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將手裏筷子平放在碗上:「我出去看看!」
到了這個院子裏,對周大顧來說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吃飯沒有三六九等都是坐在一起,朱牛兩兄弟都是聰明人,哪怕心裏介意,也不會當着主人家的面子說出,打周大顧的臉。
王安拉開門,腦袋向外探,看清楚外面的情形,回頭開口:「顧哥,是官差,看衣服是守城司的!」
路口官差看見拉開的院門,手架在刀上呼喊:「唉!那個誰?過來,正常普查!你們家是不是外來的啊!我看你面孔很生啊!你跟我走一趟吧!」
王安看見官,莫名有些緊張,還沒開口,他身後走出一個寬大身影:「這是周鳴州家!」
「您是牛二少爺?」
「認識我?」牛儒賢愛軍伍事,平日裏多愛在邊軍校場廝混,守城軍戶認識他,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小的曾給您拿過兵器呢!」
「你今日查什麼事?」
「還不是蓮花教的事,前幾日是在城外護城河裏發現的張學政,咱們青雪府的護城河上游在城內,多加巷小河溝里的水,也會流進護城河,校尉讓我們嚴查護城河邊的人家,看看有沒有什麼生人!」
牛儒賢點頭:「明白了,你忙去吧!」
官差彎着身子,臉上掛着諂媚的笑:「那您先忙着,小的退了!」
官差扯着嗓子向小院裏大喊:「周鳴州好,小的就不進來打擾您了!」
王安望着官差臉上諂媚的笑容,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比手裏的刀劍更好用,更容易讓人屈服的東西。
牛儒賢邁着大步走進院子,長嘆一口氣:「還是蓮花教的事,最近好像捅了蓮花教窩了,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蓮花教老窩了!」
「他們一直搗亂,我最愛的醉花樓可怎麼開業啊!」
周大顧給他個眼神:「還有不懂事的小孩呢!別在我家裏談論這些!官差找什麼呢?」
周悠然端起盤子進入廚房,給幾人留下談話空間。
牛儒賢拿起盤子裏最後一顆草莓,放進嘴裏:「張學政的屍體是在城外護城河發現的,咱們青雪府城內河道眾多,不過府內地勢高,所有的水在青雪府內轉一圈,都會流到城外護城河去!」
周大顧故作輕鬆:「那張學政的案子就定為蓮花教乾的了?」
「定是,張學政身上有蓮花教圖案,這件事就算不是蓮花教乾的,也跟蓮花教眾有關係,更不用說趙司戶家裏死去那個鄭阿兵,他身上還有爆體丹,明擺着是城裏有蓮花教人!蓮花教進青雪府,府君肯定要下令壓查!」
朱盡文楞一下,調教道:「對偶,我好像聽說過,張學政和趙司戶都跟周兄有仇,他們現在都被蓮花教的人殺死,你不會被蓮花教的老媽媽看上了,她要幫你出口惡氣?」
「怎麼可能!」周大顧有些心虛:「蓮花教出,青雪府內,日後怕是風雨頗多啊!」
朱小五搖頭:「每一次蓮花教出現在明面上,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不清楚他們這一次來青雪府是要做什麼,只希望不會有大事發生!畢竟,苦的總是百姓!」
牛儒賢飲進杯中酒,哈哈一笑:「蓮花教的來一個,小爺我收一個,來兩個我收一雙,放心不會有事的,周郎君嘿嘿!」
朱盡文看向廚房,周悠然在裏面洗刷:「你妹子真懂事!」
「你不是要打我妹子的主意吧!」
「我是那號人,咱只是想問問你,一會要不要去醉花樓共飲一杯!」
「你不是說醉花樓不開了?」
朱盡文臉上出現男人都懂的笑:「醉花樓確實不開門,可醉花樓的姑娘又沒走,她們都還在三樓等着跟我敘話呢!」
牛儒賢恍然大悟:「朱兄說的對啊!大門不開,不耽誤我走窗戶啊!我不給錢,就不算違令啊!」
周大顧豎起大拇哥:「真有你們倆的!那我就不遠送了!」
多加巷裏人來人往。
青雪府州牧府內,更是人去人回。
杜州牧坐在府中:「蓮花教又出現在城裏了?」
「看來,這並不是有人布的疑心陣,這個關口,蓮花教到底來做什麼?」
他面前坐着一個小鬍子,面容微胖的男人,男人放下茶杯拿起糕點細細品嘗:「不管,他們幹什麼,都不能亂我們的大事!」
「州牧,您真相信周大顧那小子?」
「聽我家老二說,這小子在蔡縣時候,一直不顯山漏水,也就今年從兩界山回來後,才有的變化,要不是他讀聖人書,進得了縣試,我都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妖蠻變的了!」
「可,說一千道一萬,這小子也不過是今年才開竅,你真的相信他,要把寶都壓在他身上?」
杜州牧搖頭輕笑,放下手裏書卷站在亭前:「你能隨手寫出達府鳴州詩?」
「我派人去打聽了,前幾日國運上升時候,根本就沒有聖人出京都,那些大儒也在安靜讀書,並沒有人越過象州!」
「我掌管象州大印,要是有二品高手前來,大印會告訴我的!」
「那日子裏,周大顧就在兩界山上!」
郭府君手上的糕點,被他捏碎,他不敢相信的抬頭:「你是不是瘋了?你不會覺得是!他是天賦絕頂,可就他這個年紀能寫出鎮國詩?」
杜州牧伸出手藉助飄在半空的柳絮:「為什麼不能呢!你我都是讀書人,才華這東西,誰也說不準的!」
「你知道文廟為什麼,沒有那首鎮國詩的消息嗎?」
杜州牧指指面前的桌子。
郭府君連忙站起,看着桌子上的幾句詩:「妙啊!好啊!只是這前幾句」
「朝堂那些老學究最喜粉飾太平,絕對不會允許這等詩句出現,特別是罵不太平的鎮國詩。」
「當初在兩界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杜州牧搖頭看向遠處:「這十萬大山裏的秘密太多了,你我還是不清楚的好!妖蠻百年內,若無巨變不會攻打大贏!」
「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就在朝堂內!」
「朝堂又有消息了,明年之後,我怕不能再任州牧,左相想給我一個虛職,我倒是無所謂,官嘛!在哪不是做!」
「可,我來象州這麼多年,象州百姓,把我當成父母官,我卻一點事都沒有為百姓而做!」
「某不甘心!」
郭府君無奈嘆氣:「周大顧能不能做到,且不說,一但你這麼做,你的官途就斷了!」
「我說了,官在哪不是做!只是要看咱怎麼做!」
杜州牧輕聲開口:「風!」
院內突起大風,滿地柳絮飄蕩上天。
他轉身看向青雪府內,周大顧家小院的位置。
老州牧微微一笑:「周郎君,我願以青雲路送你入那龍城,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得住!」
漫天柳絮,飄蕩遠去。
杜州牧回頭:「端午文會,你準備的怎麼樣?」
「已經跟燕北州說好了!他們會派學子來的,護衛也少不了!」
杜州牧點頭:「蓮花教每一次露面,都代表他們暗中謀劃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雖然不清楚他們的計劃,可多小心點還是沒錯!」
郭府君站起:「放心吧!我清楚你的意思!」
「我已跟燕北州石門府的廖府君說好,到時候他會派三千人護送這些學子!」
「有這三千精兵,不管他蓮花教是什麼妖魔鬼怪,吾都會把他們留在青雪府內!」
「端午文會,蓮花教眾,我一起辦!」
「不會誤了你的事的!」
杜州牧點頭:「青雪府的事,就拜託你了!」
「府試將近,難保左相不會弄出什麼么蛾子,我要去找一位老朋友,從他那求一張保命符!」
郭府君眼睛瞟見桌上沒用過的宣紙,他將宣紙捲起,把盤子裏的茶點心都掉進去,看杜州牧沒有回頭,偷偷地將宣紙包裝進懷裏:「你可真是為周大顧操碎心,不跟你嘮了,我要去給楊家的事善後去!」
「先走了!」
杜州牧微微點頭,他站在亭前看着漫天柳絮,微微搖頭。
仙風道骨,好似一個得道老道士。
「唉!」
他轉身,眼睛突然睜大:「嗯?我茶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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