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閒聊着出了食品站。
李東來本想把丁秋楠介紹給顧慎認識,卻不見了她的身影。
只有秦大叔一個人站在架子車旁。
細問之下才知道,丁秋楠見還要排很長時間的隊,主動提出要去買早餐,秦大牛攔都攔不住,只能讓她去了。
秦大牛看到李東來身後跟着一位身穿食品站深灰色制服的年輕人。
天色昏暗,看不清楚年輕人模樣,不過身上那股子官氣,經常賣豬的秦大叔卻能察覺到。
他知道這是東來在食品站的朋友,忙弓着身子問道:「東來,這位同志是?」
「食品站的站長。」李東來指着顧慎笑道:」等一下,賣豬的事情就麻煩他了。「
站長?我滴乖乖,這是多大的官啊。
秦大牛下巴差點驚掉了。
他之前去到過長橋食品站賣過豬。
那裏的驗收員都是大幹部,比公社的支書還要威風,就連抽的煙也都是帶包裝的紙捲煙。
站長自然比驗收員的官職要大。
東來啥時間結識了這種大人物?
「秦大叔,你別聽他瞎說,我這個站長也就是個收豬的。」顧慎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道,「東來現在可是醫院的主任,下一步成為院長也不是不可能,那可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一個收豬的比不了。」
主任...東來當上主任了?
秦大叔心中駭然,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李東來。
曾經捏泥巴蛋玩的李東來成了主任!
秦大叔不清楚主任是多大的官,但是想來也比支書要高。
他心中不停的念叨,老李家的祖墳上冒青煙了,老李頭在下面也能安心了。
由於顧慎的存在,秦大叔顯得有點拘束。
兩隻手插在褲兜里,又拿出來,無處安放。
「呀,這麼大的豬,可不多見。」
顧慎明顯對秦大叔養的大肥豬感興趣。
剛想湊上去問兩句,一位鐵塔般的漢子跑了過來,瓮聲瓮氣的說:「站長,第一批通過驗收的豬等着開票,王會計今天請假了,還請您過去一下。」
見顧慎還有事情要忙,李東來也不好意思打攪他。
踮起腳尖,看了看前面長長的隊伍,主動說道:「你趕緊忙去吧,估計等我們排到跟前,至少還要個把小時。」
「那行。不過不用來找我了。」顧慎沖黑塔漢子招了招手,「這是我們食品站的屠宰員於菊花同志,她今天輪休就由她陪着你們一起去吧。」
於菊花同志?
黑塔漢子竟然是個女人?
她還是個屠宰員?
這時候黑塔漢子也到了跟前,李東來看清楚後,倒吸一口涼氣。
這女子大概得有兩百多斤,皮膚黢黑,膀大腰圓,蒜頭鼻,鼻孔外翻。
短袖外面的胳膊上肌肉凸起,看上去很是壯實。
更關鍵更的是她竟然有喉結。
李東來揉了揉眼睛。
沒錯,確實是喉結。
如果不是身上穿着一件碎花短袖襯衫,她進入女廁所一定會被攆出來,並暴打一頓。
旁邊的秦大叔活了五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奇女子,嘴巴張大得能塞下一枚桃子。
呀,這女子,生十個八個跟玩的一樣...
「站長您去忙吧,您的朋友,就是我於菊花的朋友!」於菊花拍着胸脯,說起話來十分豪爽。
顧慎又交代了兩句,向李東來告了別,急匆匆的進了食品站。
顧慎的身影剛消失在大門內,於菊花就走上前,雙眼放光的盯着李東來:「李東來同志,請問你是不是單身?」
這下子差點把李東來給整不會了,還好丁秋楠正好拎着油條走回來。
「秦大叔,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買了二斤油條。」
她把油條遞給秦大叔,才看到於菊花,下意識的問道:「這位大哥,你也是賣豬的嗎?」
也難怪丁秋楠會認錯人。
今天的於菊花不當班,並沒有穿制服,油膩的頭髮也亂糟糟的。
李東來輕「咳」一聲,提醒道:「秋楠,這是食品站的於菊花屠宰員。」
說完,他還不忘記指着丁秋楠介紹道:「這是我媳婦,丁秋楠。」
於菊花的本來放光的眼神一下子暗澹下來,小聲滴咕:「我就說嘛,這麼帥氣的小伙子,看上去也能打,也不會沒有對象。」
「可憐我於菊花,上可算數,下可殺豬,咋就遇不到一個稱心如意的人兒呢!」
丁秋楠認錯了人,心中有些內疚。
見於菊花情緒低落,忙上前安慰:「菊花姐,這世間自有緣分在,對了,我們軋鋼廠有很多小伙子,你要是有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牽一下線。」
丁秋楠這句話倒不是誇口,全京城就數軋鋼廠小伙子最多。
於菊花聞言眼睛頓時亮起,拉起了丁秋楠的手:「好妹妹,你能幫我找一個能打的嗎?」
「能打的?」丁秋楠小臉蛋上寫滿疑惑。
李東來也是摸不着頭腦。
這年頭女孩子嫁人,要麼是情投意合,要麼是看中對方的家世,為什麼要對方能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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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於菊花有被家暴的傾向?
再琢磨於菊花這身材,她所謂的能打,恐怕是對打吧?
這估計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丁秋楠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擺手:「那個,於菊花姐,軋鋼廠的工人雖大都強壯,但是能打的,確實沒有。」
「唉,京城這麼大,我怎麼就找不到一個能打的呢!」於菊花有些失落,低下頭用腳踢路邊的石頭。
那塊四尺見方,本深埋在地下的石頭,「騰」的一下,被她踢到了兩米開外的雜草叢裏。
泥土飛揚五米多遠,灑落一地。
看得李東來瞪大了眼睛。
好傢夥,還於菊花是個練家子啊!
秦大牛看到這一幕也倒吸一口氣。
他原本打算把小四介紹給於菊花,想着能混個城市戶口。
現在算是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於菊花雖然有點暴力傾向,不過也是個喜歡熱鬧的人。
而丁秋楠心眼好,並沒有因為她長得有點男性化,而區別對待。
兩人很快就聊得熱呵起來。
通過隻言片語,李東來也知道於菊花特殊擇偶標準的原因。
她從小就力氣奇大,飯量巨大。
還好父親是方圓百里有名的屠夫,靠着幫人宰殺牲畜帶回來的豬下水,才算是把她養活了。
後來,老於年紀大了,拿不動殺豬刀了。
於菊花就女承父業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屠宰員。
工資30塊五毛錢。
於菊花有正式工作,雖然長得壯實了一點,在後世可能可能會被人嫌棄,可是在這個物資貴乏的年代,壯實說明身體健康,好生養。
按理說不愁找不到婆家,可是年近二十七,她還是孤零零了的一個人,無數次相親都以失敗了而告終。
原因很簡單,於菊花嗜酒。
每天晚上下了班,總要買上二兩高粱酒。
嗜酒就算了,她喝了酒之後還喜歡都動手。
一般人哪裏是她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打倒在地,
為此老毛沒少賠人家錢,好在都是熟人介紹的,才算是沒被送到派出所。
有了花了數百元買到的教訓,於菊花現在相親前,先詢問對付是否能打。
如果不能打,那就沒有見面的必要了。
如果能打,可以嘗試接觸。
這樣,即使喝醉了,也打不壞。
真是很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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