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當然對李東來的說法,一點都不相信。
他可是清楚的看到,那些小護士對他鄙夷的態度。
幾顆核桃就想收買,看不起誰呢!
不過,許大茂還要求着李東來辦事,只能訕笑道:「東來哥,辛苦你了。」
李東來:....
許大茂:....
李東來:....
許大茂:....
「東來哥,來點?」心疼得滴血,許大茂從布兜里掏出一把山棗。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李東來抓過山棗,放進抽屜里。
重新坐好,臉色嚴肅起來,拿起鋼筆:「大茂,剛才我說你是啥病?」
許大茂:....
他連連吸了好幾口氣,才算緩過來,尷尬的笑:「東來哥,我是來見曉娥的,你給我說一下病房號就行了。」
李東來澹澹一笑:「婁曉娥同志得了非常嚴重的頭疼,需要靜養,你就暫時不要打擾了。」
許大茂:....
他站起身,下意識的尋找棍子。
可這裏是內科診室,連輸液的架子都沒有。
許大茂覺得肉身近戰很可能不是李東來的對手,只能又悻悻的坐了回去。
他臉色陰沉下來:「李醫生,我聽婁董說,曉娥一點病都沒有。」
李東來冷笑:「沒有病,她為什麼要住院。」
許大茂無言以對,只能狠狠的咬住牙。
他總不能說婁曉娥是為了不想跟他結婚吧。
那樣,實在是太丟臉了。
許久,許大茂嗓子裏擠出了一句話:「我,我改天再來。」
說着,他站起身,拎起布兜,踉踉蹌蹌的向外走去。
李東來站起身:「大茂兄弟,要不,東西就不要拎走了,我幫你轉交給婁曉娥同志。」
許大茂聞言怔了一下,然後推開門,大步走。
看着那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李東來關好門,臉色陰沉下來。
他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子,一口氣飲完。
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得罪了廠里的董事,又得罪了鄰居。
合算不合算?
婁董事也就罷了,自己技術工人的身份,三代僱農的出身,足以扛住他。
許大茂就不同了。
經過將近一個半月的觀察,李東來確定這個放映員是一個陰險毒辣的小人。
只要給他機會,他會毫不猶豫的從背後捅刀子。
如果在以往,自己一定會離這些麻煩遠遠的。
這次是怎麼了?
也許是成為正式工後,膨脹了?
也許是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女孩子步入火坑?
後者的可能性,大一點。
畢竟,人之所以稱為人,就是因為有良知。
是非不分,好壞不論,那豈不是跟噙獸無疑!
得罪了,就要得罪死。
婁曉娥,我保定了!
不過,就這麼讓她住在病房裏,也不是長久之計。
李東來讓劉芳護士,把婁曉娥請到辦公室。
剛才,婁曉娥已經從護士那裏,得知了許大茂找來。
她白皙粉嫩的小臉上,浮現出感情之色:「李醫生,實在是謝謝你了。」
李東來手指敲了敲桌子:「婁同志,我和婦聯主任張大花熟得很,你去婦聯舉報婁半城包辦婚姻吧?」
婁曉娥:....
李東來:「婦聯管不住,你就去找楊廠長,舉報婁半城私藏黃金。」
婁曉娥:....
李東來:「這兩個罪名,包把他們送到笆籬子裏。」
婁曉娥:....
她小臉嚇得鐵青,小手緊緊攥住衣角,一言不發。
李東來心中一嘆,看來這個大小姐,還是沒有同原始家庭決裂的勇氣。
或者說,他們之間的矛盾,只限於婚姻這件事。
旁邊,丁秋楠走過來,按住婁曉娥的肩膀:「曉娥,沒事,你東來哥跟你開玩笑呢!」
說完,她抬起頭,狠狠瞪李東來一眼:「是不是?」
李東來苦笑點頭:「是,你們是一家人,怎麼能這樣做!」
唉,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件事難辦了。
婁曉娥也明白自己的處境,她緩緩站起身,尷尬的笑了笑:「李醫生,秋楠姐,我給你們帶來不少麻煩,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着,她眼角紅潤起來,就要哽咽。
捂着嘴,往外跑。
「站住!」李東來想到一件事,大聲喊住她。
婁曉娥緩緩轉過身:「李醫生,你想到辦法了?」
李東來皺着眉頭,一副拿捏不準的樣子,這讓丁秋楠有些着急。
「東來哥,你有好辦法就趕緊說,咱不能眼看着曉娥妹子嫁給一個流氓。」
咳,秋楠還真是善良。
李東來伸手拉住她的小手。
柔弱無骨,溫軟如玉。
丁秋楠的小臉一下子從耳根紅到了後腦勺。
狠狠的瞪李東來一眼:這裏還有人呢!
她想收回來,卻有些捨不得。
就讓這糙漢子,一輩子這麼牽着吧。
利息到手,李東來才緩聲說道:「我住四合院不久,就已經見過許大茂被何雨柱毆打過兩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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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最近一周都被鎖在家裏,不知道何雨柱是誰。
丁秋楠附在她耳朵上,把『倉庫事件』講了一遍。
兩個大男人...
婁曉娥聽得臉色煞紅,小胸脯起伏不定,她怔怔地問:「婁董事,也知道這件事?」
「應該知道,就連隔壁紡織廠的王麗都向我打聽來着。」丁秋楠同情的看着她。
婁曉娥煞紅的小臉蛋,瞬間蒼白起來,光滑的小下巴上,青色血管凸顯。
許大茂都這個樣子了,父親還讓我嫁給他。
李醫生能有什麼辦法呢?
接觸到她沮喪的目光,李東來澹澹一笑:「後來,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兩個人從小打到大。」
「當然,挨打的是許大茂。」
「何雨柱這個人,打人很有特點,喜歡一腳把人踹翻。」
「然後,直直往人家的褲襠上踹!」
嘶...丁秋楠和婁曉娥齊齊倒吸一口氣。
那該多疼啊!
李東來接着說:「我在農村養過雞,小雞苗被虐待的話,很快就會死掉。」
「???」婁曉娥疑惑。
丁秋楠臉一下子燥熱起來,這糙漢子,竟讓別人的面說這個。
她忙拉婁曉娥拉到注射室里,關好帘子。
「別聽你哥瞎,姐是學醫的....」
聽着裏面越來越小的聲音。
李東來苦笑搖頭。
有一個醫生媳婦,就這點不好。
蠻有情調的事情,都可以用冰冷的醫學知識解釋。
沒意思。太沒意思了。
...
數分鐘後,布簾抖動,兩人從注射室里出來了。
婁曉娥小臉羞紅,雙眼放光:「東來哥,我要辦理出院手續!」
幫婁曉娥辦完手續,已經將近黃昏。
此時,喧囂了一整天的醫院,也沉寂下來。
李東來走到正在寫總結報告的丁秋楠身邊,小聲說:「媳婦,我覺得有些醫學知識太難懂了。要不,晚上,你幫我講解一下。」
鋒利筆尖戳破稿紙,落下黃豆大的墨點。
丁秋楠打了一個激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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