊,她已經嚮導演保證,明天開工之前一定將禮服修復好,否則任由劇組處置。
半天,弄一套帶有刺繡的全新戲服出來,根本不可能。
大家都等着看桑淺的好戲,等着看她明天拿不出一套完好如初的禮服出來,在人前顏面盡失,看她還有臉這麼橫。
到時候,她必須當眾嚮慕亦瑤道歉,還得去將沈知秋請回來!
今天道個歉多好,非得逞能,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麼?
一時之間劇組的人都在等着看桑淺的熱鬧。
桑淺帶着燙壞的戲服從劇組離開的時候,感受到了大家幸災樂禍和輕蔑的眼神,她全當沒看見。
與她一起離開的還有紀長卿。
他真心實意想幫忙,她便沒拒絕,一個人半天完成一套做工複雜的戲服確實有點懸,有他的幫忙或許能事半功倍。
這件戲服不是桑淺設計的,也不是在博薇服飾線下工廠做的,布料什麼的都得臨時去買。
紀長卿提議,「不如去我的公司,我那裏或許有這樣的原材料。」
「不用,去ss,那邊有我的私人設計室,我現在給文姐打電話,讓她給我備料。」
紀長卿擔心起來差點將桑淺是ss這份身份給忘了,ss是國內頂尖的設計室,不管備料還是模式肯定比他這個新開的公司強,「好。」
兩人來到桑淺在ss的私人設計室,文瀾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事情的原委文瀾已經在電話里知道了,只是她還是有些擔心,「我請了設計室手法最熟練的刺繡師傅過來,但是半天完成一套戲服的刺繡幾乎不可能。」
沒錯,裁剪,縫紉,製作等工序,加加班,努努力都可以做出來,最難的就是刺繡。
那可是要一針一線純手工繡上去的,不是手法熟練就可以完成的,必須要一定的時間才行。
這個桑淺早就想到了,也有了應對之策,否則也不可能在導演面前下那樣的保證。
沒把握的事,她向來不會做。
「不用刺繡,用蠟染代替。」
文瀾霎時眼前一亮,「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呢,蠟染製作出來的服裝絕不會比刺繡差,而且這項技術你自己就會。」
桑淺點頭,「開始吧。」
她給小築發了一條信息,說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讓她別擔心,好好照顧孩子,之後將手機開了免打擾,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裁剪,製作,縫紉,這些過程還好。
最繁瑣的還是蠟染的製作工序,畫蠟前的準備,融蠟,畫蠟,浸泡,染色,漂洗,退蠟等一系列工序繁雜,耗時,還十分耗費精力。
這一晚,桑淺的私人工作室燈火通明,直到天空露出了魚肚白,所有工序才大功告成。
紀長卿將染好的戲服晾在通風處,等他回來,桑淺已經趴在工作枱上睡着了。
他拿了一條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關了室內燈光,晨曦通過窗戶投射進來,落在她疲憊又美麗的臉頰上。
紀長卿怔怔地看着她的睡顏出神,她偏頭趴在手臂上,側臉於清輝中和煦安然,有一捋髮絲垂落在臉上,發尾沾在嘴角。
他怕她不舒服,伸手去撥開,指尖無意觸碰到她的唇角,像觸電般,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他瞳孔猛然一縮。
手指僵在那裏。
好一會兒,他眼中的情緒逐漸濃烈,一直壓在心底的感情在這一刻釋放出來,將髮絲撥開後,貪戀般,指腹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心跳怦然,耳尖泛紅。
臨時休息的單人床上,文瀾醒來看見工作枱前的一幕,眸光頓了頓,她看見紀長卿將手指依依不捨收回,靜靜站在那裏,眷戀安靜的看着桑淺。
其實從昨晚的工作中,文瀾就看出來了紀長卿對桑淺不一樣。
雖然他一直在隱藏,但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會下意識的關注和追隨,會隨着那人的移動而移動。
她故意弄出了點動靜,只是紀長卿看得太入神,竟毫無察覺。
文瀾只好輕聲喊:「紀公子。」
紀長卿聞聲,回頭,見文瀾已經坐了起來,眼底划過一抹被人撞見心事的慌亂和尷尬,「文姐。」
文瀾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似的下了床,「你要不要去床上眯會兒?」
「不了,你再睡會兒吧,我去買早餐。」紀長卿抬腳朝外走。
文瀾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吧,這邊我比較熟。」
兩人一起出了設計室,漫步在路邊,文瀾率先開了口,「紀公子單身嗎?」
紀長卿點頭,「嗯。」
文瀾看了一眼紀長卿,微笑道:「紀公子一表人才,身世顯赫,怎麼單身呢?」
「沒遇見合適的。」
「是沒遇見,還是遇見了,覺得不合適?」
紀長卿腳步猛然頓住,眼神驚慌看着文瀾,「文姐」
「你不必這麼緊張。」文瀾視線指了一下前面,示意他繼續朝前走,「我只是和你隨便聊聊。」
紀長卿點了下頭,抬腳繼續走。
「世間之事,最難掌控的就是感情,也許在不經意間就會動情,也許情起而不自知,但是我們應該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明知不合適,就應該早斷妄念,免得害人害己。」
紀長卿不傻,知道文瀾是在提醒他,也知道她剛才肯定看見了,「抱歉,是我僭越了,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文瀾有些意外紀長卿會直接挑明,不過這也正好說明他是一個行事磊落的君子,「行為控制得住,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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