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漾輕輕呼出一口氣,接通電話,「樂菱。」
「漾漾,時璟昨晚回桐城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昨晚我老公本來答應去接機的,公司臨時有事,他抽不開身,就讓我去了,不知道誰將我送宋總回酒店的照片拍下來傳到了網上,我這正處理這件事呢。」
「原來是這樣。」
每次說謊,蘇漾心裏都很難受,總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在一次又一次欺騙善良信任她的公主。
可是只要想到喬樂菱在醫院天台想要一了百了的畫面,她就害怕。
失去,和欺騙,她只能選擇後者。
有時候,她真希望,一覺醒來,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她不需要再欺騙喬樂菱,喬樂菱也什麼事都沒有。
抿了抿唇,蘇漾說:「樂菱,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有事瞞着你,你會原諒我嗎?」
「那得看什麼事了,小事嘛,絕交五分鐘,大事的話」
「大事怎麼樣?」
「絕交一輩子。」
蘇漾的心霎時如墜冰窖。
「好了,逗你玩呢,你是不是真有事瞞着我?有的話趕緊交代,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
「五年前蘇妙彤設計讓我失去清白,之後我懷上了龍鳳胎,其實那晚的男人就是紀承洲,他就是我兩個孩子的爸爸。」
「啊?那晚的男人是紀承洲?」
「嗯,一直以來,我睡過的人都只有他,樂菱,我愛他,不能失去他,你能理解我嗎?」
「我能理解的,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蘇漾苦澀勾了一下唇角,不,你不理解,因為你根本不知道我話里的深意。
五年前那晚的男人是他,孩子的爸爸是他,宋時璟也是他。
嘆息一聲,她說:「別和我說對不起,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三個字。」
「嗯,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蘇漾掛了電話後,心裏沉甸甸的,喬樂菱的事就像一塊石頭,一直堵在心口,太難受了,可她卻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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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書房。
紀智淵擰眉問:「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公開你就是宋時璟這個事實?」
經過這段時間醫生在家悉心照顧和每天的語言鍛煉,他語言功能已經恢復了很多。
紀承洲:「還不到時候。」
「你看網上將蘇漾說成什麼樣了我都看不下去更何況她立刻公開身份。」
紀承洲看着輪椅上臉色通紅的父親,也不知道他是急的,還是說話累的,「你之前不是瞧不上蘇漾嗎?怎麼現在又為她抱不平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兔崽子,得理不饒人。
偏偏他理虧得厲害,被說了,也沒底氣還嘴。
不過他也算摸透了這臭小子的性格,吃軟不吃硬。
立刻老眼一紅,滿臉愧疚之色,「都是我的錯要報應也應該報應在我身上老天爺呀將我的命拿去吧別再折磨我的親人了」
紀承洲這段時間也看出來了,紀智淵改變很大,算洗心革面了,既然父親想重新做人,做兒子的自然要給他這個機會。
本來還想損他幾句的,便作罷,只淡聲道:「你這樣的老天爺才不收,路都不會走,收去了還得安排人照顧你。」
紀智淵,「」合着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唄。
論懟人,沒人有這個臭小子厲害,總能一懟一個準,讓他無話可說。
以前是,現在還是。
「我打算將紀氏集團里所有宋氏的產業都分離出來,還給宋家,現在是關鍵時期,等一切處理妥當,我再公開身份。」
紀智淵聞言怔怔看着紀承洲。
紀承洲蹙眉,「怎麼,你不願意?」
紀智淵激動搖頭,「願意你做得好我支持你。」
他只是沒想到紀承洲會有這份心。
近來他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人,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宋家,心中的愧疚一日比一日甚。
可是宋德元死了,宋明芷也死了,他想贖罪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紀承洲這麼做,正好可以讓他減輕一些罪孽感,晚上睡覺也能心安些。
紀承洲蹙着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他這個老子總算從權利的漩渦中徹底爬出來了。
這時,他手機響了起來,是周毅打來的。
紀智淵見兒子有事,「你忙吧。」然後驅動輪椅出了書房。
紀承洲接通電話。
「紀總,傳播那些照片的人十分聰明,隱藏了ip地址,製造輿論,請水軍帶節奏,就像打地鼠似的,我們剛將這邊壓下去,那邊又冒出來。手段玩得如此溜,還能將痕跡抹除乾淨,應該是圈內人,深知圈子裏的那些門路,才能做得如此乾淨。」
紀承洲蹙眉沉思了片刻,「你專注處理網上的新聞,查幕後黑手的事你別管了。」
「好的,紀總。」
紀承洲掛了電話,又將另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幫我查點東西。」
「說。」那端乾脆利落,他知道紀承洲一般不會找他。
「一會兒我給你發點東西,你查一下傳播這些東西的人是誰。」
「好。」
紀承洲掛了電話後,將微博和網址上發佈宋時璟和蘇漾一起進入華庭酒店照片的博主以及網址都發到了剛打電話那人的郵箱。
沒多久那邊回了郵件,只有簡單的三個字:王玲玲。
紀承洲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立刻又給周毅打電話,「王玲玲是誰?」
周毅也懵圈,「不知道,我立刻去查?」
叩叩叩!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紀承洲抬頭,蘇漾站在門口,他對電話那端說了一個查字,便掛了電話。
蘇漾見他結束了通話才進屋,「還沒忙完嗎?」
紀承洲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
紀承洲笑,「可以。」
「你明天又要去京都了,今晚不能早點休息嗎?」
紀承洲輕輕拉了一下蘇漾的手,將人摟進懷裏,「捨不得我?」
「有點。」
紀承洲低頭吻住蘇漾的唇,繾綣幾下,分開,「只是有點?」
蘇漾摟着紀承洲緊窄的腰,靠在他懷裏,「好吧,我承認,不止一點,很多很多。」
紀承洲輕輕撫摸着蘇漾柔順的頭髮,「我儘快處理好一切回來陪你和孩子。」
「嗯。」
兩人靜靜相擁,什麼都不做,只要感受到彼此在身邊,一切都是美好的。
周毅的來電打破了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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