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有哀家在,沒人能動搖皇后位置
戚太后這話說得直白,簡單來說,就是她王瓔珞這樣低賤的身份,在選秀這件事情上,連說話的餘地都沒有,更多提什麼意見了。
表明了看不上她的身份,沒有半點遮掩。
戚太后其性情如此,早年是寵妃,雖然只是靜妃的擋箭牌,但也確實榮寵大半生,後來先帝一死,她是皇帝的生母,自然更加心高氣傲。
當初她連慕容九都瞧不上,如今就更別說農女出身的王瓔珞了,只覺得對方一股子小家子氣。
戚太后是不介意兒子找什么女人,但前提是,這個女人只是用來消遣,只要不丟皇室臉面,兒子就是帶個寡婦回來,她也沒意見。
但皇室大統也很重要,以前戚太后瞧不上慕容九,是因為慕容九的名聲不好,不如當初的慕容曼,加上又是替嫁,讓戚太后有種被慕容家擺了一道的感覺,對慕容九哪裏還喜歡得起來。
如今大不一樣了,慕容九親生父親是傅將軍,三個兄長全是人中龍鳳,將來能堪大用,對大燕社稷有用,最重要的是,傅將軍對大燕忠心耿耿,值得信賴。
有這樣的出身,以及早早就被立為太子的兒子,慕容九這個皇后,戚太后是很滿意的。
有先帝久久不立太子,弄得朝綱混亂在先,早點立下太子,當儲君培養,顯然對大燕更加有利。
這兩個龍鳳胎長得又是冰雪可愛,聰慧有加,戚太后更是偏心些。
嫡出就是嫡出,這一點血脈,還是很重要的。
總之各種均衡下來,戚太后當然不希望慕容九這個皇后的地位受到影響,先帝的後宮已經夠烏煙瘴氣的,君御炎潔身自好,女人也不需要太多,有幾個解語花,且都是出自世家,有容貌有涵養,那就最好了。
戚太后壓根就沒管王瓔珞怎麼想,只冷聲道:
「王瓔珞,哀家給你幾分顏面,不過是因為你是皇帝的救命恩人,如今宮裏好吃好喝給你供着,哀家也不嫌棄你出身粗鄙,等陛下回來,就給你封個正五品才人的分位,你老老實實,宮中自會有你容身之處。倘若你想給皇帝吹什麼枕邊風,哀家醜話說在前頭,皇上容得了你,哀家可容不下你。」
當着皇后以及幾個太妃的面,戚太后說話毫不留情,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太后不怕被君御炎知曉,因為她隱約覺得,君御炎也沒有多喜歡王瓔珞,為何王瓔珞的樣子,還不如當初維護慕容九的樣子。
反而眼下是選妃比較重要,她不希望她的計劃再次被打破。
王瓔珞暗中掐了一把大腿肉,強自平靜,道:
「太后娘娘,民女不會有意見,皇嗣多,有利於國家根本,而且民女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只是方才皇后娘娘那話是拿民女當擋箭牌吧。」
戚太后蹙眉朝慕容九看去。
慕容九勾唇淺笑,「王姑娘此言差矣,太后說得對,後宮空虛,確實過於冷清了,陛下勤政愛民,若回來沒幾個能給他紅袖添香的女子,實在太清苦了些。」
戚太后都聽出了慕容九的言外之意,這「紅袖添香」,自然需要有點學問和才能,王瓔珞民女出身,連字都認不得幾個,更別說當什麼解語花了。
只是在暗諷王瓔珞罷了。
她也笑了,端起茶盞,緩緩喝了一口新茶。
後宮還是得互相制衡,否則,就是皇后的一言堂了。
若不是王瓔珞的到來,皇后能答應選秀?
戚太后喝着茶,心想,她想要的,不過是再多幾個孫子孫女而已。
看來是有戲了。
「哀家乏了,你們各自去吧。」
王瓔珞咬咬牙,周全行禮後要走,卻見慕容九還未起身,估計是有話要和太后單獨說。
她心頭忽然冷笑了一聲。
慕容九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很不在乎,實際上,心裏怕是快要慪死了吧。
也是,自己一個就已經夠讓她頭疼的,若是再來幾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她豈不是更受不了?
王瓔珞大步走了出去,心裏對慕容九譏諷到了極點。
不過她想錯了,慕容九留下,不過是對太后說道:
「選妃之事,兒臣並不介意,後宮多一個是多,多幾個也是多,兒臣不想爭什麼了。」
她一副頹然的模樣,臉頰清瘦,之前的大病讓她的身體消瘦得厲害,到現在也還沒養回來。
太后原本和王瓔珞一樣的想法,還以為她要說別的,卻沒想到,竟是一副不想過問的模樣了。
「這」
太后看着她瘦削的身形,不免有了幾分心軟。
勸道:「咱們女人,不能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從前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如今對皇帝依然愧疚,為了爭寵,傷害他小小的身體,對他也多有虧欠。」
這話倒是讓慕容九有些意外了。
以前她很要強,一直不願意承認她傷害了小時候的君御炎,如今倒像是真心悔悟了。
「他不願意封我為太后,不就是記恨我的所作所為嗎?我豈能不明白?他如今失憶了,也只是忘記這兩年發生的事情,我知道他對我的恭敬孝順都只是流於表面。」
戚太后嘆氣一聲:「說到底,是我當年一心全放在男人身上,以為先帝真心寵愛我偏愛我,以為我與他兩情相悅,所以我眼裏容不下別的女人,與她們爭寵,害怕失去擁有的一切。到頭來呢?若不是炎兒爭氣,或許現在我已經進皇陵給先帝陪葬了。」
這話倒也不假。
假如君御炎沒有當上皇帝,是另外的皇子坐上皇位,像戚太后這樣有成年兒子的後宮妃嬪,極有可能被猜忌,從而乾脆以寵妃的名義送進皇陵。
戚太后因為對慕容九有點心疼,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對她掏心掏肺的勸道:
「有哀家在,沒人能動搖你的皇后之位,後面再來多少女人,你也依然是中宮皇后,你不要因為炎兒而鬱鬱寡歡,把心思放在兩個孩子上,比什麼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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