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的時候如意就要回自己院子了。筆硯閣 m.biyange.net
也不是小孩子了,這眼瞧着天快黑了,還留在這裏難免有些不太合適。
「話沒說完,等明天如意再來找陳叔叔。」
「好。」
如意也點了點頭隨即便走出了小院,隨即將門合上,想着明日還是得尋個匠人來把這門修好才是。
想起今天,真是羞死人了。
陳長生見那天色將晚,院子也昏沉了下來。
「唉,忘了買蠟燭了。」
「蠟燭?」狸花貓問道:「你看不清嗎?」
陳長生笑道:「陳某是人,不像狸花一樣夜裏也能看清楚東西。」
狸花聽後眨眼道:「那你不厲害。」
「嗯?」陳長生隨即笑了起來,說道:「的確。」
「等明日再去街上買些蠟燭。」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陳某今夜要出門一趟,去城外的山上瞧瞧,不過院門今日被如意不小心踹壞了,所以得勞煩狸花看着院子一下,以防有賊人上門,狸花意下如何?」
狸花貓揚起頭來,說道:「小事一樁!」
「那就多謝狸花了。」
「你去吧,狸花一定看好院子。」
「嗯。」
狸花貓將陳長生送出了門去。
待陳長生出門過後,它便爬到了牆上,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了起來。
貓兒都喜歡高的地方,狸花也不例外,雖說巷子裏時常有些冷風吹來,但狸花的毛髮足夠厚,也凍不着它。
趴着趴着就睡了過去,但卻並沒有睡死,若是有何風吹草動,它便會醒來。
狸花雖然喜好玩鬧,但在說定的事情上,還是很盡職盡責的。
走出船風巷子,陳長生一步踏出,轉眼間眼前的景象變幻了起來,在那腳步落下的那一剎那,周圍才平靜了下來。
再一抬頭,便已處於青山之下。
目光透過那上山的台階,所見牌匾【青仙觀】三字印入眼帘。
自從當年各觀聚合於此過後,淵川道門才算有了道統,後來又得當今聖上冊封正名,如今此地已成道家聖地,香火昌隆,從未斷絕。
無數求仙尋道之人拜訪此地,渴求仙道。
在過去的數十年裏,青仙觀又另外修了兩座大殿,其餘偏殿大大小小又有不少,橫跨了三座山,規模浩大。
「變化挺大。」
想起當初的時候,也只是這一座山罷了。
「也不知那止玄真人如何了。」
陳長生隨即邁步,走向那山門。
山門的台階很是乾淨,想來是常年都有弟子打掃。
一路上山來到了道觀門口。
入夜過後,觀門便也就無人看守了。
陳長生上前來到側門,伸手敲了敲門,隨即靜待有人前來。
不過一會便有一位身着道服的弟子前來開門,年歲不大,不過十五六歲,上山的時候估計年紀也小。
「小道長。」陳長生喚了一聲。
那位弟子連忙道:「不敢稱道長,不知居士這麼晚上山是為何事?」
陳長生道:「陳某此番是來拜訪止玄真人的,可否勞煩通報一聲?」
那位弟子愣了一下,只是看了一眼陳長生後道了一句:「居士且在門外等上片刻,招待不周,還請恕罪。」
「小道長客氣了。」
那位弟子關上門口便去通報去了。
陳長生在門口等了大概半刻鐘後,那位小道長便回來了,請陳長生進門。
此時的道觀里倒是安靜,一來是因為天色已晚,弟子們也都是在冥想修心。
「居士請隨我來吧。」
小道長一路將陳長生引去了一處偏殿。
「觀主正在殿中,居士請吧。」
陳長生點頭道:「多謝小道長了。」
陳長生邁步入內。
進了門口,見一位身着素衣,扎着道髻的中年男人正盤坐在殿中,手中正抱着一本道經看着。
此人,並不是止玄真人。
陳長生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面前這位,大抵是止玄真人的徒弟。
觀主見了殿外來人後便放下了手中的道經,起身道:「貧道玄誠子,見過居士。」
「陳某自山外而來,見過觀主。」
「居士請坐。」
殿中擺着團蒲,一方小桌很是樸素。
陳長生上前盤坐而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玄誠子後察覺其並非常人。
此地被選做道門傳道之山,想來山上的人也得了些許機緣。
玄誠子給他倒上茶水。
陳長生回神問道:「敢問止玄真人尚且還在人世嗎?」
玄誠子道:「師尊數年前已駕鶴西,多謝居士掛念吾師至今。」
「這樣嗎……」
「居士請喝茶。」
「多謝。」
陳長生伸手捻起茶水,輕抿了一口。
玄誠子道:「不知居士是何時與師尊相識的?」
陳長生道:「大概是興隆十一二年或是十五六年,陳某也記不大清了,算是不打不相識。」
「不打不相識?」玄誠子頓了一下。
陳長生道:「真人可曾跟你提起過天仙洞衣之事?」
玄誠子回憶了一翻,隨即便明白了過來。
「貧道想起來了。」
玄誠子笑道:「說起來貧道當初還見過居士一面,可惜時間太久,一時也沒認的出來,居士莫怪。」
說着玄誠子卻是頓了一下。
「居士也是修行中人?」
「算是吧,山外修士。」
「貧道明矣。」
玄誠子瞧不出這位到底是何等道行,但此人定然是不凡的。
興隆十餘年,到如今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年,但眼前之人卻是看着尤為年輕,本就不該是尋常人也。
莫非是上仙下凡?
可瞧着卻又有些不太像。
玄誠子一時也摸索不清楚,隨即便開口道:「不知道友在何處修行?」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居無定所。」
玄誠子微微點頭,暗自思索了起來。
陳長生卻是打斷了他,問道:「陳某聽聞佛門再現,與道門爭勢,不知觀主是如何看待的?」
玄誠子回神道:「我道門底蘊深厚,且得聖眷,當是一棵參天古樹,然而佛門卻似初生野草,不足為懼。」
陳長生道:「可那野草卻是燒之不盡,春風一吹便又有勢頭,又如何解?」
玄誠子笑了笑,說道:「居士認為,佛門能勝過我道門?」
「也沒有一定的事。」
陳長生道:「但若是小瞧的話,說不定也會被乘虛而入。」
「絕無可能。」
玄誠子搖了搖頭,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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