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東來在小酒館跟街坊們一起喝酒的時候,許大茂也趁着夜色展開了行動。
他自從得知李東來一躍成為軋鋼廠醫院科室主任,就仿佛看到了榜樣。
下定決心,要儘快從工人身份轉變成幹部。
許大茂知道依靠個人的能力,他一輩子都不可能做到。
於是,就想到走捷徑。
最適合的攻堅對象,就是負責宣傳科的李副廠長。
為了一舉拿下李副廠長,許大茂也是下了大本錢。
他花費重金從供銷社買了兩瓶茅台酒,又趁着下鄉放電影的時機,順手得了兩隻大公雞。
趁着夜色,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李副廠長的家門外。
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體態肥膩,鼻孔朝天,滿臉雀斑的中年女人。
女人滿身肥肉,寬大的大紅色綢緞睡袍套在她身上緊繃繃的,像剛一根灌好的香腸,
許大茂真為睡袍感到可憐。
「你找誰?」女人看到許大茂,那張肥膩的臉耷拉下來。
「您就是嫂子吧?我是許大茂,軋鋼廠宣傳科的放映員。」許大茂點頭哈腰。
中年女人不滿的瞪許大茂一眼,看他腳下有個破麻袋,想來也不是啥貴重禮物。
撇撇嘴,不屑的說:「老李不在家,你明天再來吧!」
「我哥不在家,送給嫂子您也是一樣,整個軋鋼廠誰不知道,李廠長的廠長位子,有您一大半功勞。」許大茂腆着臉笑。
他來之前已經做足了功課,知道李懷德能夠成為副廠長跟他夫人的娘家有很大關係。
所以,李副廠長很聽夫人的話。
如果能夠讓這位女李逵幫自己說兩句好話,以後何愁晉升。
許大茂的話說到了中年女人的心坎上,她神情緩和許多,上下打量許大茂。
雖說許大茂長了一張鞋拔子臉,整個人很精神。
長期下鄉放電影更讓他鍛煉出一身腱子肉。
要知道放映機加上膠片重達一百多公斤,許大茂又沒有自行車,只能肩扛手提。
如果沒有力氣的話,怎麼可能做到。
許大茂渾身散發着男人氣息,讓中年女人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悸動。
自從李懷德成了軋鋼廠副廠長後,整天早出晚歸,有時候還徹夜不歸。
就連每半年交一次的公糧,也不夠數。
有句老話說得好,女人四十猛如虎。
在荷爾蒙的加持下,女人看許大茂頓時順眼很多。
「進來吧,老李今天晚上加班,不回來了。」她趿拉着塑料膠鞋轉身向沙發走去,那滿身的肥肉一抖一顫,起伏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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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許大茂直吸氣,尷尬的笑笑:「嫂子,李廠長不在家,我就不進去了,這些禮物就放在這裏,等李廠長回來後,麻煩您告訴他一聲,這是軋鋼廠宣傳科放映員許大茂送來的。」
說話間,許大茂把麻布袋和帆布袋放在門口的衣架下。
麻布袋落地後,一動一動的,裏面似乎又東西在gurong。
這引起了中年女人的好奇心,她走到麻布袋旁,問道:「這裏面是啥?還會動。」
許大茂笑着解釋:「從鄉下買了兩隻大公雞,送給嫂子補補身子。」
大公雞...這感情好啊。
中年女人吞咽一口吐沫:「這些天你李哥總是不在家,我一個人大半夜都睡不着覺,我聽說桂圓銀耳土雞湯,可以安神益智。」
許大茂一聽自己的禮物受到廠長夫人的欣賞,連忙順杆子往上爬,恭維道:「嫂子,一看你就是個賢內助,為了支持李廠長工作,你看你付出了多少,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中年女人聽到許大茂的話,低頭看了看肚子,不好意思的說道:「真的嗎?我真的瘦了一大圈?我說最近怎麼感覺有氣無力,提不起精神呢!」
「絕對瘦了一圈!」許大茂意正言辭的說道:「我覺得我應該為此負責!」
「我瘦了一圈,你負責?」中年女人詫異。
「你想啊,我是軋鋼廠職工,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才讓李副廠長如此勞累。」許大茂神情坦然,煞有其事的說:「您是為了照顧李副廠長,才累瘦的,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負責。」
說完,他咬了咬牙,拍着胸脯保證:「我看在眼裏是真心疼啊,你放心,等我過兩天下鄉去放電影,再買兩隻老公雞給你送來。」
開玩笑,只要搞定了廠長夫人,那就等於搞定了廠長。
搞定了廠長,晉升的事情還不是手到擒來。
區區兩隻大公雞,不算啥!
這話讓中年女人喜得合不攏嘴,這小伙子不但體格健壯,嘴口也甜,是一個能夠好好聊天的對象。
「弟弟,快進來吧。」中年女人把許大茂拉進屋裏,『啪』關上門,『啪嗒』拉上褡褳。
許大茂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呆了,他下意識靠在門板上,神情驚恐的說:「嫂子,我...」
話說一半,就被中年女人打斷了。
「叫啥嫂子啊,叫姐!」中年女人拋出一個媚眼,用肥膩的甜音說道。
許大茂頓時一陣惡寒,汗毛孔都張開了,打了一個哆嗦。
「姐...李廠長不再家,天有這麼晚了,我還是走吧。孤男寡女的,難免人鄰居誤會。」
說話間,他轉過身就去拉褡褳。
中年女人似乎生氣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在『吱吱』的彈簧摩擦聲中,冷淡的說道:「你儘管走,等老李回來,我就告訴他,有個叫許大茂的工人拎了兩隻公雞來,意圖對我不軌。」
許大茂的手放在褡褳上,冷汗『唰』一下就下來了。
「姐...你想幹啥?」許大茂快哭了。
中年女人看着他那副畏懼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不幹啥,就是想讓你表演個才藝,給姐姐逗逗悶子。」
「說吧,你都會什麼才藝?」
原來是表演才藝啊,還以為要吃人呢!
許大茂猛地鬆了一口氣,眼皮上挑回想起來。
「放電影?」
「看膩了,況且家裏也沒電影機。」
「交誼舞?」
「不好玩,跳舞太累了!」
許大茂痛恨自己平時只顧着下鄉放電影,沒有跟宣傳科的小姑娘學習才藝。
忽然,他眼睛一亮,神氣的說:「我還會口技!」
「這個有點意思,快來玩啊!」中年女人笑得肥肉亂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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