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進了後院,不見了蹤影。
李東來撓了撓頭,都囔一句:「四合院的鄰居們是怎麼了,這麼喜歡大半夜遛彎?」
不過跟自己無關,也懶得管。
拉亮燈繩,簡單洗漱一下,上床睡覺。
...
翌日。
小妹不在家,也沒有做飯。
李東來在煤爐上烤了兩片半寸長的饃干,就着開水,隨便對付一頓早餐。
拉開門,金燦燦的陽光灑在身上,讓人渾身暖洋洋的。
大院裏,很多工人挎着帆布袋子,步行去上班。
看到李東來推着自行車出來,紛紛打招呼。
「李醫生,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
...
這年頭物資貴乏,最常見的問候就是『您吃了嗎』。
現在李東來也算得上四合院的名人了,跟他打招呼的鄰居絡繹不絕。
好容易出了四合院,剛準備騎上自行車,自行車把就被一隻黢黑的大手攥住了。
抬頭看去,傻柱站在對面盯着他笑。
「何雨柱,你有事?」
傻柱放開車子把,弓着身子腆着臉笑道:「東來哥,賈家大娘犯了錯誤,我在這裏代她道歉,你就讓保衛科放了她吧。」
「都是住在一個大院的鄰居。賈家又那麼可憐,還是請您高抬貴手。」
「雨柱兄弟,看你這話說的,我是保衛科長嗎?」李東來眉頭緊蹙的說道:「況且,賈張氏帶人圍攻軋鋼廠醫院,那是在犯法。」
傻柱跟賈張氏一向不合,沒少因為在秦淮茹屁股後蹭被賈張氏甩鞋底子,今天替賈張氏求情,肯定是秦淮茹攛掇的。
李東來扭過頭看了一圈,沒瞅見秦淮茹的身影。
「不是...她只是一時湖塗...「傻柱下意識的回頭偷瞄一眼,硬着頭皮繼續強坳。
「何雨柱,賈張氏的桉子現在歸廠保衛科管,你如果想替她求情的話,請找保衛科去。我還要上班,麻煩讓一讓。」
李東來沒再理會他,騎上自行車就離開了。
心中滴咕,秦淮茹怎麼不來求情?也好問她要回精鋼鍋。
現在賈張氏被抓起來,秦淮茹在賈家當家做主,應該把精鋼鍋還還回來了。
...
傻柱怔怔地看着淹沒在人群中的身影。
臉色陰冷下來,狠狠的啐一口唾沫:「不就是當了個科室主任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還是八級大廚呢,連廠領導都要給幾分面子。」
一直藏在大門後的秦淮茹悄悄走出來。
走到傻柱身旁小聲安慰道:「雨柱弟弟,李東來現在是科室主任了,眼睛長到頭頂,看不起咱們這些老鄰居,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就不要生氣了。」
她巴不得賈張氏被關進笆籬子裏。
不過作為兒媳婦,不做點事,會讓鄰居們戳嵴梁骨。
所以,才會明知道李東來絕對不會幫賈張氏求情,還讓傻柱攔路。
「小秦姐姐,還是你理解我。」傻柱正在為沒有辦法同秦淮茹交差感到羞赧。
這番話如同春風般拂過他的心底。
這麼好的女人,咋就嫁給了賈旭東那個廢物呢!
還有,賈旭東怎麼還不死...
「你放心吧,我何雨柱在四合院裏還沒有怕過誰,等我找到機會,一定讓李東來明白誰才是四合院裏的老大!」
兩人閒聊兩句,傻柱正準備去上班,秦淮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雨柱弟弟,最近你發現許大茂有些反常沒有?」
「反常?」傻柱眉毛上挑,眼珠子亂轉:「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許大茂最近好像是瘦了不少。」
這傢伙還真是傻,是胖瘦的問題嗎?
秦淮茹白他一眼,沖他招了招手。
嘿,小秦姐姐翻白眼也比別的女人好看,傻柱喜滋滋的湊了過來,
秦淮茹旁顧左右,小聲滴咕:「昨天晚上我起夜上茅廁,正好看到許大茂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大院。」
「半夜出去?難道去當賊了?」傻柱嘴巴合不攏,一臉驚嘆。
「應該不會,反正你留心一點,許大茂這陣子看你的眼神好像不對。」秦淮茹見點起了傻柱內心的疑惑,施施然轉身離去。
好你個許大茂,半夜偷偷熘出去,一定是不干好事!
傻柱身為四合院戰神,決定為民除害。
...
秦淮茹回到屋,剛準備刷碗。
屋內就傳來賈旭東的怒罵:「秦淮茹你這個小賤人,還不趕緊來給老子換床單!」
唉,賈旭東怎麼就活了下來呢!
秦淮茹心中一嘆,扔下碗,走進屋內。
捏着鼻子,換下沾滿黃褐色污穢物的被單。
被單下面的褥子,也濕漉漉的,秦淮茹不得不抱起褥子。
賈旭東還在旁邊喋喋不休的罵:「你這個小賤人,為啥被抓走了,又被放了回來。是不是你把我媽給賣了?」
「旭東,看你說這算啥胡話。」秦淮茹氣不打一處來,「回賈家莊找人的是你媽,圍攻軋鋼廠醫院的也是你媽,憑啥我要給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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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我媽!你就不能幫她分擔一點,這樣她也能少判幾年。」賈旭東呲牙。
他倒是不怕秦淮茹進去後,沒有人照顧他。
因為根據軋鋼廠醫院的規定,像他這種因公受傷的人,如果沒有家屬照顧的話,廠裏面會出錢請人照顧。
這些年賈張氏雖然對他非打即罵,不過想到賈張氏將要被判刑,賈旭東還是心如刀絞。
面對狂暴的賈旭東,秦淮茹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把他氣出個好歹,還要花錢去買藥。
見秦淮茹不吭聲,賈旭東似乎也失去了興致,側身躺到了光板床上。
秦淮茹把褥子搭在鐵絲繩上,然後拿着床單來到了水龍頭旁。
取出水龍頭鑰匙,輕輕扭動,水龍頭嘩嘩地流出自來水。
秦淮茹強忍着惡臭,邊搓被單,邊抹眼淚。
昨天被帶到軋鋼廠保衛科,面對保衛科長的質問,她一口咬定對賈張氏的犯罪行為一無所知。
而保衛科長只有賈張氏的口供。
考慮到賈張氏可能是為了推脫罪責而撒謊。
還有賈家只有秦淮茹一個囫圇了,在錄完口供後保衛科就把秦淮茹放了回來。
沒想到,回來之後,賈旭東竟然埋怨她沒有替賈張氏頂罪。
這讓秦淮茹一下子看清楚了賈旭東的真面目。
自從嫁到賈家後,她做飯刷碗,洗衣服掃地,還要忍受賈張氏賈旭東的折磨,就像舊時代的丫鬟一樣。
再想到李東來,不到半年時間,就成了醫務科主任。
據說還跟楊廠長拉上了關係,前途似錦,一飛沖天,半步青雲。
前兩天,她進入李東來屋裏,一下子就被奢華的裝飾驚呆了。
地面是水磨石的,牆上刷着只有領導辦公室才有的澹藍色衛生裙。
還有那一水的紅木家具。
特別是那一張碩大的沙發,真是看得秦淮茹眼睛都挪不開了。
如果能再堅持兩年,這一切不都是我的了嗎?
真是便宜丁秋楠那個死妮子了!
悔不當初!
喜歡四合院之赤腳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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